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躊躇。 “回書院!” 陸爍無力的擺擺手,也不往致遠齋去了,徑直大步往前走。 他需要好好靜靜。 主仆倆沉默了一路,不一會兒就都回了蘸雪齋。 陸爍在內室坐下,猛灌了一口茶水,想了想才吩咐清泉道:“…去把長風叫來,我找他有重要的事!” 見陸爍自出了竹屋后一直深思不屬,清泉知道怕有大事發生了,也就沒了往日玩玩鬧鬧跳脫的樣子了,面色沉靜應了聲是,就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清泉就領著長風進來,長風在室內站定,清泉則吱呀一聲關上房門,老實守在外面。 室內恢復了安靜,暮春的涼風順著軒窗吹進來,吹的陸爍心頭一凜,人也跟著清醒了些。 他半句話不說,只遞了跟細小的竹管過去。 竹管里裝著薄薄一張信紙,是方才清泉出去喚人時,陸爍飛速寫小的。 長風接過竹管,面上倒是沒什么異樣。 剛剛來的這一路,他已經聽清泉說了事情的大概,雖然不知道具體有什么事情發生,但總歸不是小事就是了。 “少爺是要我遞信回去?” 陸爍點點頭。 “你回去告訴父親‘藏頭詩’,他自然就懂了!還有,之前讓父親幫忙查探的事情,現在也可以停了。” 長風點點頭,正要應下,陸爍就接著道:“距離你上次回去,還沒有多久,我想著是不是要找個什么理由,免得讓人覺得蹊蹺……嘶……” 他倒吸一口氣,眉頭皺起來,想了想他在魏州這邊一切安穩,好似也沒什么好理由。 長風見此,想了想才道:“少爺放心!這趟回去,小的自有說頭……” 見他神情認真不似作假,陸爍也不問直接點點頭,就吩咐他退下了。 他則在長風走后,仔細想了好一會兒,心里漸漸有了應對此事的主意,這才從沖擊中緩了過來。 只是此計到底能不能成,還要聽聽晚上來的那人具體怎么說。 …… 陸爍半是讀書半是冥想,總算捱過了一下午的時光,時間終于到了晚上。 夜黑風高夜,風高放火天。 陸爍和袁家祖孫三人都是讀書人,自不會干這種殺人放火的勾當,但如此暗沉的天,倒極適合密談要事。 三人與那被放走的藍衣男子約定好了,見面議事的地點就在桃山北坡、距離書院不遠的一個廢舊的茅屋里。 這茅屋也算是桃山書院的產業,原是給看山的老翁休憩用了,雖后來荒廢了,但保密性卻極好,加之三人又帶了十余個家丁在側,不怕走露了風聲。 戌時一過,三人就早早帶著人來到了茅屋中,邊喝茶邊慢聊,等著來人。 然而半個鐘頭過去了,那人卻仍舊沒來。 陸爍不由有些焦躁,也喝不下茶了,起身一圈一圈在茅屋內踱步。 “別晃了,晃也沒用,稍安勿躁吧!” 過了一會兒,袁仲道實在讓他晃的頭暈,才擺手示意他坐下。 陸爍有些無力的點點頭,順勢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他往袁文信那邊一看,就見他仍舊老蹭坐定一般紋絲不動。 陸爍見他如此,心里感嘆:怪不得外祖父會帶他前來。單單這股平心靜氣、不動聲色的功夫,就是自己拍馬不及的。 這樣想著,他也平靜下來,想著那人不會是畏懼袁家威勢,不敢來了吧! 是不是畏懼袁家威勢,在座的三人不知道也不清楚! 但離茅屋不遠的一處草叢后頭,小心潛伏著的眾多土匪卻是這么覺得的。 “大哥,到底上不上啊……” 說話的是白天那藍衣男子。 茅屋里的燈火點亮之前,幾人就已經候在這里了。 但謝裴卻遲遲沒有動靜,只一味讓他們靜靜等著,說是亥時再露面也不晚。 夜里不僅風大,蚊蟲也多,尤其他們還是呆在草叢處,這么久的時間,早已被蚊蟲肆虐了幾輪,眾土匪心急的同時,漸漸有了些不解。 既然早已到此處了,為何還不現身? 看不遠處袁家那些人的反應,應該也是跟他們一樣,等的不耐煩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他娘的,還不都是因為你……” 眾人不敢沖謝裴發火,這怨氣自然就轉嫁到藍衣男子身上。 藍衣男子被群匪憤慨之,慫的再不敢說話,慌忙縮了縮脖子,活像一只鵪鶉。 見此,謝裴終于笑了笑。 兩個打探消息的人被對方捉住,早在謝裴意料之中,當日他指點了兩人時,就知道會有這一結果。 畢竟,若是不如此,兩方又怎能面對面接洽上呢? 只是他沒料到,袁家人的手段竟會這么利落,絲毫顧忌疑慮都沒有。 為了皇子,為了桃山書院,可真是拼了…… 想到這里,他就道:“稍安勿躁,現在時機還未到!” 聽他如此說,眾匪徒糾結了一下滿面的橫rou,終于悻悻的閉了嘴,不再說什么。 鄭通臨來前,可是連連囑托過得,一切當以謝裴的命令為準。 “好了!” 又等了一會兒,謝裴瞇眼看了看茅屋中眾人越來越煩躁的反應,終于從草叢中站了出來。 “寧二,大頭,跟我一起!” 大頭正是那藍衣男子的名號。 “是!” 被叫到的兩人連忙跟著站起身來。 “其余人在此處候著,沒我的命令,不許亂動。” 眾人肅容點點頭,目送著一行三人漸行漸遠,往茅屋走去。 風吹草低,月落疏影,幾人的背影漸漸地看不真切。 “老太爺,兩位公子,人來了。” 袁管事大家陳舊的木門,輕聲道了一句。 淡黃色的燈光暈染開來,顯得袁仲道面色沉著和緩,他輕輕點頭,對袁管事說道:“請進來吧!” 袁管事應了聲是,須臾,就領了三個人進來。 正是謝裴三人。 ☆、第319章 驚訝 陸爍坐定不動,抬起頭仔細打量進來的三人。 一左一右兩個漢子,長得門神也似,全都是鐵塔般的身子,黑黑的臉。 身穿藍衣的那個,就是午時被他們放走報信的,也算是兩方會面的一個“線人”,另外一個則更為健壯,應該是“保鏢”。 只帶這兩個人就敢來赴會,要么是有把柄有底氣,要么就是相信他們的人品半點無畏。 不管怎么說,都足夠有勇氣。 這樣想著,陸爍的目光轉向為首的那人。 就見他雖渾身襤褸,身上卻透著一股淡然的氣質,渾似閑云野鶴的老翁,要不是他那時不時閃過亮光的眼睛,陸爍幾乎以為袁管事帶錯人了。 這樣想著時,袁仲道已經站起身來。 “不知閣下如何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