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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官口味的契合度了。 閱卷官經了第一輪閱卷之后,會將所有試卷按區分發到手,著一檢查批閱。 閱卷官們閱完一輪之后,由同考官做檢查,將有爭議的、不好的一處,出來最終的十卷,作為第二輪的閱卷成品。 ☆、第420章 罷黜試卷 待每一輪的閱卷官手下的十卷成品確定下來,不同考院的同考官再進行相互交換,確定下最終名額,才送歸到幾位總裁和老資歷的閱卷官處,進行最后的判審。 前后算是經了四輪。 不論哪一輪被黜了名,若沒有特殊狀況,考生基本上就沒有及第的希望了。 閱卷場上,可少有返工重做一說。 尤其你還沒什么大本事的時候! 周茂亦是這樣。 周茂才名赫赫是真,奈何他的才名多是在揚州一帶,到了京師之后自然削弱了許多。 加之因為周良甫的事情,許多人活絡心思犯了,也不知是為了討好誰,總而言之,在第一輪同考官選出十卷之時,就已被默默地黜了名。 奈何今日的總裁是盧世新! 況且,經過昨日袁公的請求和高卓的叮囑,盧世新特意傷了心,想著找出周茂的試卷一管,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高名次。 可奇怪的是,送上來最終審閱的所有試卷中,盧世新翻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周茂的。 盧世新浸yin官場多年,閱卷官、同考官、總裁這幾個官職,他都是做過的,若說沒什么貓膩,打死他都不信。 他當即就黑了臉。 怪不得袁公昨日那般請求他! 怪不得高卓還要特意把這個不算要求的要求跟他說上一聲。 原來早就有人按捺不住,想著暗下里使黑手整治周茂呢! 選取人才乃是朝廷的重中之重,沒想到還真有人敢暗箱cao作,若是他今日沒有特意去關注周茂,恐怕這個人的試卷恐怕就要就此石沉大海了! 盧世新面上黑了起來。 下首的其他幾位總裁以及同考官見此,俱都面面相覷。 唯有一人坐在角落里,看著盧世新的表現,不知怎的額頭飆汗,顯得有些緊張。 盧世新掃視了一圈,將眾人面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他沒有直接提周茂,反而問道:“這些試卷整體看了下來,諸位覺得該取誰為前十最好?” 下首的眾官員相互看了一眼,躊躇了一陣,便就一個個說了起來。 “臣舉薦陸爍第一,杜鼎臣第二,顧應麟第三……這是人立意極準,然則陸爍力證靈活,案例極佳,當得第一……” 說話的是個老官員了,屬于北方一派,他推舉出來的前十名,看著南北均勻,然而他卻將北方的三名學子都推舉到前三里面,他的目的可見一斑。 此官員話音一落,立即有許多官員點頭應和。 其中這些官員中,當以北方官員居多。 見此情況,南方出來的官員自然心里不服氣。 論文法布局,他們南方才是文氣之都,北方人這般排名,分明是心存著小心思。 這般想著,便立刻有人道:“下官倒是有不同意見,愚以為,當以朱應云為第一、何青云為第二、曹茂真為第三……” 布拉布拉,又是一堆大道理,分析的也是頭頭是道,與前面北方人的言論并不二致。 如此一來,一場縈繞在南北方之間的文氣之斗,就此展開。 南北方官員各抒己見,俱都立場鮮明,你不讓我我也不讓你,吵的熱火朝天。 這種狀況,往年也是有的,朝廷沒辦法,所幸朝廷早有規定,不然怕是麻煩更大。 不過雖是如此,近年來,相較于南方而言,北方始終是略輸一籌。 坐在角落里的閔書珩聞言,面上的汗終于小了些。 吵的好!吵的妙! 方才盧世新的面色眼神實在是嚇人,他還真怕他是發現了什么! 如此,眾人一吵,恐怕他就該將剛才那茬忘了吧! 閔書珩心里不無慶幸的想著。 然而盧世新接下里的話便讓他頭頂一炸,宛如一道驚雷劈過,瞠目結舌,再也無法言語。 “陸爍、杜鼎臣、顧應麟幾人的試卷我都看了,尤其這陸爍,文章著實有靈氣的很,至于朱應云三人的……” 他眉頭皺起來。 下首各官員都看向他,等著他的回答。 朱應云的怎么了? “我記得鄉試時,朱應云與曹茂真乃是一科,同為揚州考區的……” “是啊!” “沒錯!” 聽到這里,閔書珩已是冷汗連連。 揚州考區! 那不是…… “那屆的解元周茂,豈不也是這一屆的嗎?怎么……難不成他的試卷這么差勁,你們竟一個都看不上?” 周茂? 提起周茂,眾官員都面面相覷。 這個名字并不陌生,周良甫的侄子嘛! 不過,周茂竟還是以往揚州鄉試的解元?很多人倒是聞所未聞。 不過大家都不是傻子,剛才翻閱試卷時,根本就沒有周茂的,此時盧世新又特意提起來,若是眾人還不知道,那就真的白混官場這么多年了! 不過,很多人對此卻都諱莫如深。 周良甫犯下如此大事,且不說得罪不得罪的,周家這座大廈將傾,周茂這個才子的身價自然也降了幾降,誰還會特意去關心他! “回總裁!” 須臾,一個南方官員站了出來。 是個老翰林。 “非是大家不評閱周茂的試卷,而是……送審的這五百多份試卷中,并未見到周茂的!” 這話一拿到臺面上來說,下首眾官員頓時議論紛紛。 說什么的都有。 “按理說不應該呀……” “誰知道呢?” “難不成是圣上的意思?” “若真是圣上的意思,那這周家怕是沒幾日活頭了……” “也是他活該,不過牽連到子孫,就是周良甫自己造的孽了……” …… 聽著眾官員的議論,閔書珩面上汗流得更多,更加的坐立不安。 “嗯?!” 盧世新猛地提了聲音,斜著眼睛看了眾人一眼。 “怎么會沒有周茂的?” 他問道:“揚州學子學問一向的好,以往的一甲考生,往往是從揚州拔出,怎么此次周茂這兒揚州解元,竟連前五百都未入得?誰來跟本官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說到最后,盧世新面露厲色,眼中透露著失望。 這些試卷,可都是關系著考生終生的啊! 卻是罷黜就被罷黜! 誰知道以往因為這種事,流失掉的考生有多少呢? 此時的盧世新,已由最初周茂被弄掉的憤懣,轉換到對這些閱卷官員的失望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