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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人所追求的正道。 但陸爍卻并不想用言語欺瞞袁仲道。 他讀書的初衷,確實是想通過科舉獲得名利,用實力保住自身的地位、再在這基礎上惠及百姓…… 在他看來這并不是什么可恥的事。 袁仲道聽了陸爍的回答,面不改色,也未作評價,對此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陸爍一時有些摸不清他的態度。 袁仲道接著又問:“我再問你,你來桃山書院,究竟是為求名還是求道?” 還是這句? 等等! 來桃山書院…… 陸爍毫不猶豫道:“此來別無他想,專為求道。” 陸爍懂了袁仲道的意思。 桃山書院開辦已久,在天下享譽盛名,與此相應的,由書院里教授出來的學子也都被人高看一眼。 于世人而言,桃山書院既是求學圣土,又是鍍金寶地。 但陸爍可沒抱什么二心! 一心一意想要跟著大儒讀書,提高自己的水平,才是他來桃山書院的初衷和最終目的。 聽完陸爍的這兩個回答,袁仲道才和緩了面上的表情,向陸爍點點頭。 陸爍見他笑了,雖仍不明他的態度,心里卻是一松。 他實話實話,但打心眼里,陸爍并不想給這位初次見面的大儒外祖父留下不好的印象。 “答案本就不是一定的,不論哪一種,都是個人的選擇,一旦選擇了,就要懂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袁仲道似是看懂了他的想法,不由笑道:“我第一問,是要讓你清楚,你來桃山書院究竟是為了什么?名也好,道也罷,不能說選道就一定對,選名就一定錯!大象希形、大音希聲,一心專研圣人之道固然可貴,但若能將其以正道用于濟救天下上,倒更為可取……” 陸爍聽了這句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也暗暗吃驚。 沒想到外祖父居然認同他這種想法! 當初外祖父正當盛年卻遠離官場,來到這鄉野之地建立桃山書院,陸爍還以為他是看不慣官場爭名奪利的亂象,才逃離廟堂一心鉆研修道的! 誰知道他對名與道的看法不僅不狹隘,反而比陸爍所見的許多人都要開明! 不過,既然如此,他當初又為何要辭官歸鄉呢…… 陸爍想問,袁仲道卻已繼續下去了。 “至于第二問……“ 袁仲道笑了笑,看著陸爍,道:“你來書院既然是一心求道的,在此期間就莫存多余想法,專心鉆研圣賢書才是正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若是日后讓我發現你頑劣不堪、不誠心向學,即便有你父親母親的顏面在、有咱們陸袁兩家的關系在,我也不會輕松饒過你的……” 這算是約法三章,也算是提出要求了! 陸爍連連點頭,同時心中贊許不已。 怪不得桃山書院這些年來人才輩出! 袁仲道這種“六親不認”、一心授學的教學方法,收此回報半點也不為過。 這話題關系到日后陸爍的努力方向和讀書方法,就有些沉重壓抑。 等這話題過去了,室內的氣氛頓時一松。 祖孫兩個回到小花廳內,坐在羅漢床上邊喝茶邊聊天。 “…來時你父親就跟你說過住書舍的事情了吧……你來之前我就已經囑托人收拾好了半開小院,明日你們主仆就可搬進去住了…” 半開? 這就是要與人同住一院了。 陸爍微微一愣,連忙應是,卻沒有半分的質疑。 前世與人同寢亦算平常,如今只是同住一院,根本算不了什么。 袁仲道見他這個態度,心里愈發的滿意。 可見他是真正的不以吃苦為憂、誠心向學了! 想到自己的安排,袁仲道也不解釋,轉而問起衛夫子來。 “怎的?之前看信上說的,衛夫子是與你們一同來的,怎么這會兒竟沒見他的蹤影?” “哦,途徑平寧縣時,衛夫子偶遇多年老友,就應邀到他府上住了幾日,外孫給他留了車馬和人手,想來過不得幾日就能趕回來了……” 袁仲道點頭。 陸爍卻突然想起進入那些匪賊的事情來。 略猶豫了一下,陸爍還是向袁仲道說了出來。 ☆、第263章 身份 袁仲道聽罷,只單手梳了梳胡子,面上卻無異色。 陸爍有些詫異。 難道外祖父早就知道? “這伙盜賊是從藤泉山逃過來的,因往日只截些錢財,加上行動隱秘、住所多變,魏州知州派人去圍剿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藤泉山! 那里不是晉地嗎? 且晉王剿匪的對象就是藤泉山匪賊。 難道今日那些援兵是晉王派來的? 袁仲道好似看透了陸爍的想法,道:“依我看,救你們的那伙人,應該就是晉王……” 陸爍點頭,他對此半點疑問都沒,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個提醒書生的年輕人身上。 “…看打扮像是書生,當時所有人都看出那貨郎是賊,只他一人出聲提醒,也因為這個,那貨郎才惱羞成怒、對我等拔刀相向……” “咳咳,雖說沒有這人,那些賊該殺還是會殺,但孫兒總覺得太巧合了些,且聽白管事所說,當時這書生被幾個富商團團圍在身后加以保護,看著倒像是一伙兒的……” 袁仲道聽到這里,眉梢都沒抬一下。 陸爍說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您說,這書生會不會就是晉王?若真是他,也不知這些匪賊到底什么來頭,竟能讓晉王以身犯險……” 聽到這兒,袁仲道才面色微變。 陸爍恰好捕捉到他面上的裂痕。 難不成外公知道些什么? “不必猜了,這人絕不會是晉王!” 不等陸爍詢問,袁仲道就解釋道:“陛下對晉王疑心甚重,一直安排人手暗中監視,晉王輕易擺脫不了,即便擺脫出來了,也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派人時刻監視? 惠崇帝對這個兒子,究竟那點不放心,竟然如此對他。 想到軒德太子在京師的待遇,陸爍對這素未謀面的晉王掬了把同情淚。 “至于那書生,我看不像!” 袁仲道說道。 但這人是誰,他心中已經大致有了猜測。 他心里一嘆。 相幫本是念著情分! 但他到底是罪臣之后,原就是該死之人,救他已是冒了全家覆滅之險。 如今他卻又屢屢幫助晉王、隨時可能暴露身份,實在是危險…… 再不能讓他留在桃山書院了!袁仲道想。 待過幾年他成年了,這十余年的師生情分也該散了! “難道您認識他?” 陸爍不知袁仲道心中復雜情緒,提聲疑惑道。 “單單聽你描述,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