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爍的胳膊。 陸爍只覺得半邊胳膊突然一僵,便不知該如何動作了。 袁文懿面朝下低著,聲音悶悶的,良久才輕聲“嗯”了一下。 陸爍胸口劇烈起伏了一陣兒,好一陣才恢復常態。 他知道,表妹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羅小姐在陸府多年,又跟陸爍同樣的年紀,任是哪個人都會忍不住多想。 袁文懿今日管理府中事務,大大小小事無巨細想必都該知道了,她雖不說,心里該也是膈應著的。 這番,也算給她吃顆定心丸。 室內靜寂一片,兩人一個閉眼緊貼著溫熱的胳膊,一個抬頭仰視著帳頂,默契的都沒發聲。 “睡吧!” 過了好一會兒,陸爍才緩了僵硬,伸手半抱住袁文懿,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說道:“明日可是要回門的,莫要留下黑眼圈,惹得岳母怨怪,說我第一天就給你委屈受……” 聞言袁文懿倒是笑了,嘴里嘀咕一句,這才放松的繼續睡了過去,不過雙手到底沒有放過陸爍的胳膊就是了。 翌日,照例是個艷陽天。 陸爍夫妻兩個早早起身,到松鶴堂給羅氏請了安,又陪著袁氏吃了早飯,這才帶著奴仆們出了陸府,直奔城外的袁家別莊而去。 此次出行的隊伍倒也算是壯觀。 夫妻倆乘一輛馬車,丫鬟們乘一輛,粗使婆子們一輛,還有兩輛裝著滿滿的回門禮。 袁家乃是袁氏和袁文懿共同的娘家,回門禮上,袁氏斷沒有小氣的道理,除了規制需要的之外,還添了許多額外的東西。 也因此,去袁家這一路上,這個隊伍格外惹人注目。 ☆、第474章 回門 “噫,這回門禮可真夠厚重的……陸家對這個兒媳婦果真是看重,可不像前一個……” “也不看看袁家送了多少嫁妝來……” “說的也是啊……” “你們是不知道,這婆媳兩個原本就是一家的,自然是親近些,回門禮給的多些也不稀奇!” …… 外頭議論聲不小,夫妻兩個卻自顧自在馬車里喝茶對弈,絲毫不受外頭影響。 行了有一會兒,馬車終于在袁家內儀門前停下。 陸爍先從馬車上跳下來,就見陶氏等人已經等在內儀門處了。 顧不得打招呼,陸爍先轉過身去,扶著袁文懿走了下來,兩人這才相攜著走到眾人近前。 見陸爍先顧著袁文懿,未及先打招呼,陶氏沒有半分的不悅,反倒十分的高興。 這才好!這才好! 看來小夫妻這兩日相處不錯。 陶氏笑了起來,再看袁文懿面上紅潤,言笑奕奕,一直提著的心更是徹底放了下來。 “岳母!大哥……” “母親!哥哥……” 兩人在外頭略行了禮,陸爍便被袁文季等人客氣的招呼去了書房,至于袁文懿,則直接跟著陶氏回了后院。 陸爍被袁文季等人這般客氣對待,還頗覺不習慣,不自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過他卻沒說什么。 他自己也知道,是身份上的轉變讓他們不自主的這樣的。 女婿,總的來說算得上貴客,自來都被優待。 想必陶氏之前也是叮囑過的。 來到書房,袁仲道已經在書案后頭等著了。 見陸爍進來,先端量他幾眼,這才“嗯”了一聲,沉聲道:“成了家,便是大人了,不論什么時候,你要時刻記著肩上的膽子!” 陸爍鄭重應諾,幾人在書房中央的空桌旁對坐下來,外頭便有書童走進來,沏了茶方才退下。 陸爍捧起熱茶,暖暖喝了一口,便聽袁仲道問道:“明日就該去到翰林院報到了,不知你可做好了準備?” 這準備,自然不是平常所說的“準備”。 陸爍想了想,便老實應道:“弟子惶惶然,還請先生賜教!” 儼然還以師禮待袁仲道。 袁仲道低聲笑了,回道:“你父親在官場待了多年,可比我這個老頭子明白的多……若是有不懂得不明白的,記得多聽老人言,切莫只憑一腔熱血橫沖直撞,到得頭破血流之時再來后悔,你三舅舅當年就是這么個例子!” 三舅舅當年去河北道任巡鹽御史之前,確實有過一段被棄置不用的日子。 不過袁仲道開口便讓陸爍多聽陸昀的,倒是有些出乎他所料。 袁仲道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搖頭笑道:“你可別不當回事,你父親在朝中立足多年,深得圣上眷顧,可不單單憑的治蝗的功勞!治蝗之功雖盛,也要懂得為官之道,方能長長久久,將這個功勞轉化為長久地優勢啊……老夫,別看老夫現如今桃李遍天下,可當年之所以退避桃山,說好聽了是不慕名利、一心向學治學,說難聽了些,便是被朝中爭斗弄得存活不下去了,這才無可奈何避讓開來……這為官哪,過剛則易折,年輕人最易沖動,可卻不知守住底線、少說多做才更長久、也更難。有時候適當的退讓并不是丟人的事,保得了自身的安寧、安得了家人的心,也能更長久的為社稷貢獻下去……” 這…… 陸爍沒料到,袁仲道竟突然說出這么一番肺腑之言來。 不過,也恰恰是這般的親人、良師,才會這么推心置腹的給他講道理,讓他少走彎道。 想明白這些,他忙低下頭,恭聲道:“弟子受教!日后做事必當引以為戒!” 袁仲道見他應的誠心,知道他不是應付,而是打心眼里受教了之后,暗暗點頭,便也不再提及此事,轉而敘起家常來。 而另一邊,陶氏也問起袁文懿這兩日的事情來。 袁文懿自然也將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說了一通。 只除了第一日早起敬茶時羅氏的敲打。 一來,羅氏的話雖難聽,但想及一開始她對這門婚事的反對,袁文懿倒也能理解她的擔憂。 二來,她也不想陶氏陪著擔憂。 一旁的凝霜聞言,抬頭看了陶氏一眼,到底沒有開口說出來。 那日早起敬茶,她是跟小姐一起的,小姐受了什么委屈,她自然也知道。 不過眼見小姐沒有提及的意思,她雖然心里氣不過,到底還是以小姐的心思為主,就也跟著不提。 陶氏卻沉浸在歡喜中,沒有去細究這對主仆之間的異樣。 “看來當初同意這門親事,果真是沒錯的!” 陶氏拍拍袁文懿的手,將她拉到身邊坐下,揮手示意幾個丫鬟下去,母女倆干脆說起了悄悄話。 老生常談的,自然提及了這子嗣的問題。 “原本想著你還小,這婚事本不該這么急,只是形勢不等人,只得未等你及笄便將你嫁了,嫁到的還是這樣的人家……親家乃是單傳,你姑姑……哎,總之,待圓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