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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要去哪里,我現(xiàn)在如果還是不舒服可以告訴我,我開車送你去。” 薛白有些頹然地坐在副駕駛上,閉著眼睛不說話。 羅落有些不太明白他現(xiàn)在的頹廢是什么意思,但又不好意思多問些什么,所以就一生不吭地開著車。 路上,羅落一直都有在偷瞄薛白。薛白此刻半垂著眼,不像他在臺上那樣,眼睛里像是聚集了許多小星星,現(xiàn)在的他讓羅落想到了剛才看的那個電影的最后一個鏡頭。 羅修坐在牢房里,灰暗的眸子里無星無月。 人對于方向感都是有潛意識里的認知的,因為坐出租車的時候一直都是在往自己家的方向坐,現(xiàn)在開了薛白的車,也就順手往這邊開了,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開到家樓下了。 到家樓下的時候羅落踩了剎車。 她能陪他一會兒,但是不能陪他一個晚上,她明天還得上班,不可能一直跟他一起。 至于那三百塊......她總不好意思催他還錢吧? 羅落轉(zhuǎn)過頭對著薛白納納地說道:“我到家了。” “嗯。”薛白眼睛看著前方,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羅落下了車,對著坐在副駕駛上的薛白說了一聲:“再見。” 原本羅落以為她一轉(zhuǎn)身就會聽到薛白發(fā)動汽車的聲音,可是一直都沒有聽到。羅落忍不住走幾步就回頭看看,最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罵自己沒出息。 算了,就是應(yīng)該大步往前走。 羅落剛準(zhǔn)備跨進樓道的時候,樓道里就沖出來一個人,蒙著臉,一身黑,手里提著個桶,急急忙忙,橫沖直撞。 就在羅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際,那個人就將桶里的東西潑向了羅落。 一時間,羅落感覺到自己身后有個人用力拽了自己一下。 雖然說被拽開 了一段距離,但是那一桶東西潑得比較遠,范圍也比較大,所以羅落還是不幸中招了。當(dāng)然了,也包括在身后好心拉了她一把的薛白。 那個人潑完之后就立馬拎著桶跑掉了。羅落是女孩子,肯定追不到,薛白是公眾人物,不方便追。 薛白聞了聞身上難聞而又刺鼻的味道,冷靜地吐出兩個字:“汽油。” 羅落大駭,如果今天薛白不在,接下來扔到她身上的,是不是就是火種了。 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但也就這樣了。 一般女孩子遇到這種事都是會害怕,但羅落不是,她是有些憂傷,難過。 薛白皺著眉頭問她:“不報警嗎?” 羅落搖了搖頭:“人都跑了,抓不到的,這是老式居民樓,附近都沒有監(jiān)控。那個人跑出一段距離之后就一定會把衣服脫掉,就算是查附近的監(jiān)控也用處不大,而且費神費力。” 薛白突然有一些想笑,就算費神費力也是警察的事。她還真是個為人家警察叔叔考慮。 不過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也已經(jīng)不是去抓那個所謂的始作俑者了,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簡直都可以用狼狽形容了,頭上衣服上都是油漆。 “可以去你家洗個澡嗎?”薛白問道。 “啊?”羅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薛白。 薛白笑著解釋:“現(xiàn)在回酒店的話,難保附近沒有蹲守的狗仔,我要是這個樣子被人拍去了,恐怕明天又要上頭條了。” “哦。”羅落表示理解,并且大方地說道,“當(dāng)然可以啦。” 這是有生之年,羅落第一次帶男人回家,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大帥哥,她雖然一直努力保持表面上的平靜,但是她的內(nèi)心早就已經(jīng)猶如滔滔江水泛濫不止了。 羅落第一次慶幸自己平日里會心血來潮收拾房間,雖然這種心血來潮要很久才一次,但剛好上一次就是在昨天發(fā)作,,所以也不至于讓薛白看到自己的狗窩。 羅落家屋子很小,因為平日里也不會有客人來,所以家里只有一個房東淘汰掉的舊沙發(fā)可以坐坐。 羅落隨便指了一下:“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把熱水器插上。” 薛白絲毫不介意地笑了一下:“好。” 一時間,羅落覺得薛白的笑容有一些晃眼。 為什么不久之前薛白看起來還是那么的頹廢,現(xiàn)在看起來卻又那么陽光,那么溫柔。 羅落剛一轉(zhuǎn)身,他就聽到了薛白坐下去的聲音。不過當(dāng)然了,并不是薛白坐的用力而發(fā)出的聲音,而是因為這個沙發(fā)里的彈簧壞了,一旦承受重量就會如此。 而且這個聲音,跟放屁簡直沒兩樣。 羅落很久沒坐,所以忘了這茬,聽到聲音之后回過頭尷尬地笑笑。 比起羅落的尷尬,薛白倒是像極了一個大男孩兒,玩兒似的再次起身坐了下去。聽見沙發(fā)發(fā)出的聲音,薛白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笑得爽朗而又輕快。 在浴室里開熱水器的時候,羅落還照了一下鏡子,抹了一層霜。 雖然羅落自認為不是什么大美女,但好歹也還是有一些姿色,總不能在薛白面前表現(xiàn)出一副邋遢的樣子吧。 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薛白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窗外的星星發(fā)呆,羅落為了盡地主之誼就泡了杯咖啡薛白。 薛白笑著接過并說了一聲:“謝謝。” 本來以為薛白不會喝的,像他這種品味的人,要喝一定也是喝現(xiàn)磨的咖啡吧。這種幾塊錢的速溶咖啡,也就是她們這種每天不停熬夜工作的小職工才會喝吧。 令羅落意外的是,薛白段端過去之后就立馬喝了一口,杯子端在手里,臉上的淤青并沒有影響他的氣質(zhì),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正在賞月的落寞詩人,還頗有種“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感覺。 羅落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了爆炸頭的身影。想到他翹著蘭花指做作地喝咖啡的模樣,羅落現(xiàn)如今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東施效顰。 薛白轉(zhuǎn)過頭問:“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羅落。”羅落現(xiàn)在跟薛白說話還是會有些緊張。 “嘍啰……”薛白喃喃自語般。 羅落趕忙擺手道:“不是那個嘍啰,是羅落,羅馬的羅,落花的落。” 薛白笑了,露出整齊的牙齒:“我知道了,我叫薛白。” 羅落應(yīng)得很小聲:“我知道。” ☆、晚安 薛白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這種地方洗過澡了。雖然浴室里面貼了白色的瓷裝,但仍然看得出時間帶來的斑駁。 不過水很燙,他洗得很舒服。 因為衣服上都是汽油,所以也都沒有辦法再穿了,放到洗衣機里洗趕緊脫了水吹一個晚上的風(fēng)應(yīng)該就會干了。 羅落開車給他到超市買了一套睡衣,是黑白格子的,雖然款式有些老,但是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就沒有不好看的。 洗完出來的時候,桌上放著兩碗面和兩個雞蛋。 羅落吃下了她碗里的最后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