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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頭大馬,陸爍一躍上去,人筆直的坐在上頭,腰桿挺直,顯得威風(fēng)凜凜。 公子如玉,俊美的容顏與大紅的喜服相互映襯,使得陽光下的陸爍,好似能閃閃發(fā)光一樣。 隨后,周茂孫哲等一同去迎親的幾位親故也都上了馬,一行人這才揮別了親友賓客們,緩緩出了陸府,沿著東大街向袁家的宅子里走去。 袁家和陸家都是大族,地位非同一般,況且陸爍乃是今科探花,又有惠崇帝親自下旨賞賜,因而陸家迎親的隊(duì)伍剛一出府,便吸引了一大批圍觀者。 那人山人海的架勢,比起御街夸官時(shí)也不遑多讓。 無怪乎有人將“成親”稱作小登科了,可不就是如此嗎? 因時(shí)間還早著,陸家的人半點(diǎn)也不急,陸爍騎在馬上,挺直了身子骨,隨著馬兒行走一點(diǎn)點(diǎn)的晃蕩。 那挺拔的背影,俊美的容顏,顯得比平日更亮眼了幾分,引得許多女子紛紛望過去,目帶紅心。 只不過,這新進(jìn)探花郎還沒捂熱兩天,便直接娶了她人,不知道有多少妙齡女子要在今天傷透了心。 兩家宅邸并不遠(yuǎn),哪怕一路行人擁擠、隊(duì)伍走的緩慢,但不到一個半個時(shí)辰的時(shí)間,陸爍一行人就到了袁府府門前。 此時(shí)的袁府朱紅色的大門緊閉,府內(nèi)靜悄悄的,直到迎親的隊(duì)伍在府門前停住,陸爍也下了馬,里面才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終于有了些動靜。 這場景臨來前白叔便與陸爍說過,正是所謂的“攔門”,新郎需奉上紅包,吟誦催妝詩,得到允許了才能進(jìn)到新娘家里去。 此舉乃是古制,用以敲打新郎,顯示女方家對新娘的重視。 陸爍及同來的幾人知道此禮,也不耽誤,從容下了馬,走到袁家大門近前,果然聽到里頭有女子的說笑聲傳來,笑嘻嘻的問陸爍索要紅包。 陸爍忙親手奉上紅包,待到里頭的人滿意了,這才止了動作。 這時(shí)里頭又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只聽一人笑道:“新郎官乃是今次科舉的探花郎,學(xué)問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這催妝詩自然也做得差不到那里去!今日你可得好好說上幾首,什么時(shí)候我們滿意了,什么時(shí)候才能放你進(jìn)去,讓袁jiejie跟著你回去……” 這要求并不過分,陸爍也早有準(zhǔn)備,立刻應(yīng)了聲是,吟誦起來。 只聽他念到: 玉漏涓涓銀漢清,鵲橋新架路初成。 催妝既要裁篇詠,鳳吹鸞歌早會迎。 寶車輾駐彩云開,誤到蓬萊頂上來。 瓊室既登花得折,永將凡骨逐風(fēng)雷。 吟的乃是唐朝何光遠(yuǎn)所做的一首催妝詩,極為的有名,也傳誦雖遠(yuǎn),幾乎大齊每一次迎親時(shí),新郎官們都會用上。 袁家的人自然也知道,明白這是規(guī)矩,就笑道:“不算不算,前人吟慣了的詩,大官人須重新選一首才是!” 聞言,陸爍也不猶豫,他臨來前早就準(zhǔn)備了許多,為的就是這個場景下不出錯。 他又緊跟著吟道: 天上瓊花不避秋,今宵織女嫁牽牛。 萬人惟待乘鸞出,乞巧齊登明月樓。 少妝銀粉飾金鈿,端正天花貴自然。 聞道禁中時(shí)節(jié)異,九秋香滿鏡臺前。 