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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這些小老百姓……” 說著,陸爍一指外頭的百姓們,目光卻直直看向鄭虎。 “據剛才的供詞,西街這一條街道上,各個百姓都受過這王二欺負,鬧得許多家鋪子地攤都擺不下去。聽說虎爺也是個行走江湖的仗義之輩,與其跟本官道歉,倒不如給老百姓們個交代。” 這話一出,后頭聽審的百姓們都吃了一嚇。 虎爺那是什么人? 這昌平縣雖小,卻也有黑白兩道。 昨日被抓的那位宗老爺,身家富裕,一呼百應,是這白道的代表人物。 這位虎爺開著鏢局,行走江湖,走的乃是黑道,雖錢財上差了些,卻比宗老爺有威勢多了。 蓋因這南北鏢局里高手不少,山南道許多商家走鏢押鏢,一般都要請了這南山鏢局的過去,因此這鏢局雖開在昌平縣,行的卻是整個道府的生意。 老百姓們嚇得不輕,凳子上躺著的王二臉色蒼白,嘴唇叫他要的血紅,此時看著陸爍卻笑了。 這小子不知輕重,竟敢惹到虎爺頭上來,當真是不要命了。 誰知那鄭虎卻也不惱,當真轉過身去,沖外頭作揖一下,道:“是鄭某管教無方,在此向各位鄉鄰們道歉了。” 這下堂上堂下的人更是震驚,紛紛大張著嘴看向鄭虎,等意識到他們在干什么,連忙趔趄過身子,不敢受這一拜。 陸爍瞧著他這誠心誠意的模樣,哼哼笑了兩聲,坐回位置上道:“聽說鄉鄰們錢財也損失不少啊……” 話沒說完,外頭的百姓連忙擺手。 “不敢不敢。” 竟然這么怕他! 陸爍不由再次抬眼,打量起這鄭虎來,眼睛里似笑非笑,就這么看著他。 鄭虎背后似長了眼睛,對百姓們笑道:“不必推辭,應該的。” 說完轉身過來,對陸爍說道:“明日我南北鏢局便送上錢來,凡是受過損失的商販,皆折了銀子來衙門領取,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不錯不錯!” 陸爍拍拍手,這才笑著從凳子上站起來,笑道:“鄭爺不愧是江湖兒郎,就是這般爽利!陸師爺,明日便擺了攤子出來,好好監督著百姓們領取。” 陸巡應了是,陸爍又說道:“本官對鄭爺一見如故,不如到堂內坐坐如何?” 鄭虎巴不得如此,連忙笑著應是,兩人一前一后向衙門后頭走去。 王二瞪著眼,見鄭虎對他理也不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做了,等走到門口,陸爍才似想起他這個人來,轉身道:“倒是忘了!這錢也賠了,板子也打了,自然沒有繼續扣押的道理。陸二陸三,還不快把王二給放了。” 兩人連忙應是,等陸爍帶著鄭虎進了內堂,外頭便如同炸了鍋一樣,一下子沸騰起來。 陸爍雖然把王二給放了,可他們這些人卻一點不會不滿。 又是賠錢又是打板子,已經讓他們震驚了,更何況虎爺還親自賠禮道歉,這可跟他們預想到的大不相同。 看來這位縣太爺,跟以前的那些個真是不一樣的。 老百姓們在外頭紛紛議論,陸爍和鄭虎卻跨步走近內堂,絲毫不受外頭影響。 剛一到堂內的大廳站下,鄭虎就一提下擺,肅著臉拱手道:“昨日未曾親自遠迎,今日又添了麻煩,是小民的錯,侯爺若是有氣,盡管打罰,小民絕不敢又怨言。” ☆、第559章 防范 “哎~這話說得,可真是見外了啊!” 陸爍坐在凳子上,笑瞇瞇看著鄭虎,臉上帶著親近之意。 鄭虎看著陸爍這表情,不禁有些詫異。 他們很熟嗎? “鄭鏢頭坐吧,不必客氣。” 見鄭虎遲疑著還是不坐,陸爍搖頭笑了笑,道:“我常聽我師父提起鄭鏢頭,說你是個爽利磊落的江湖好漢,怎么今日一見,竟扭捏至此啊?” “師父?” 鄭虎一驚,頓時忘了心中的別扭,抬頭看著陸爍道:“敢問大人,您師父姓甚名誰?” 陸爍端起茶盞,笑道:“師父姓秦,單名一個河字。” “竟是親兄弟!” 鄭虎一聽秦河的名號,立馬認出這是誰來,臉上滿是激動,剛剛的拘泥也沒了。 兩人關系拉近了些,這下子倒是好套近乎了,輪來論去,最后竟也說得上幾句投機的話。 “鄭鏢頭,情況您想必很清楚,這昌平縣雖小,內里卻是風波不斷,從昨日到現在,不過一天的時間,我竟就遇到了這么多怪事。” 鄭虎聽了有些訕然,忙說道:“王二的爹當年走鏢時救了我一名,他自己卻死了,王二便成了個孤兒,故而我對他才會如此放縱,不想竟弄得他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實在是慚愧。大人放心,等回去了,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哎,鄭大人又見外了不是?既說了不再提此事,自然是因為我心里早已放下這件事了。” “倒是小民狹隘了。” 鄭虎呵呵笑了笑,聞弦知雅意,也明白了陸爍此番問話的意思。 “大人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便是,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果然是爽利人!” 陸爍贊一句,接下來就不顧忌了,把想問的想弄明白的一股腦兒全問了出來。 通過他的口,陸爍漸漸了解了這個昌平縣境內各富戶之間的關系。 這昌平縣有三家大戶,分別是宗家、吳家和俞家,除了吳家是靠販賣絲綢起家之外,另兩家竟都是靠著田產和山地產出,一躍成了昌平縣的富戶。 昌平縣雖貧困,可照陸爍來看,窮的只是老百姓,真正混到富戶這種程度,身家定然十分可觀。 可宗、俞兩家,僅僅靠著地上的產出就富裕至此,陸爍不禁有些懷疑。 “鄭鏢頭可知道,這兩家除了田產收入外,可還有別的收入來源?” 鄭虎搖搖頭,說道:“我只知道這兩家都跟興元府盧家關系密切,至于其他的,這卻不是我一個鏢頭可以知道的了。” 陸爍點頭表示理解,鄭虎這鏢頭身份雖讓人敬畏,可說到底,還是一種下三濫的活計,在上流社會是上不了臺面的,縱然現在跟宗家成為勢均力敵的兩方,可在真正的實力上,鏢局總得來說還是略遜一籌的。 想到這里,陸爍感激道:“鄭鏢頭能說出這些來,已經是幫了我大忙了。” 鄭虎連連擺手,真正點子上的東西,他說不得,而這位新縣太爺也沒勉強他說,這已經讓他感念了。 末了,鄭虎提醒一句。 “侯爺若只是想來歷練一番,將昌平縣打理好,憑您的身份,是絕對沒什么問題的。可要是……這卻要三思而后行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那家還是累世簪纓世族,并不是那么好扳倒的。小民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