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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廝打扮的人下來,笑著對三人施禮。 是周茂身邊的貼身暮雨。 “少爺已經(jīng)訂好了包房,三位公子這就雖小的上去吧!” 三人點點頭,由暮雨在前頭引著,不一會兒就上了樓,進了廂房。 廂房里頭空間很大,此時周茂正坐在飯桌旁,對著桌上上攤開的幾卷紙張發(fā)呆。 “師兄!” 進來的三人一齊喚道,恭敬的作了個揖。 “這么客氣做什么,快過來看看……” 周茂略一抬頭,就直接招手讓他們?nèi)丝催^來,將手中拿著的卷宗拿給三人看。 “這是什么?” 陸爍和孫哲一看這卷宗,立馬意識到這是什么東西,頓時欣喜若狂。 唯有袁文林尚且在狀況外,傻傻問了一句。 “這是盧世新畢生的作品,還有往年由他所出的鄉(xiāng)試樣卷……” 他這問話雖傻,陸爍倒是沒什么不耐,緊跟著解釋了一句。 袁文林恍然大悟。 這盧世新,可不就是今年會試的總裁嗎? 大齊沿襲宋朝科舉慣例,會試時設置四名主考官,都稱作總裁,其中又以資歷最高學問最深著為主考官之首。 這盧世新,先帝時兩榜進士出身,官至翰林院大學士,資歷最深,此次便被惠崇帝親自任命為會試主考官。 按照往年案例,這主考官是由禮部推舉出來的,盧世新空有一身學問,只是他不善俗事,人脈一直不廣,這主考的名額自然輪不到他。 只不過,或許是被禮部近兩屆接連出事的狀況弄怕了,惠崇帝此次越過禮部,直接任命了主考官,可謂是狠狠打了禮部的臉,同時也昭告天下,此次的會試馬虎不得、作弊不得。 “這么全面?師兄哪里尋來的?” 陸爍前后翻閱了一遍,不由連連贊嘆。 陸家即便在京師人脈廣泛,又有四所在旁輔助,要想找出這么全面的資料來,卻也不容易。 這么一卷東西,看著不多,對于此次由盧世新主考的會試來說,卻是助益極大。 畢竟,不論出卷還是答卷,很大程度上都有主觀性。 也因此,考官政治上的傾向、文學思想,對于參加會試的考生而言就顯得十分的重要。 這次,在場的四人都是要參加此次會試的,說是朋友,但因科舉名額有限,更像是競爭對手。 周茂能在這個關頭將這么寶貴的東西拿出來分享,其人品不得不讓人嘆服敬重。 想到這里,三人對視一眼,齊齊站起身來,沖著周茂長揖到底。 “你們這是做什么……” 沒待三人彎下腰,周茂就連忙將他們扶了起來,面帶責怪。 “師兄,這是您該受的!” 見他們堅持如此,周茂不好再攔,結結實實受了。 等安撫著三人重新坐下,周茂才繼續(xù)道:“這東西要集齊很難,只不過我伯父向來有收集書作的習慣,久而久之便存了下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況且咱們又是這樣的關系,當不得你們這樣謝!” 陸爍聽到周良甫的愛好時,想到他吏部尚書的身份,以及去年下半年陸昀透露給他的消息,眼光不由閃了閃。 這些書作,真的是愛好,還是為了從中找出蛛絲馬跡,還真的不好說…… 不過,周良甫是周良甫,周茂是周茂,陸爍自然不會因為周良甫的荒謬,而將周茂與之混為一黨。 但是想到周良甫的所作所為,陸爍忍了幾忍,終究還是因為會試的日漸臨近,放棄了透露給周茂的念頭。 還是緩緩吧! 他想到。 這個時候坦白出來,對于周茂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萬一影響了他的發(fā)揮,那就糟糕了! 還是等結束之后吧…… 想及此,陸爍恢復了正常的面容,繼續(xù)低頭與周茂等人討論起來。 通篇讀下來,四人又仔細討論了一番,只覺得收獲極大,將盧世新的大致想法參透了個差不離。 等討論結束,外頭日頭已是昏黃了,陸爍三人帶著抄閱好的卷宗,從容回了府。 ☆、第393章 臨行 回到府中時,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光線昏暗,已是到了晚飯時節(jié) 陸爍與孫哲袁文林分開,邁步往后院走。 袁文林與孫哲因是男丁,且都是客,不好往后院女眷多處走動,因而平日里都是單獨吃飯,與陸爍等人并不在一處。 不過一會兒時間,陸爍就到了凝柳堂,他在丫鬟們的請安聲中進了屋子。 卻見袁氏正指揮著下人來回搬動箱子,收攏東西,而陸昀則半垂著頭坐在羅漢床上,神情若有所思,顯得心不在焉的。 “爹,娘……怎么現(xiàn)在忙著收拾東西?是有誰要走嗎?” 陸爍略略掃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丫鬟們正在收攏的,都是些日常用的器物,而另一邊一個已經(jīng)合攏的箱子,外形不大,正是平日里用來裝衣物的。 按說世家十分講究,便是出去上香一回,都要準備足東西,以保證在外面也能享受到跟在家里一樣的舒適…… 只不過,看袁氏這次這么著急的樣子,分明不是為了閑游,若是閑游,這些東西都會提前準備好的。 “是有事!來來來……” 陸昀聽見陸爍的聲音,擺擺手示意他過來。 陸爍便也不再看那邊的亂象,緊趕幾步走了過去。 陸昀給他推了一盞茶過來,這才嘆口氣道:“是我……為父要去河北道一趟!圣上指令下的急,明日一早就要走……” “什么?” 陸爍十分的詫異,一躍從羅漢床上跳了下來,走到陸昀身邊。 “爹……到底什么事情這么急?之前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確實是太突兀了! 要知道,他今早出門的時候,可是什么事都沒有的,不過在外頭待了一個白天罷了,怎么突然就出了這樣的變故! 緊急調(diào)令,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這次陸昀接到的是什么活。 “……是河北道那邊,又有了鬧蝗蟲的征兆……從下面層層報了上來,圣山今日早朝一聽,當即就想到了我!” 這是好事啊! 陸爍心道。 面上也跟著放松下來。 原來是去治蝗,這對于陸昀而言,雖說不簡單,但陸昀有幾年前的經(jīng)驗,想來也不會是什么難事。 陸昀一看陸爍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陸昀勉強笑了笑,說道:‘這次可不只是天災,還有人禍啊!河北道那邊的官員,自從幾年前鹽運案之事爆出來之后,就進行了大清洗,如今俱是高卓的人!’ 高卓的人? 陸爍對此事倒是沒關注太多,此時聽陸昀一提,才意識到麻煩之處來。 “高卓的人……” 陸爍皺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