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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 不過這算不得什么大事,陸爍就隨口謅道:“…是以前在河北道時,一個老仆教給我的,因形似青蛙游泳,這姿勢又被稱作蛙泳。” 周茂自然沒什么懷疑,他臉上有些驚奇,立馬笑著表示想學。 陸爍點點頭,十分樂意。 周茂是他好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是他的猥||瑣心理在作祟了。 眼下周茂雖穿了一層,但在水下與沒穿幾乎沒什么區別…… 陸爍甚至能看到他冷水刺激下冒出的激凸。 好吧!他污了…… 說實話,上輩子他雖然是個女人,但他卻越來越覺得,他有顆善于YY的吊絲心。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教的盡心,學的認真,時間就過得格外的快。 教了一會兒,本身就會泅水的周茂立馬就領會了方法,漸漸能自己一個人游了。 陸爍則趁著他泅水的空當站起身,抬頭四處張望。 這一張望,居然看到渾身干燥、筆直站在岸邊的衛釗! 時間過得很快,已漸漸到了日中十分,天色有些陰,陽光就顯得十分輕柔,透過疏密有間的樹葉灑落下來,形成一點點斑駁的影子,投射到衛釗臉上,卻愈發顯得衛釗那一雙眼睛深邃明亮。 衛釗面色平靜看著水中的眾人,猶如一個局外人,目光中帶著一種略顯孤寂的蒼涼。 他靜靜站著,似乎什么都打擾不到他,煢煢立成了一幅畫。 等收到陸爍打量的目光時,這幅畫才生動起來,畫一般的男子笑了。 兩人近來關系極好,加上之前的事,衛釗對他格外的親切。 陸爍回之以微笑,心里卻在納罕。 笑完他又沖衛釗點點頭,就轉身游到了周茂身邊。 此時周茂已經學的很有些模樣了。 他游了一會兒,有些累了,才回到陸爍身邊聽了下來。 陸爍又與他說了一會兒話,接著問起衛釗的事。 “哦!他啊!” 周茂撫了撫他那不羈的頭發,才對陸爍道:“……往年上巳節時,他也不下水的!說是身子弱,怕是受不了水中的寒氣……” 以往也不下水…… 陸爍眼珠轉了轉。 是單純的巧合還是另有用意。 “怎么了?” 陸爍搖搖頭,道:“沒什么!就是大家一起打鬧,驟然間看到他一個人站在岸上,怪孤單的!” “嗨!”周茂嘆口氣,“他獨來獨往慣了,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陸爍點頭,若有所思。 兩人正說著話,上頭先生就下了命令,讓他們盡快上岸來。 時間已到了。 眾人悉悉索索的上岸,換了衣裳,理好了發髻,這才陸陸續續跟著先生的指引往另一邊走。 陸爍換了身嶄新的衣裳,一邊跟著周茂的步伐,一邊聽他講。 “前頭就是流觴曲水的回旋池了……” ☆、第286章 點醒 流觴曲水是上巳節的重要風俗之一。 每逢夏歷三月三,人們就會在彎曲的溪流旁集會,在上游放置酒杯,杯隨水流,流到誰面前,誰就取出把它喝下,并賦詩一首。 流觴曲水之名由此而來。 王羲之曾在中寫道:“……又有清流急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說的就是這個,流觴曲水在讀書人之中很是流行,已漸漸成為一項雅趣。 也因此,書院此次照例將流觴曲水作為活動的大頭。 陸爍隨著眾人來到了回旋池處。 此時,沿著彎曲順滑的溪流,兩岸已經擺好了長案,一個接著一個,間距相同,大多設在溪流彎折出,很明顯是為了酒杯好存留而設。 眾人按照喜好紛紛坐下。 陸爍坐在中間段,身邊都是熟人,西側是周茂,東側則是袁文季,至于坐在其他方位的幾人,陸爍雖看著面熟,但因不是同一個夫子,相見不多,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不過這卻不影響眾人之間的歡快氣氛,這么大規模的流殤曲水可是很少見的,眾人又是新奇又是緊張,書院里那套成人法則被暫時拋到了腦后。 袁仲道的一名書童搖了搖鈴,筵席就正式開始了。 第一輪的主題是“冬去春來”。 冬去春來,嘆冬之凄涼,惜春之葳蕤! 老掉牙的題材了,但要想寫出新意來,卻有些難了。 尤其這次的出題人還是山長袁仲道! 袁仲道啊! 賢名遠播的大儒! 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現的何其多! 若是能得他青眼,被指導兩句都是輕的,袁仲道的門生古舊遍天下,拜在他門下就等同于多了許多同門助力。 眾人不由打起精神來。 袁仲道坐在西側上首,率先端起酒杯賦詩一首: 巍魏二月雨初柔,風卷清寒一共休。 舊枝橫斜臨清淺,新紅暗淡過層樓。 更憐仙子低翠發,也向桃花羨白頭。 豈慕燈前添娥黛,不如歸去弄輕舟。 袁仲道邊念著,那邊已經有人挽起袖子,大筆一揮記錄起來。 “好詩!” 袁仲道話音剛落,立馬有人出聲拍手喝彩。 眾人交頭接耳,開始分析他這詩的精妙之處來。 確實是好詩!陸爍心里念道。 意象清新簡單,又結合山中之景,寥寥幾筆組合起來,又顯得意境優美。 著實是一篇上等佳作。 “拙作拙作!” 袁仲道笑著擺擺手,制止了眾人的歡呼喝彩聲。 “權當拋磚引玉了!在座諸位都知道規則,就不需要我贅述了!現在就正式開始吧……” 袁仲道說著,將手中的酒杯輕輕放置在一旁的溪流中。 水流平緩,酒杯晃晃悠悠順著溪道順流而下,不一會兒就在一人長案面前停了下來。 這人照例接過輕輕抿了一口,賦了一首詩。 有出彩的有平庸的,不一而足。 出彩的歡呼喝彩,平庸的拍手鼓勵,總之氣氛漸漸燃了起來,響聲雷動,時不時又有絲竹應和,十分的熱鬧。 這般情形之下,等酒杯流淌到陸爍面前時,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 陸爍伸手將酒杯撈了出來,微微抿了一口。 酒味雖有,卻并不辛辣,味道也不濃厚。 顯然備酒的人是很有分寸的。 方才袁仲道報出詩題時,陸爍心中就已醞釀了一會兒,此時趁著興奮勁兒,酣暢淋漓說了出來: 枝頭一段落芬芳,三月風微已春涼。 深院閑時聽簌簌,小窗晴處對蒼蒼。 燈花依舊愁夜短,明月何曾照夢長。 不是春愁如春水,無非春去總堂堂。 這詩一出,喝彩者有之,拍掌者有之,一半一半。 到他這里竟有了些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