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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硯庭看了看手里的超市塑料袋,抬腿送了進去。 薄荷正低頭剁魚塊,這刀不夠鋒利,所以比較費勁兒,正跟大魚搏斗的時候,一個人影兒飄了進來。 薄荷以為是陸景,頭也沒抬隨意道:“你放在旁邊就行了,出去吧。” 那人聽話的放下去,可隨后不是直接出去,而是從薄荷手里接過了菜刀。 薄荷一怔,“不用,你都不會……”她笑著抬頭,她來這這么長時間,陸景從來沒進過廚房,讓他來,還不知到會廚房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話音在她看到來人側臉的時候落了下來,她愣愣的。 接收到她的目光,蔣硯庭睫毛顫了顫,輕聲道:“我會做的。”比他強。 他心里默默添了后邊這一句。 薄荷沉默了一下,沒再堅持,側身走了出去。 年年此時已經擺脫了陸景的禁錮,沖出來對jiejie道:“jiejiejiejie,上次的那個哥哥來了!咦?你知道了啊?” 薄荷摸摸弟弟的腦袋,“嗯,jiejie知道了,你回你屋里玩兒吧,等一會兒就吃飯了,不能再吃零食了啊!” 年年“哦”了聲,轉身跑了。 陸景勾頭看了看廚房,對薄荷解釋,“我在電梯口碰到他,看樣子他也是來找你的,我就讓他進來了。” 薄荷睫毛顫了顫,沒說什么話。 陸景吐吐舌頭,轉身去了年年臥室。 關上的房門隔絕了年年和陸景玩鬧的聲音,一瞬間,屋里安靜地仿佛沒有一個人。 太安靜了,薄荷不太喜歡,她打開電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電視劇狗血的臺詞傳來。 “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 “那好……” “你為什么不解釋!” 陸景眸子微暗,將魚塊兒迅速剁好后,又將食材一一放進鍋里,一直到吃飯的時候才出來。 薄荷分給他一碗兒米飯,“不夠的話,一會兒再給你下.面。” “夠了夠了,不用麻煩。”蔣硯庭忙接過米飯,道。 薄荷沒抬眼看他,給年年挾了一塊魚rou后,就開始專心吃飯。 今天這頓飯,將“食不言”發揮到了極致。 陸景倒是想說點什么,可他看了看這氣氛,還是閉上了嘴。 吃過飯,陸景趕在蔣硯庭前邊,端著碗筷去了廚房,年年也跟著過去幫忙。 又是二人獨處。 蔣硯庭本想說點什么,可薄荷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讓他什么也說不出口。 蔣硯庭咳嗽一聲,看了下時間,起身,“時間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薄荷起身微笑,“好。” 看了看大門,蔣硯庭突然感覺自己好傻,他低頭笑了笑,“不送送?” 薄荷遲疑了一下,對上他含笑的目光,最終,點點頭。 電梯內,蔣硯庭看著鏡子里的薄荷,終于開口了。 “今天,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薄荷沒說話,他接著道。 “我跟那女孩連認識都說不上,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那樣的舉動。” 薄荷依舊沒說話。 “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 “叮~”電梯門開了。 那個“你”,不知她聽到了沒有,蔣硯庭看著鏡子里依舊毫無反應的薄荷,心一點點沉了下來。 昏黃的路燈照在兩人身上,像是給他們披上一層輕柔的黃紗。 蔣硯庭側頭看了看薄荷,這么近,卻又這么遠。 他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么放棄,不甘心就這么……要離她遠去,從此看著她與別人在一起。 他,想最后努力一次。 快到門口了,薄荷抬眸,“我就……啊!” 后邊的話換成驚呼,她趔趄著,被蔣硯庭抱了起來,幾秒鐘后,她被他,抵在了墻上。 ☆、三十顆糖 蔣硯庭喘著粗氣,心臟里似乎揣了一只兔子,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心跳,可以跳的這么快。 薄荷沒想到蔣硯庭居然會這么大膽,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她沒有掙扎,沒有害怕,反而平靜下來,她垂眸,道:“你干什么?” 蔣硯庭閉了閉眼,將所有痛苦都掩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薄荷,你聽我說。” 他沒有給薄荷任何反駁的機會,直接開口。 “那天,我不是故意要爽約的。” 他說的是高三他們約定一起去看電影的那晚,薄荷垂眸,那天,她像個傻子一樣,從七點等到十二點,吃了兩個化了的冰淇淋,一個草莓味,一個檸檬味,最后數著甜膩的爆米花,一直等到她媽。 “我第二天本來想去學校找你說清楚,可是,我突然接到醫院的通知……” 是的,第二天她回學校,她看到蔣硯庭了,他也看到她了,她站在那等著他,可他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那是她見他的最后一面,他沒有給她任何解釋,就走了。 哦,用他現在的話,是來不及解釋。 “……醫生說我的體檢報告有些問題,我害怕……”害怕耽誤你,蔣硯庭垂眸。 “我去醫院再復診,等了半個月,結果出來是誤診,我準備去找你,可我媽突然……生病,我一離開她,她就發病……” 想起就那么湊巧的事,蔣硯庭眼里閃過一絲哀痛。 薄荷眸光微動,還真是巧,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 她抬眸,定定地盯著他,“蔣硯庭,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蔣硯庭身體一僵,慢慢放下自己的手。 薄荷雙腳站在地上后,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走了。 沒走兩步,蔣硯庭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薄荷,對不起。”這么久才道歉,對不起。 薄荷停下兩步,側了側頭,看著他的身影,“沒關系。”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蔣硯庭扶著墻壁,突然低頭笑了。 “我們分手吧。” “好。” 那是他帶著母親回家鄉,他給她發的最后一條信息。 薄荷回到家里,年年正在刷牙。 陸景看了看似乎很疲憊的薄荷,擔憂地問:“怎么了?” 薄荷搖搖頭,坐在沙發上揉揉額頭。 陸景見她不想多說,也不問,等年年從衛生間出來說想睡覺的時候,按住想起身的薄荷,笑道:“也讓我給年年讀一次睡前故事,激發激發我的父愛。” 年年“哼”一聲,“占我便宜!” 沒薄荷什么事兒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尤其的累,洗了澡躺在床上,卻睡不著。 她睜著眼,想起了蔣硯庭說的那些話。 陰差陽錯。 她和他,是這個詞嗎? 唇角翹了翹,薄荷翻了個身,強迫自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