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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意外的收獲。 如今這般,想來亦是同樣的道理。 這樣想著,陸爍手下不停,將心中的想法快速寫了出來。 圣人立言之先,得天象也…… 圣人之書,以0為始,開宗顯義,融道明仁…… 猶孔圣之道,德之初也,得天象之兆,創大義之先,撥亂反正,明未明之理也…… …… 因心中有物,興之所至,陸爍洋洋灑灑,一氣呵成,真正是“胸中翻錦繡,筆下走龍蛇”,好一個酣暢淋漓。 須臾,這篇總論就已寫了出來。 陸爍吹干墨跡,又回頭通讀了一遍,只覺得十分的滿意,比試卷前面任何一篇都要滿意。 他心下輕松,這才驚覺時間已經到了巳時中,日頭高高掛起,陰沉了兩日的天空總算泛晴。 肚子咕咕兩聲,陸爍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終于意識到,他未用早飯,已經餓了許久了。 三場均是第三日正午交卷,尚有一個半時辰的時間,而陸爍眼下只差謄抄最后一道總論題,時間非常充裕。 陸爍就放下筆,開始倒騰起他的早飯來。 而陸爍大快朵頤之時,外頭其他號房內的眾考生,卻仍在抓耳撓腮看著試卷,面上一派愁苦之色,許多人甚至表情沮喪,竟當場哭了起來。 若非外頭有士兵守著,考場又有嚴格規定,不許考生故意喧嘩,恐怕此時早就鬼哭狼嚎一片了。 很顯然,最后一道試題難,并不止陸爍一個人覺得難,于所有人來說,這都是一座難以攀越的高山。 題目新穎怪異,這些人雖算不得死讀書,卻也差不多了。 哪里能立刻想到這許多? 當然也有神情自若的,但個中情況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陸爍飽餐了一頓,又工整地將答案謄抄下來,再將所有題目從頭到尾檢查一遍,等確認無誤了,方才大松口氣,敲擊門板,口稱道:“交卷。” 聽到陸爍的拍門聲,再聽他說要交卷,周遭一眾抓耳撓腮的考生頓時目瞪口呆。 此時雖距離交卷時間,僅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但未完成的比比皆是。 現下,大多人都在奮筆疾書,指望著利用最后一會兒時間將答案完善下來,陸爍卻說要交卷了? 眾人心中皆是一句媽賣批。 外頭的士兵和守著的受卷官遲疑了一下,方才走過來,接了試卷,給陸爍開了號房門。 陸爍收拾好東西,大步昂揚走了出去。 他可不知身后眾人心里的復雜情緒,當然,他此舉亦不是無形裝逼。 只不過,文不二筆! 陸爍將每一道都確認無誤了,若是繼續留下來,寂寞空虛之下,只會胡思亂想,竄改答案也說不定。 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他一向是個相信第一直覺的人。 陸爍出了考院,沿著大道往彀文書院外頭走,這才發現,出了考場的并不止他一人。 好吧,只能說高手隨處是,只不過不跟他同在一處罷了。 這些人中,除了孫哲之外,還有一個陸爍認識的熟人:杜鼎臣。 杜鼎臣面色還好,只是有些蒼白,腳下亦是虛浮無力,與孫哲的紅潤康健形成鮮明的對比。 哎! 陸爍嘆息一聲。 這些公子哥啊~又要困守在一方號房里呆上三天,又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能習慣才怪。 陸爍與他不過點頭之交,此次亦是淺淺微笑示意,就再也無話。 孫哲卻在這時走到陸爍身邊,開口道:“……怎么樣?感覺如何?最后一道……” 說到這里,孫哲聲音凝頓,倏忽止了聲音,似乎是不好繼續問下去。 “尚可!” 陸爍應答一句,等看到孫哲神色不佳,眼神微閃,微帶著些焦慮之色,似乎是應答并不理想。 陸爍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可是現代千萬重考試層層經歷過來的,再加上到了這古代之后,不論先生也好父親也罷,時時提點,對他都影響頗深,因此心境就開闊得多。 此時見孫哲面色不好,陸爍頓時知道,他這是糾結在試卷上,沒想開呢! 這可不是好事! 若是心情郁郁不開,極有可能影響后頭的發揮。 ☆、第363章 忠告 陸爍就勸他道:“考后不說題,這是先生特特訓誡過的,眼下結果已定,再糾結已是無用,倒不如拋開這些,專心準備下一場……” 說話間,兩人就已經來到了龍門前。 龍門前排著不算長的隊伍,士兵正清點著人數,只有人數滿三十人,方能一同開門出去。 而此時龍門下站著的學子,尚不足二十人,很顯然還遠遠不夠。 陸爍隨意望了幾眼,發現有幾個竟都眼熟,都是以往院試的時候上過榜的。 這些人應該都是此次的佼佼者了吧! 畢竟,鄉試何其重要,若是沒有充足的把握,一般考生是不會提前出場的。 陸爍正這樣想著時,一聲嘆息從耳邊飄來。 他轉頭一看,就見孫哲眉頭微垂,方才頹唐的情緒不僅沒有消減,反而更多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只是……” 他念叨了一句,搖搖頭神情更為沮喪,隨后就不再往下說了。 陸爍明白他的意思。 人非草木,這些洶涌的情感欲望本是由心而發,又豈是人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理解歸理解,只是這樣消極的情緒可要不得,接下來還有兩場歷時六天的考試,若是因此受到影響,那就得不償失了。 孫哲家境并不算好,若是三年后再來一趟,怕是會吃不消! 陸爍可不想見到好朋友留下這樣的遺憾。 他垂下頭,看著地上尚帶著濕意的青石板路,想了想,方才肅然轉頭面向孫哲。 孫哲讓他這嚴肅的目光看的一愣,竟有些不敢直視起來,方才的沮喪難過亦被他暫時忘卻了。 陸爍問道:“孫大哥最后一道題目,可是交的白卷?” 額…… 孫哲維持著原先的動作,面色木然,機械地搖了搖頭。 自然不是白卷。 若交的白卷,此時他就不止是沮喪了。 “可是草草寫就的?” 孫哲一愣,隨即回答道:“不是,我是深思熟慮了好久,方才寫上去的……你這么問,是要做什么?我……” 他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問些什么。 陸爍這時候沉下臉來,嚴肅說道:“既然交的不是白卷,又不是草草答完的,師兄又有何憂慮的?既然你并不知道確切答案,那么是對是錯,你又如何能確定?再者,這道總論題,不像四書五經,答案并不確定,你又怎么能知道,你的答案一定是不對的呢?” 越往下說,陸爍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