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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道鹽政有關(guān)的,但具體是什么,娘也不清楚,你只能等你爹回來再詳細(xì)地問他了!” 鹽政? 陸爍皺著眉頭,道:“若是與鹽政有關(guān),那必定不是什么小事了,父親雖說沒有涉及其中,但我擔(dān)心……” 他話雖沒說完,但袁氏卻已領(lǐng)會到他話中未盡之意。 袁氏不由拍拍他的手,安慰他道:“靈巖寺那事兒剛剛發(fā)生之時,你大伯就已探聽到那事與河北道鹽政有關(guān),那個被追殺的痦子男、正是從河北道往京師遞信的人。那個時候,你父親在傳回來的家信上就已說過,此事與他關(guān)系不大,讓府中人不必憂心!娘雖然也跟著忐忑不安,但你父親既然這樣說了,咱們總要信他的不是?” 見陸爍遲疑著點了點頭,她才繼續(xù)道:“咱們現(xiàn)在不清楚情況,就是擔(dān)心也不過是白擔(dān)心罷了!既如此,不如放寬心,等著你爹回來就是!” 袁氏這是怕自己鉆牛角尖呢! 陸爍笑了笑,隨手端起一杯茶,慢慢品了一口,這才道:“娘放心!兒子聽娘的就是!” 袁氏說的如此簡單,顯然并沒有跟他說完事情的全部! 但他觀袁氏的面色,雙頰舒展,眉目放松,眼中還帶著隱隱的笑意,明顯是高興居多的。 既然知曉事情全部的袁氏都不太在意,想來,這件事情并沒有達(dá)到一種很嚴(yán)重的地步。 既如此,他自然沒什么可憂慮擔(dān)心的了。 袁氏就放心的點了點頭。 陸爍此時才有心思想起別的,他笑了笑,道:“這位薛先生果真是個有本事的!英姐兒才跟著她學(xué)了幾日罷了,看著倒是比以往要斯文懂事許多!這束脩花的果真是值當(dāng)?shù)模 ?/br> 薛先生就是那位遠(yuǎn)方舅母了,如今她帶著女兒來他們府上已有十來天了,陸舜英跟著她讀書識規(guī)矩,倒真的是長進(jìn)不少! 陸爍想著最近陸舜英一見到他,必定就要抓住書上不懂的東西向他問這問那的樣子,嘴角不由彎的更深。 “哪有你這么做哥哥的!”袁氏聽此,笑罵了一句。 “你meimei以往不過是調(diào)皮些罷了,怎么從你口中說出來,倒像是她有多不懂事似的!” 得! 以往說陸舜英跳脫、說的最多的就是袁氏,如今他不過是隨口感念了一句,倒是被袁氏埋怨上了。 “兒子不過隨口說兩句罷了!倒招了您的埋怨。” 陸爍咳了咳,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薛先生的那個女兒,聽說是一起帶進(jìn)府的,不知您將她安排到何處了?” 袁氏如何不知他的心思? 只是她自己也不過是隨口打趣一句罷了,自然不會硬揪著不放。 袁氏就順著他的話頭道:“她與薛先生母女兩個,自然是住在同一處了,就在靠近小山居的澄棠苑?!?/br> 說到這里,袁氏皺了皺眉頭,道:“薛先生的那個女兒跟你年齡差不多,說是九歲了!往常咱們西府住的都是至親,你來往前后院倒是沒什么顧忌!現(xiàn)在卻不同了,你日后可要牢牢地守著規(guī)矩,免得無意間沖撞了!這位羅小姐雖說出身不高,但到底是好人家的女兒,日后總要出府嫁人的……可不能從咱們府上傳出什么不利于人家名譽(yù)的謠言來!” 陸爍狂汗! 自他七歲過后,因為見的女眷少,他還真沒想過男女大防的問題! 如今聽袁氏一提,他才恍然明白過來。 “娘,您放心,兒子日后會多注意這些的,保證不在后院隨意走動,免得沖撞了羅小姐?!?/br> 心中卻對古代這種“七歲不同席”的規(guī)定吐槽不已。 男女大防,男女大防,從七歲就開始防起…… 七歲能干什么? 又不是禽獸…… 袁氏笑了笑:“你做事向來穩(wěn)當(dāng),娘不過隨口提一句,你只要能記在心里就是了?!?/br> …… 因為臨近端午,加之陸昀又即將要回來,羅氏心中十分的高興,不僅令袁氏白氏兩個給府中的丫頭婆子多發(fā)了一個月的月錢,且還準(zhǔn)許府中所有的下人輪流休假三日。 這于這些下人們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府中自然是歡騰一片。 但于這種歡騰之下,琦園卻傳來消息,說是楊姨娘悄然病逝了。 楊姨娘那日被松獅咬了之后,毀容了不說,一條腿也被狠咬了幾口,傷口深可見骨,看著極為駭人。 加上她的腹中胎兒不保,小產(chǎn)之后身子虛弱,又因為落了胎后日日以淚洗面,因而,府上雖為她請了高明的大夫親自給她診治,她的身子骨卻仍舊是一日病過一日。 陸昉起初對她倒是頗為憐惜了幾日,但因為楊姨娘病后容顏大變、又時常垂淚埋怨,陸昉對她漸漸就有些不耐煩起來 再則,白氏又恰恰在此時抬了麥穗作姨娘,陸昉有了新歡,哪里還能想起楊姨娘這個蒙塵的舊愛呢?他到棲霞閣來的時間倒是漸漸少了,最后索性將楊姨娘徹底拋在了腦后,不再去看她。 闔府上下,對楊姨娘同情的倒是不少,但這世上,更多的卻是捧高踩低、落井下石之人。 見陸昉到棲霞閣去的少了,楊姨娘漸漸失寵,這些下人自然也對楊姨娘日漸怠慢,雖說不至于克扣日常用度,但總歸能找到各種理由讓楊姨娘心上不痛快。 這般情況,加之她身上的傷情本就不好,一命嗚呼,倒是正常之事了! 陸爍聽說她的死訊之時,倒很是為她唏噓了一陣! ☆、第158章 歸來 不管那次放狗之事到底是誰的錯,楊姨娘總歸是遭了池魚之殃。 人命輕賤,原本如此鮮活的一個人,不過兩個月的時間,竟就零落成泥了。 但以她這婢妾的身份,又無兒無女,她這一死,如同清晨的煙霧,氤氳飛散了一會兒,也就無聲無息的消亡下去了。 陸昉從丫鬟口中得知楊姨娘的死訊之時,只輕輕擺擺手,表示知道,卻連她的最后一面都沒有去看。 她所依賴的陸昉,早已將她拋到了腦后! 倒是羅氏,聽說楊姨娘孤零零地死在了棲霞閣里,命人好生準(zhǔn)備了一副棺木,又專門請了靈巖寺的法師,為她念經(jīng)超度,助她好好上路。 陸爍想到此處,除了嘆息一聲之外,心中也在暗自慶幸。 得虧自己穿越成了男人,雖說同樣是身不由己,但好歹能通過自身的努力、為自己爭取一下。 若生為女子,在這吃人的古代,除了順從之外,怕是也別無他法了! …… 彈指一揮之間,十來日的光陰就隨風(fēng)消逝了。 陸昀乘坐的官船,慢悠悠地行了十來日之后,總算要在京師渡口靠岸了。 陸爍剛一從管事口中得知這個事,就立刻去了松鶴堂,磨著袁氏與羅氏兩個,想要騎馬到渡口去接陸昀。 數(sh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