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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下一次他依舊會固態萌發……” 陸爍還沒說完,孟春就已激動起來,道:“若非顧忌著他爹和兩府的關系,就該狠狠罵上他一頓才好!” 陸爍見他如此激動,倒是理解。 孟春也在府學中學習,與蘇成相處不過幾個月,關系就突飛猛進,眼下蘇成遭人詆毀,孟春若是若是不向著他,那才怪了呢! “你放心!有法子讓他比被罵了還難受!” 陸爍笑了笑,靠近孟春低聲說了幾句,孟春一聽,眼睛就是一亮,道:“你可真是蔫壞!” 末了又搖搖頭,道:“不過這樣正好!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若是斥責他,不定他會怎么記恨你呢……不過你放心,下次孟府辦宴,我自然也不會請他!” 陸爍點點頭,兩人就迎著風雪向澹梅軒走去。 ☆、第253章 歲考(月票100 ) 京師位置偏北,臨近年關,風雪一日比一日急,夾道上、屋頂上都積著厚厚的一層,冷風浸骨,街道上卻一日比一日熱鬧了起來。 陸叔每每乘著馬車從一條條街道上走過,總能看到越來越多的小販支起攤位,賣紅皮對聯的、賣燈籠的、賣糖人的、賣油茶酥果糖麥片兒的……一應俱全。 街道上的人群也漸漸多了起來,摩肩擦踵的,在一道道攤位前流連。 年味兒是越來越濃了。 敬國公府亦是如此,府中各處都昭示著新年的氣息。 陸炘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了家。 相較于半年前,如今的陸炘就要謹慎守禮多了! 不再同往常一樣招貓逗狗、氣焰囂張四處惹禍,甚至私下里見到陸爍時,也是一副安份和善的姿態。 羅氏很滿意,陸昉很欣慰,至于白氏,仍舊同往常一樣,不冷不熱,不疏遠也不親近。 但瞧著陸炘閃爍晦暗的眼神,陸爍卻覺得他真心改過的可能性并不大。 不過陸爍卻無暇顧忌這些! 雖然年關將近,但他如今要準備的東西卻有很多。 一來要準備二月時的歲考,二來開春之后,他就要跟著衛夫子往魏州求學去了。 此去雖路途很近,但為著能專心讀書,他中途并不會回京師來。 這一去就是一年,袁氏左牽右掛,忙前忙后的為他收拾四季衣裳、選揀合適的隨從,陸爍少不得要跟在身邊做個參考。 但他雖忙于這些,卻是眼明心活,外頭的消息照樣一個不漏傳了進來。 眼下最熱門的,還是安遠侯與大昭之事。 自大王子出了事開始,消息傳到大昭,大昭王悲痛欲絕,據說是數度暈厥,端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可憐兮兮。 十三王子被大昭王派人接了回去,直接就被降職賜死,不過迫于小王妃求情、加之大昭王對他也慈心昭昭,最終只是以貶為庶人為結局收場。 不過,有他那些哥哥在,想必被貶為庶人的十三王子日子絕不會好過。 大王子之死,這本算得上是大昭的內斗!但因為中間還牽涉到一個安遠侯世子,那性質就又有些不同。 為此,大昭王作為屬國之首、也是此案的被害者家屬,在處置了十三王子之后,多次上折子到惠崇帝案前,哭訴喪子之悲,請求惠崇帝命令安遠侯交出曲玢、給他個說法。 安遠侯對此也是頭疼。 他知道此事必定有惠崇帝的手筆,但別說他查不到,就算他暗中給大昭王遞消息請求私下和解,卻依舊被大昭王死咬著不放,非要他給個說法不成。 至此,安遠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昭王這是典型的借機敲詐。 大昭王兒子眾多,大王子雖優秀,但對這些蠻民來講,死了一個并不算什么,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大昭王不看重兒子,安遠侯可不行! 安遠侯世子雖招了大禍,卻依舊是他的心頭rou,如今他人在京師呆著,還不知是生是死、受苦否?安遠侯只覺得心急如焚,絞盡腦汁想盡快將他接回來。 不過惠崇帝卻不放人,美其名曰保護曲玢,實際上卻是借機軟禁,將曲玢與那個不知真假的成郡王全部扣押在京師,以控制滇南局勢、并借機找到可能蟄伏在暗中的成王余孽。 可憐魏玢這個智障,愈發樂不思蜀,竟整日快活似神仙! 安遠侯無法,只得想盡辦法應對大昭王。 不過這事這樣轟動,整個大齊都盯著滇南看,安遠侯想要用朝廷的東西來補償大昭王,幾乎沒有半點可能。 當真是棘手…… 惠崇帝對此自然十分高興! 據陸昀所說,近幾日來他在朝堂上笑影重重,對官員也寬和仁善許多,可見他對著結果的滿意程度。 陸爍將這些前前后后聽了個遍,只覺得無語。 這個大齡世子,可真夠坑爹的! …… 大昭與安遠侯的扯皮還在繼續,京師卻絲毫不受影響,新年在眾人的期盼中姍姍而至。 一個熱鬧而又喜慶的年! 年關之后,時光飛速略過,轉眼就到了二月。 歲考終于來了! 歲考,顧名思義,一歲一考! 歲考是各地學政每年對所屬道、州、縣所有生員、廩生進行的考試,并根據一地考試成績優劣酌情賞罰。 考試結束后,學政會按照成績依次補缺廩膳生名額,先補廩膳生、次補增廣生,所有考生共分六等,一二等給賞,三等如常,四等撻責,五等廩生、生、增廣生降一等,附生降為青衣,六等黜革。 廩生有每月六斗米的補貼待遇,增廣生則無,關系到切身的利益,自然十分的受重視。 尤其對于出身寒微的學子來說,這六斗米雖少,省省儉儉,卻足夠他們用上一月有余,更顯得珍貴。 當然,對于世家子來說,這自然就無足輕重了。 但因這歲考是歷屆秀才中的佼佼者同場競考,不爭饅頭爭口氣,真正甩脫不考的實在是不多。 故而,這歲考人數雖少,級別雖低,緊張程度卻不亞于院試! 二月的陽光溫柔和煦,輕輕地灑滿大地,春風似剪刀,一剪一剪,剪得枯藤綠了,柳葉新了,河冰消解了,春日跟著來了。 不過氣候卻依舊凌冽,一如剛剛過去的寒冬。 陸爍穿著厚厚的棉衣,裹著大氅站在寬敞的廣院內,春風帶著刺骨的涼意直直吹過來,吹的他渾身一抖。 他抬頭向前邊望了望,就見隊伍依舊很長,里面有陸爍熟識的、也有往屆的稟生、生員,看來要進到考院內還需要一段時間。 嚴寒加上無聊,陸爍等的有些泄氣。 巧的是,沒過一會兒,身后就來了一個熟人。 陸爍轉頭看去,正是蘇成。 蘇成身子單薄,穿的更是單薄,與孟春的裝逼不同,蘇成如此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