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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嗎?” 見她毫不客氣地接下,舜王笑著搖頭:“有事求我的時候呢就一口一個小舅舅的叫著,如今可好,人都不會叫了。” 邵珩瞪他一眼,小口小口吃著,很是秀氣。舜王想到方才邵瑢狼吞虎咽的模樣,笑著道:“這吃相還真難發現你是她jiejie。不過,羊rou這種東西就應該大口的吃。” 邵珩吃rou的動作滯了滯,不由想到上一世來:“看來,殿下經常在外游歷,沒少去邊塞。”她還是不太喜歡叫他小舅舅,怪怪的。 舜王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說的塞外?” 邵珩神色微跳,旋即不輕不重地回了一句:“書上看的啊。” 正說著,舜王一個抬頭笑意更深了:“看來今日本王烤得羊rou很香啊。” 邵珩一看是岑栩過來了忙站起身走過去:“陛下怎么出來了,宴會上那么多人呢,你這樣不好吧?” 岑栩道:“沒事,今天皇祖母才是主角。聽康順說你急著找人,朕出來看看,不想這雪天里還能吃到如此美味。”說著看向舜王。 舜王大笑幾聲:“你不治我個縱火行兇之罪,這烤羊你隨便吃。” 岑栩走過去,忙有人搬了小凳過去給他坐,舜王拿刀割了一塊兒給他:“來吧,你在邊塞待了多年,想必這東西你吃過不少,今天嘗嘗我的手藝。” 岑栩接過來聞了聞,沒吃已經笑了:“綿陽的味道可不比黃羊來的肥美。” 邵珩也湊了過來,岑栩遞給她一塊兒,還沒下嘴便看到邵瑢冒著星星的眼睛,只得把手里那塊遞給她。 邵瑢接過來很是高興,問邵珩:“三jiejie,黃羊是黃顏色的羊嗎?” 邵珩笑著解釋:“黃羊又叫黃羚,善于跳躍和奔跑,因為性子難以馴服,一旦獵捕到都會烤來吃掉。味道鮮美,制成rou干存起來可以吃上好久呢。黃羊的毛皮做成被褥,冬天蓋著會很暖和。” 岑栩只覺得心跳頓了一瞬,臉上神色微變,這話……他怎么覺得什么時候和誰說過。 “你怎么知道?”他下意識問她。 邵珩面對舜王時還很是坦然,如今被岑栩這樣的目光一望,只覺得呼吸都有些不暢了。這些都是上一世暴云霆跟她說的,她記得那晚暴云霆帶她吃烤羊,她問起來,他就這么介紹了。 看岑栩這樣的表情……莫非暴云霆也跟他說過? “我……我在書上看到的啊。”這次的回答已然沒了方才面對舜王時的底氣。 岑栩倒是沒說什么,回眸看著手里的羊rou,回想著方才邵珩的話,他總覺得有什么在腦海里縈繞,可用力去想時卻又什么也捕捉不到。 莫非……是夢里聽到過? 他隱約記得,似乎有一個女孩子也很喜歡吃黃羊。他還曾為了討她歡心,將整整一只烤羊做成rou干給她存起來,讓她空閑時當零嘴吃。 可仔細回想時,他的過去里卻根本沒有這樣一段經歷。 那個女孩子究竟是誰呢?會不會和以前做的那些夢有什么關聯? 細想起來只覺得頭部脹痛難受,他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要再想,如今有了潯陽,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他不想讓她不開心,更不想見她失望。 第89章 邵珩看岑栩突然心事重重起來, 不由問他:“怎么了?” 岑栩回過神來, 沖她笑笑:“沒事, 我們出來有一段時間了,再不回去便不好了。” 邵珩點點頭,轉而看向舜王:“你這個太皇太后唯一的兒子, 不去走走?” 舜王對上岑栩的目光, 眸中閃過曖昧的笑意,擺擺手:“你和陛下先走吧,把這傻丫頭交給我, 待會兒我帶她回去。” “可是……”邵珩還想再說什么,岑栩道:“既然這樣,咱們就先回去吧,免得太皇太后和你娘擔心。” 邵珩看了看旁邊的邵瑢:“阿瑢要跟三jiejie一起走嗎?” 邵瑢“要”字還沒出口便被舜王打斷:“傻……阿瑢是吧?我這里還有進貢的果子酒, 待會兒在火上熱一下,肯定比壽宴上的好喝, 要不要來點?” 邵瑢一聽來了興致:“好啊好啊。” 邵珩無奈地搖搖頭, 忍不住囑咐舜王一句:“外面冷,過一會兒就讓舜王帶你去找我,不能一個人亂跑知道嗎?” 見邵珩和岑栩雙雙走了,邵瑢突然又有些后悔:“我不想跟你喝果子酒了, 我想去找三jiejie。”她方才想了想, 覺得還是三jiejie比果子酒重要。 舜王剛讓隨從將酒夾在火上熱著,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怎么,害怕本王吃了你?” 邵瑢搖頭:“我知道你不會吃我的, 這羊rou還沒吃完,我這么大你吃不下的。”一邊說著一邊張開臂膀比了比。 舜王是覺得這丫頭越來越有意思了,傻傻的,說起話來還蠻可愛。 他這才發現,這丫頭長得也不賴,膚白肌嫩的,鼻子小巧精致,臉上一笑便露出淺淺的梨渦來。這容貌算不上驚艷,也不嬌媚,卻清純的宛若冬日里的白雪,美不勝收。 原是個好好的姑娘家,若不是腦子不好使,在這長安城里定然也是數的上號的。 不過,傻有傻福,天天無憂無慮的,活的率性灑脫,不像世俗的女兒家那般恪守禮教,扭捏作態,更不會學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婦人們心思深沉,笑里藏刀。 “你看我干什么?”邵瑢見他盯著自己瞧,也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絲毫沒有女兒家的羞怯,水靈靈的,純凈而澄澈。 被這雙眼睛一看,舜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下意識摸了摸鼻頭:“沒什么,你三jiejie和陛下有話要說,你打擾她們的話陛下會生氣的。” 說來也怪,他根本不知道他這位皇帝侄子是怎么對潯陽那丫頭上了心的,不過,這岑栩不動情則已,這動了情也是不同凡響。就這么把阿寧姐的寶貝女兒弄到宮里來給他管理后宮,說是做女官的,這天下人哪個不知道怎么回事? 舜王這么說邵瑢就懂了,陛下若是動了怒聽說很厲害的,比老天爺打雷還要嚇人。 她規規矩矩坐在小矮凳上,雙手搭在膝蓋,下巴放在手背上,眼睛眨巴眨巴看著火架上烤著的酒,舔了舔風吹得有些干的嘴唇:“你的果子酒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