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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火車站接我。他好像更高了,穿著黑色的大衣穿越人山人海的時候,我竟沒有認出他來。他走近,喚“宋語”,聲音清冷,我居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他給我找了p大旁邊的一家酒店,一路上他問我為什么這么突然決定來b市,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說學(xué)校放假了,我想來看看中國第一學(xué)府到底是怎么樣的,居然讓他舍不得回家過年,就只能圣誕節(jié)跑過來看看。 他說畢業(yè)論文還沒寫完,學(xué)生會那邊也有工作,而且要準備畢業(yè)實習(xí)的事,太忙了。 我裝作漫不經(jīng)心問起他近況,有沒有交女朋友之類的。 我本來以為他會說沒有,結(jié)果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有這個意向,但是還沒有付諸行動。 我愣了好半天,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哥,你有喜歡的人啊?” 他回答:“嗯。” 我又問是誰,他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我認不認識莫若,就是高中的時候語文單科比較厲害的。 我不記得誰高中語文厲不厲害,我只記得“莫若”就是初中攛掇他去外地的那個女生。我說,是她啊。 蘇言說,是她。 他還問了我,怎么樣跟女生告白。 我覺得那一刻,我可能是全天下最惡毒的女人了,像是給白雪公主毒蘋果的那個惡毒皇后。因為我說,如果你想要讓一件東西永遠屬于你,那就讓她離開,等她自己回來了,她就永遠屬于你了。 這句話我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了,反正我就直接用上了。可能這句話在很多方面是成立的吧,但是對于追求女孩來說,明顯是不成立的。 大多數(shù)情況下,讓一個女孩走了,那就是真的走了。 我覺得我惡毒,是因為蘇言對于追求女孩子方面沒有經(jīng)歷,他覺得我說得有道理,之后都對那個我未曾謀面的情敵冷處理對待。 這導(dǎo)致我后來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 但索性他畢業(yè)后大概三四個月吧,告訴我他們在一起了。 他說,他雖然喝醉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告白了。 那一刻,我的心中甜蜜與悲傷交織著。 我當(dāng)時搭晚班的飛機回去,吃完飯他送我到機場,天已經(jīng)黑了。 當(dāng)時天上有一輪又大有圓的月亮。 他看向天空,說:\"北京難得有有月亮的夜晚。\" 我也看向天空。高樓間確實有一輪明月,沒有云。就是那輪我們小時候經(jīng)常看的月亮,也或許不是。 我說:今晚月色真美啊。 他回答我:嗯。 然后我就登機了。 后來想想,那也許就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無疾而終的表白。 他語文不好,自然不懂夏目漱石,也不懂月色真美。 后來工作以后,有一次去南京,我央求他陪我逛街。當(dāng)時出了服裝店,對面剛好有一家賣首飾的珠寶店。蘇言的眼神落在那邊,還是被我察覺。 我挪揄他:“想給莫若買?” 他說:“小孩子,別亂說話。” 我暗暗低頭。他一直把我當(dāng)小孩子看,當(dāng)meimei來看。其實我也只比他小了一個月而已。他為什么總是把我當(dāng)meimei看? 我拉著他過去:“想給嫂子買就直說嘛,我陪你去看看。” 我原本以為他是想去買項鏈或者耳環(huán)什么的,他進來直奔戒指區(qū)。 我聽到我自己說:“你們要結(jié)婚了?” 蘇言很認真地看著柜臺中的戒指:“有這個意向。” 明明說著只是有這個意向,可是最后,原本是他陪我逛街,變成了我陪他選戒指。 他最后還是買了一對很貴,也很美麗的鉆戒。 后來準備出商場,我驚奇地發(fā)現(xiàn)蘇言的眼光居然落在了女士內(nèi)衣店里。 我說,蘇言,你不是吧? 他不改色地拉著我進去,說了碼數(shù),讓我挑幾件在家里備用著,說不定莫若會過來他家。 我笑他,你們還沒同居? 他說,正在努力。 我選了幾件,他都包起來了。 臨走的時候,他很客氣,說下次再來找他玩。我說不用了,你這里一點也不好玩,真的一點也不好玩。 坐了當(dāng)晚的火車回了杭州,頭頂?shù)脑铝劣执笥謭A,可終究不是以前的月亮了。 我想起很多年前的月光,除此之外卻什么也想不起。說實話,我記不清了。如果非要說,我只能記起那一個個看月亮的夜晚,月亮很圓,月光很亮。 而他的面容,也被月光融化得失去本真。 我自己呢? 只不厭其煩地看著那輪明月。 我看著很多年以后的月光瀲滟于西湖,在朦朧中一點一點融化。我伸手去撈,才發(fā)現(xiàn)原來都是鏡花水月。 愛情并不是一種權(quán)衡利弊后的選擇,婚姻或許是,但愛情從來不是。 可能這就是我為什么一直錯誤地等待的原因吧。 有些人出現(xiàn)在你的生命中,就如同馬蹄聲由遠及近一點一點敲在心上,不痛不癢,可是那終究只是個錯誤。他不是我的歸人,他只是個過客。 我在月光下把月亮釘在紙上不允許它逃走,只允許它在我的記憶里走動。 翻開顧城的情詩,我一字一句地讀。 “那些雪的感覺 溫柔的身體的感覺 鳥在月亮里飛的感覺 都好極了,我喜歡精神的光輝。” 都好極了,我將月色一捧一捧從夜色中舀出來,澆灌到我的身上。 做不成你的窗前明月光,那便讓我獨賞這世間,最美的一捧月光吧。 作者有話要說: 宋語是我個人在最初期寫大綱的時候非常鐘愛的人物,可是沒想到最后寫偏,就沒有她的戲份了。 還沒有完結(jié)前我就已經(jīng)寫了她的番外,她就是莫若以為的蘇言的白玫瑰式人物啦。 ☆、婚后番外:發(fā)糖 作者有話要說: 不太正經(jīng)的番外,大家看看就好。接下來是作者自己的番外啦,謝謝你們看到這里。Thanks?(?ω?)? 結(jié)婚后一年,蘇言與莫若再次去了漫展。 莫若仍然報名參加npc,只不過這次運氣不大好,需要她穿著兔子裝。 蘇言仍然陪著她到處走動,一個女學(xué)生過來笑:“好可愛的兔幾啊。” “這是我家養(yǎng)的小兔子。”他罕見地回答,對著女學(xué)生笑。 “賣不賣?”女學(xué)生吃驚,但很快開玩笑。” 他一本正經(jīng):“這只兔子只認我。她很怕生,不賣。” 莫若:(*/ω\*) 晚上回到家。 “你什么時候給我生小兔子?”蘇言把她抱上床。 她紅了臉,推開他“你還真演上了,我是兔子那你是什么?大狐貍?” “我是大灰狼。” “管他的,大灰狼餓了,現(xiàn)在要吃兔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