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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磕著碰著,要你們好看!” 碧桃、紅杏等都恭敬地低下頭,脆生答是。 點心吃完,又擦了手,小丫頭們把托盤拿了出去,陸爍又雙手托腮看風景,靜靜的發呆,只不過這次大丫鬟朱衣和兩個小丫頭留在了房間里,坐在陸爍對面靠窗的羅漢床上做針線。 陸爍挺郁悶的,他現在是一個5歲不到的小豆丁。他穿過來時是去年八月,正值陸爍的生母小陳氏喪事期間,生母剛去,過繼事宜還沒有辦妥,陸爍和剛出生的小妹就被暫時抱到陸老夫人身邊養育,夜里乳母沒注意,得了熱傷風,小娃娃一命嗚呼,就變成了現在換了芯子的陸爍。 陸爍和上一輩子一樣,也是出身名門,只是陸家的狀況還挺復雜,一直人丁不旺。敬國公府兩房皆是嫡出,長房敬國公陸昉,連死了兩任妻子,第一任是姑母家的表妹——毅勇侯府的嫡出大小姐、當今皇后的胞妹陳氏,據說是個目下無塵、鼻孔看人的嬌小姐,15歲就嫁給了門當戶對的陸昉,兩人情投意合,頗為恩愛,只是陳氏子息艱難,10年未育,陳氏又強勢慣了,仗著自家的身份,不準府里的妾侍先她生子,直到第十一個年頭才生下了敬國公的嫡長子兼唯一的孫輩陸炘,只是她是個沒福的,難產而亡;第二任妻子小陳氏,也就是陸爍的生母,也出自毅勇侯府,是陳氏的庶妹,陳氏死的時候她才剛剛十三歲,一年后就嫁給了自己的姐夫陸昉,成親兩年后的冬月就生下了陸爍,去年陸爍4歲時又早產生下了女兒陸舜英,不幸也因難產亡故了,臨終時把陸爍過繼給了陸家二房。 陸爍再一次慶幸自己是個男人,不然在醫療落后的古代,光是生產這一項就可能隨時要了他的小命。 二房陸昀,也就是陸爍現在的父親,娶妻出身魏州儒術大族袁家的袁氏,成親十余載,一直沒有孩子,且陸昀潔身自好,一直不肯納妾,陸老夫人手心手背都是rou,就把長房嫡次子陸爍過繼給了二房,至于陸舜英,據說是小陳氏臨終托孤,怕小女兒將來落入繼母手中日子難過,一并過繼給了二房。 好一片慈母心腸!陸爍感嘆道。他很慶幸自己一穿過來就已經是二房嗣子,畢竟長房的環境真的復雜得多,有一個大自己3歲的異母哥哥,將來再有繼母進門,可能還有更多弟弟meimei! 陸爍打了一個冷顫! 兄弟間僅相差3歲,小時候還不明顯,長大后能不能和平相處還未可知,畢竟一個含金量那么高的國公爵位擺在眼前,沒有人會不心動,再說陸昉剛剛而立,雖有幾房妾室,但仍算是一個鰥夫,必然是要續弦的,繼母是否良善還是個未知數,畢竟毅勇侯府可沒有未嫁的庶女來做填房了。但凡繼母,有個爵位擺在眼前,難保她不動歪心思,除掉前面兩個眼中釘為自己兒子留位子。真可以說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至于二房則簡單的多,父親陸昀去年辦完過繼事宜后就早已到了滄州任上,但通過短短一個月的相處也可以知道他是一個真正的正直的古代士大夫。母親袁氏更是對他們疼愛有加,涉及到他們兄妹二人的事無論大小都要照料妥當,是一位慈母,嚴父慈母,家庭和睦,陸爍深深地感激小陳氏。 