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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眼前只有猩紅一片。 那是一種類似于血的顏色。 等她冷靜下來撿起手機往墻門上照了一下之后,才發現門上被人涂上去的那些并不是血液,而是油漆。 看得出來這幾個字是別人帶著仇恨寫的:不得好死。 羅落伸手在門上摸了一下,這油漆還是濕的,有一些涂得重的地方還在往下流著。 紅色,是一個刺目的顏色,也是最接近血液的顏色。這句話的字里行間透露著惡毒的詛咒的意味,看來寫這幾個字的人一定恨毒了她。 這字剛寫不久,也就是說寫這幾個字的人應該知道她的作息規律,并且一定在她身邊偷偷觀察過她。 羅落沒打算報警,在這里租房子不容易,一旦被房東知道自己和外面的人有什么仇恨的話一定就不會再租房子給她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可惜這要浪費她睡覺的時間在這里擦油漆。 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就像是惡鬼一樣,他們帶著執念不停地糾纏著你,不管你去到哪個地方。 直到有一天,他們用他們的方式榨干你的血。 到這對他們來說又有什么意義呢?惡鬼已經成為了惡鬼,把別人拖下水之后身上也只不過是多了一條罪孽而已。 而且,對于他們來說,這種罪孽會壓在他們的身上,讓渡他們登岸的船,更加難以前行。 --- 最近薛白可是個當紅的話題人物,先是關電影“旅”上映演技獲得一眾好評,然后又因為出手救人上了一次熱搜。簡直是成了顏值、演技、人品全部都在線的不可多得的優秀演員。 薛白在S市做電影宣傳的時候,羅落也去了,還帶了新買的相機,拿了紙和筆認真地做筆記。 因為羅落他們是不請自來采訪報道的,所以現場沒有位置可以坐,為了能夠靠近舞臺一點,羅落選擇了蹲在前面。 爆炸頭也很樂意地蹲在羅落旁邊,美其名曰是為了近距離觀察明星的一舉一動。 場地很大很正式,臺下也坐了不少薛白的粉絲。 當主持人邀請一眾主創出場的時候,閃光燈和尖叫聲同時摧殘著羅落的眼睛和耳朵。不過她依舊無動于衷地盯著舞臺上看,因為那個人,比閃光燈還要耀眼奪目,光芒萬丈。 他今天穿了一套顏色暗沉的格子西裝,沒有打領帶,第一顆扣子解開,露出修長的脖子。 整套服裝與他來說剪裁得體,恰到好處。臉上的微笑,嘴角上揚的弧度全部都恰到好處。 羅落終于明白為什么明星會被叫做明星了。因為薛白完全就是一個耀眼的星星。 上臺階的時候,薛白還是伸手扶了一把身后的女演員,女演員立即低頭淺笑。 羅落知道那個女演員就是這次發布會的女主角,楊智善,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和薛白合作了。 楊智善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晚禮服,綢緞的材質,包裹著她曼妙的身材。頭發微微燙卷,清純之中又帶著點嫵媚。 一開始主持人都是在走流程,問了一些有關于電影方面的問題,到了后面讓電影主創們做了一些游戲,只不過導演們都不太感興趣,粉絲們也來也只不過是想看自家偶像,所以最后的聚焦都放在了薛白和楊智善身上。 主持人出了幾個有些刁難的,但普羅大眾都比較關心的問題,就是關于激情戲的話題。 楊智善是女孩子,當然要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害羞的模樣,薛白都會出面幫她擋下所有的尷尬問題,而楊智善總是會小鳥依人般地躲到薛白的身后。 薛白就是這樣,并不是對誰有好感才會幫誰,他對每個人都是充滿紳士風度而又彬彬有禮。 羅落突然有一些難受,本來對薛白還有一些幻想的因素在,可是今天看到他和楊智善如此般配的模樣,心里有些不舒服。 究其原因并不是說羅落覺得因為那件事自己就會跟薛白有什么不同于其他陌生人的地方,而是看到一個跟他這么般配的女人,羅落就會覺得自己原來跟他的距離不僅僅是臺上到臺下的距離。 后面是記者訪問環節,有一些人是可以拿到獨家采訪權的,不過絕大部份的問題都在宣傳會上回答了。 一些正統的記者問的都是有關電影的問題,比如說是電影中的一些拍攝感想。一些八卦娛記就比較喜歡牽涉一些私生活。 比如說有沒有談戀愛,打算什么時候結婚談戀愛。 有一個女記者問:“薛白,你和楊智善合作了兩次都是情侶檔,有沒有可能在一起呢?” 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楊智善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隨后故意盯著他,半開玩笑地說道:“我也想聽聽這個答案。” 那個時候全場的粉絲都在等候薛白的回答,如果回答不是,那么自然是駁了楊智善的面子,如果回答有可能,那或許就證實了之前的緋聞。 一個兩難的回答。 薛白笑了一下,露出潔白的牙齒,對著那個女記者說:“我看咱們兩個倒是挺有可能在一起的。” 那個女記者頓時臉躥紅,僅存的那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記者精神被薛白的一句話給擊垮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句玩笑話,笑過之后,就沒有人繼續追問剛才的那個問題了。 羅落也一直舉手,但是很明顯,向她這樣的一個連板凳都沒有的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生記者是不會有人抽問的。 宣傳會結束之后,羅落就和爆炸頭一起離開了會場。為了彌補爆炸頭陪自己來,羅落還請他在路邊吃了烤串。 爆炸頭一邊盯著烤得滋滋冒油的羊rou串一邊問道:“怎么突然開始喜歡趕這種電影宣傳會了?這種地方是拍不到什么八卦的。想要爆炸性新聞,還得老老實實二十四小時跟著。” 羅落搶過了爆炸頭剛灑上自然的羊rou串,狠狠地咬了一口:“我是想要讓你看看差距。” 爆炸頭契而不舍地在另一串rou串上撒上孜然,并且多撒了一層辣椒粉:“什么差距?” 他一時間沒明白羅落的意思。 羅落很好心的地跟他解釋:“你跟明星的差距。” 一時間,爆炸頭愣了。 四周仿佛寂靜了下來,只剩下不絕于耳的叫賣烤串的聲音,還有隔壁桌幾個大男人啤酒瓶碰杯,然后說著無賴而又猥瑣的笑話。 這就是差距,或許是說給爆炸頭聽的,或許是說給自己聽的。 爆炸頭有些生氣了,兩根濃密到可笑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安靜了一會兒之后,爆炸頭像是喝酒上頭之后神經質地嘮叨:“不是,羅落你這么樣有意思嗎?我拿你當好朋友你就這么傷害我,你于心何忍啊?難道你不應該鼓勵我支持我的夢想嗎?” 羅落萎靡了下來,喃喃道:“對不起。”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