又是一首催妝詩出來。 里頭的女眷們卻又嫌不夠,加之時(shí)間尚早,尚未到吉時(shí),自然不肯輕易放過陸爍,又連連吵鬧著要他吟詩。 大喜的日子,陸爍有求必應(yīng),一首接著一首,有他準(zhǔn)備的,也有一旁的周茂等人幫著想的,足足吟了七八首,才終于被允許放行。 ☆、第459章 大婚(下) 袁府朱門大開,正中央放置著一張長條香案,香案正前方站著袁仲道以及袁家其他男丁,兩邊仆從規(guī)矩的侍候著,至于方才攔門的女眷們,則早就不見了蹤影。 看見眼前這陣勢,陸爍不敢耽誤,忙提起衣裳下擺,幾步走上前去,在袁仲道面前跪下了,規(guī)矩行了個大禮。 待到袁仲道雙手將他攙扶起來,陸爍才從身后白叔的手中接過一對大雁,親手交到袁家人手上。 這對大雁十分的肥碩,看著傻乎乎的,一身深灰色的羽毛油光噌亮,乃是幾日前陸爍親自圍獵得來的。 以雁為禮,這是古代重要婚俗之一。 中將其稱之為“奠雁”。 只因雁一生中只婚配一次,配偶之后便形影不離,二者中若死去一只,另一只則形只影單終生不再婚配,寓意著堅(jiān)貞不移、琴瑟合鳴、白頭偕老,與婚禮正為相宜。 陸爍乃是袁家的外孫,這樁婚事又是兩家心甘情愿親自敲定的,袁仲道等人自然不會過于為難陸爍。 庭訓(xùn)一番之后,眼見吉時(shí)到了,袁仲道便直接吩咐身后的管事,將后院的新娘及伴娘送親太太請出來,準(zhǔn)備著上轎了。 此時(shí)樂聲響起,袁文懿身穿大紅鳳冠霞帔,頭上蓋著鮮紅的蓋頭,在伴娘和送親太太的攙扶下,一步步走了出來。 陸爍站在庭院正中央,眼看著袁文懿一步步向他走過來,兩人相隔著數(shù)十米遠(yuǎn),卻好似隔著萬里,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緩慢。 不知怎的,看著眼前的袁文懿,陸爍心中忽然升騰起一種特殊的感覺來,一顆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直到此刻,結(jié)婚的緊張、激動、不確定,各種陳雜的感情才一股腦兒全涌上心頭,久而久之才歸于平靜。 這是他的妻,日后要陪他度過一生的人。 這樣想著,陸爍微笑起來。 眼見袁文懿終于走到近前,陸爍猛地蹲下身,一把將其抱了起來。 “嘶——” 周圍俱是一陣抽氣聲。 眾人都沒想到,陸爍會突然做出這個動作來。 這倒也可以理解,古來這新郎親自抱新娘上花轎的,還真是少之又少,更何況陸爍還是個書生! 眾人原以為他身子骨弱,定不會如此做,也根本沒往這上面想,誰知道陸爍竟然就這么做了。 袁文懿也是一驚。 雖然她沒說話,陸爍卻明顯感覺到她渾身一僵,而后才后知后覺抓住陸爍的袖子,偎緊了他。 見她如此動作,陸爍笑的更為開懷,低聲道:“抱緊了!”便不顧周遭人的目光,沖袁仲道和陶氏等人略略行了一禮,直接出門去了。 將袁文懿穩(wěn)穩(wěn)放在花轎里,陸爍才上了前頭的高頭大馬,走在最前方為后頭的隊(duì)伍開路。 之后,依次行過回避牌、吹鼓手、鍘鑼、綴燈、旌旗等,同時(shí)兩邊家丁們裝扮一新,手拿金瓜、鉞斧、朝天鐙等各種“兵器”,護(hù)送在迎親隊(duì)伍左右,看起來好不威風(fēng)! 這中隊(duì)伍,算是當(dāng)下迎親時(shí)的一種很常見的現(xiàn)象,大多模仿帝王出行的儀仗,顯得很有氣勢。 只不過,敬國公府此次算是下了血本,加之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