考慮到兩個孩子的身體,袁氏翻年春天才帶著自己和8個月的舜英坐船去往滄州,因為沒有急事,再加上兩個稚子年幼,船一向行的慢,春日的陽光暖暖的照進來,陽光下的江水泛著粼粼的波光,暖風微醺,已經是四月天了,4歲的陸爍在大船微微的搖晃中慢慢的睡著了。 陸爍香甜的睡了一覺,再醒來時,透過窗戶向外望去,就已經到了黃昏時分,船行了一個下午,不知道到了何處,只是江面更加開闊,岸邊的樹木卻少見綠意,果然是越來越向北了,干枯的密林后面紅彤彤的太陽像個巨大的雞蛋,將落未落,因為陸爍還在睡覺的緣故,屋里并沒有掌燈。 室內的鎏金玫瑰香爐里點了安神香,陸爍不知何時被抱到了大床上,身上蓋著杏黃色刻絲被子,陸爍覺得有點熱,手心里密密一層的汗,打了個哈欠,才剛剛動了一下腿,一個眼尖的丫鬟就注意到了,朱衣立刻笑著迎過來,見他醒了笑問他道:“哥兒可睡好了?” 陸爍點了點頭,就被朱衣抱坐在床上,朱衣見他出了一手的汗,趕緊絞了溫熱的毛巾來給他擦汗,小丫鬟們又端來香茗、痰盂來,伺候他漱口凈面,待陸爍清醒了些,朱衣又給他換下了有點汗濕的衣裳,換了干凈的里衣,穿上大紅織金衣裳。 朱衣又重新給他梳了發髻,抿了兩鬢的頭發,看一切都妥當了,這才抱著他出了房門,去了袁氏的上房。 ☆、第004章 男身(下) 上房里小丫頭們正有條不紊的在花mama的指揮下把大件的寶瓶、繡屏等物收攏到箱籠里,房間里除了必備的東西,全給搬了個干凈,顯得光禿禿的,再沒有這幾天富麗堂皇的景象,袁氏正坐在羅漢床上,心不在焉的看著小丫頭們的動作。 袁氏是個端莊的婦人,鵝蛋臉,柳葉眉,皮膚白皙,身量中等,自帶一股書卷氣。袁氏有些暈船,再加上正是鬧春困的時候,自上船后精神就一直不大好,臉色有些蒼白,此時旁邊的袁mama正在勸她喝著什么,見朱衣抱著陸爍進了房門,眉毛一舒,臉上立刻露出滿足的溫和笑意,張手就要抱他。 陸爍扭動著身子從朱衣身上下來,跑到袁氏身邊,踩著腳凳,倚在她的胳膊上,小手抓著她的袖子,奶聲奶氣的說道:“娘病了,好好喝藥,爍哥兒給您糖吃。”說著就把rourou的小拳頭伸到袁氏面前,還炫耀似的搖了搖,里面赫然是一塊兒已經被汗打濕有些黏膩的杏仁糖。 陸爍有些囧,就是前世小時候他也沒做過這樣天真無邪的動作,但在這些古人看來陸爍就像個福娃娃一樣,這樣的動作十分討巧可愛。陸爍覺得自己雖然作為嗣子是二房唯一的子嗣,但熟知人情世故的他深知真心和假意的區別,陸昀夫婦現在就是他的衣食父母,袁氏雖然很寵愛他,但也只是因為他是個男孩兒,能繼承香火的緣故罷了,他不知道這份寵愛會不會有一天就斷了,陸爍想和母親打好關系,努力和袁氏親近,果然相處的這段時間大齡兒童陸爍的撒嬌做癡效果明顯。 陸爍向來是個居安思危的好孩子! 袁mama的一張臉笑成一朵菊花,老懷安慰的點點頭,“夫人疼哥兒,哥兒也知道跟娘親,夫人快把藥喝了吧,可別辜負了爍哥兒的一片孝心!”袁氏就把陸爍摟在懷里,一口一口的喝了藥。 袁氏剛喝完藥,奶娘就抱著小舜英來請安了,小舜英已八個月了,身上rou乎乎的,已經能直起腰,此刻被奶娘抱著,睜著大大的圓眼睛,一看見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