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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領被揪住,然后后背抵上了一個冰冷的物體。 羅落因為疼痛而閉上了眼,再次睜開的時候,薛白的臉距離自己就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離了。 因為距離薛白很近,所以羅落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在細微的顫抖,而他原本溫潤如玉的膚色也蒼白得像是紙一樣。 爆炸頭見薛白一把把羅落揪住,按在車上,立馬沖上前救助薛白的一只胳膊:“你想干什么,放開她。” 薛白看了爆炸頭一眼,爆炸頭瞬間噤聲。 爆炸頭終于明白那種書上說的,一個眼神就能殺死人的是什么眼神了。 之后,薛白又轉向羅落,揪住她的衣領,語氣有些散漫卻又帶著冰冷和譏誚:“原來是記者呀,我說怎么哪哪兒都有你呢。” 羅落知道薛白一定是誤會了,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并不是跟他多解釋之前的事,而是要將他不是兇手這件事一點細節都不落地告訴大眾。 “不是......不是薛白,你聽我說。”羅落想用最簡潔的語言跟薛白說清楚,但是薛白似乎并不想聽。 他一把把羅落推了出去:“我不想聽。” 羅落跌倒在地,抬起頭,含著淚花看著薛白。 “薛白,你想干什么?”爆炸頭怒吼。 爆炸頭自認為平實沒有什么男子漢氣概,也怕痛,但是現在看見羅落這樣被欺負,哪里能忍得下去,放下機器沖上去就是一副要跟薛白火拼的架勢。 可惜,爆炸頭這個繡花枕頭碰上薛白這個練家子,還不出一招,就直接一拳被薛白揍到了地上。 但是薛白似乎氣還沒有出,再次揪起了跌倒在地的羅落,喉嚨里的話語仿佛都是吼出來的:“你很能耐,也很有耐心,那些記者都走了你還能守得住也算你本事。但是我告訴你,我薛白身上現在已經沒有一絲價值值得你們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記者報道了,識趣的就趕緊滾。” 說完之后,薛白就放開了羅落,羅落因為站不穩再次跌坐在地上。 眼眶發熱,不停地有什么guntang的東西從眼睛里流出來,劃過臉頰。 爆炸頭一是被薛白的氣勢給嚇住了,二是薛白的那一拳確實結實,打的他疼的要命。 然后,薛白當著羅落和爆炸頭的面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攝像機,狠狠地砸在地上。 之后,他像是不解氣一般,搬起一塊石頭去砸。 最后,直到那臺攝像機被砸得七零八落,薛白才慢悠悠地拔掉了里面的儲存卡,面無表情地上車。 然后,地上就只留下兩個淚流滿面的人,靜靜地看著那輛絕塵而去的車子。 不過當然了,羅落和爆炸頭哭的東西不一樣。 爆炸頭自然是在為近段時間報廢的第三臺機子而哀嚎。而羅落,是在為已經漸行漸遠的薛白而流淚。 --- 爆炸頭買了一塊棒冰,敷在被薛白打過的地方。 羅落靜默地坐在一邊,也不說話。 爆炸頭也不敢責怪羅落什么,剛才薛白吼的那幾下,如果是沖著他吼的,他估計都得尿褲子。 再說,這回說要來采訪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要跟來的,也不能怪羅落。 只不過,看著地上報廢的攝像機殘骸,爆炸頭真的冷靜不下來。 他是造了什么孽?手頭上的機子一臺接著一臺地報廢,一定是同行給他扎小人了,不然的話怎么會這么背呢?也就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報廢了三臺!三臺! 還是說是因為和羅落出來的原因?他是跟羅落八字不合嗎? 不行,哪天他得去找算命先生算算,不然的話哪天被羅落克死了都不知道。 冰敷完了臉之后,爆炸頭就把那根已經快要融化干凈了的冰棍給吃了。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之后,爆炸頭打破了沉默:“接下來要怎么辦?” 羅落吐出一口長長的氣說:“先回市區,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 爆炸頭點了點頭:“那也只能這樣了。” --- 薛白再次回到S市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了。 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那些原本掛在商場門口的宣傳海報全部都被撤了下來,換上了嶄新的面孔。 周文聽說薛白回來,給他打了個電話,然后去到了他家里。 只不過周文去薛白家里可不是去噓寒問暖,做客的,而是要幫他清點資產。 周文看見薛白,心里也是沒好氣,但是想到人家剛死了父親,也就不敢說的太直白,只是在一旁小聲地碎碎念:“本來還以為迎來了事業上的又一春了,沒想到拿了影帝之后這么快就完蛋了,真是我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對不起老天爺的事,奮斗了小半輩子這回全搭進去了。” “虧我之前還看中了一個按摩浴缸呢,現在連馬桶都要賠進去了。” 周文一直說著,薛白也都全當沒聽見似的,靜靜地看著一拔又一拔的人來到家里把東西搬空。 差不多快要搬空的時候,周文對薛白說:“你跟公司的十年合同前段時間剛好滿了,本來在擬新的合同的,現在好了,他們也不用動腦子想新的條例了,你也自由了。” 見薛白沒有回答,周文又接著道:“這行的規矩你也知道,現在你也再難翻身了,反正你這些年掙的錢賠賠違約金也差不了多少,不用背負債務已經算是萬幸了,你就看開點。” 薛白依舊沒有回應,過了半晌才點點頭。 周文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鼻子一酸,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塞到薛白手上:“這里面的錢不多,你先拿著這幾天應應急。別死面子不肯收,我知道你現在的狀況,全身家底掏出來指不定還沒一個擺地攤的有錢呢。” 把信封塞到薛白手里之后,周文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領帶:“我手下又簽了一個新人,是從電影學院剛畢業的。你也別怪我動作迅速,實在是這行新舊更替的速度太快,我也得抓緊點。” 薛白點了點頭:“我不會怪你。” 雖然聽見薛白這么說,但是周文卻并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還在心里罵了幾句:這個死沒良心的,要分別了,他都有點不舍,你竟然這么冷淡,虧我們之間還有那么多年的交情呢。 環境靜默了半晌,周文拿起放在一旁的公文包說:“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之后,周文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薛白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房子里。 其實薛白以前也沒覺得這個房子有多么空曠,大概是因為擺滿了家具的原因,現在家具一挪開,他覺得這里的占地面積真是大,大到浪費。 薛白捏著手里這一疊還算厚實的信封,心里五味雜陳。 薛白回到房間里隨便收拾了一下,收拾來收拾去發現這些東西都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