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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皇上這樣說,實在是折煞微臣了,微臣一心只存大蘭安危,不敢邀功。再說,這次能夠成功捕獲旭日干也并非微臣之力,全靠了安排在旭日干身邊的臥底韓蕭蓉。”蘭享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易道:“哦?韓蕭蓉……這個人當真如此厲害?”“是,皇上有所不知,韓蕭蓉乃是微臣同僚韓晉的遺孤,自幼便被安排在湖梭臥底。”“原來如此,”蘭享佑點了點頭道,“想當年,你與韓將軍乃是我大蘭的名將,誰知韓將軍不幸慘死,留下的孩子竟為大蘭立下如此大功!白丞相,改日你將他帶進宮來,朕要見見他。”白易道:“是,臣遵旨!那旭日干……”“人既然已經抓到了,擇日當眾處斬吧,”還沒有等白易說完,蘭享佑就道,“大蘭和湖梭糾纏了這麼多年,也該結束了。”“皇上且慢,那個旭日干暫時還殺不得。”天子擰眉,看向白易不悅道:“為何殺不得?”“啟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白易緩緩道:“臣知道湖梭一直有一批很強大的部隊,就藏在長白山中,於是派了五千人去消滅那支部隊以除後顧之憂,可是沒想到去的人都死光了,只逃回來了一個,那人說那支部隊僅僅十幾人便殺光了五千兵馬,猶如野獸,可怖之極。如果那些人來救旭日干,恐怕大蘭招架不住。”蘭享佑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微微怒道:“什麼?!你派去的五千兵馬居然被區區十幾人全部殺光了?那些到底是什麼人?!”“臣也不知道那些人怎會如此厲害,總之決不能讓他們接近大蘭。”“那些人若真的來救旭日干,難道還把旭日干放了不成?”“旭日干自然是不能放的。”蘭享佑冷冷的一笑道:“那白丞相的意思是?”“既然旭日干已經在我們手里,就一定有辦法讓他說出怎麼撤退那些人的辦法。”白易語罷,蘭享佑便大笑了起來,笑聲在空蕩安靜的皇宮內游蕩:“哈哈,白丞相,朕可不認為旭日干會笨到告訴你撤退那些人的辦法。”“會的,他會的。”看見白易嚴肅的目光,蘭享佑停止了笑聲,面無表情道:“如果他打死都不說呢?白丞相你準備提頭來見朕麼?”原本以為白易收斂一下自己的自負,沒想到白易卻對蘭享天揚起了一絲詭異jian詐的笑容道:“他會的,一定會。臣認定的事向來不會錯,皇上應該非常明白。”什麼東西在蘭享佑的腦中一閃而過,讓他不自覺的咬緊了牙關,冷冰冰的盯著白易那張扭曲又猖狂的嘴臉。蘭享天平復氣息道:“既然如此,那就按丞相說的辦。其他的人還有沒有什麼要上奏的?”大殿眾人沒有一個說話,也許并不是沒有事上奏,而是被剛才兩人對話的氣氛嚇得退縮,生怕皇上一個不對遷怒於自己,而掉了腦袋。蘭享佑將沖天的怒氣勉強壓了下來,起身甩袖不滿道:“退朝!”看著皇上憤然走出殿內,大臣們都急忙匆匆離去,只有白易,看著那個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身影,從容不迫的走出大殿,他的確不是個喜歡夜長夢多的人,當一個人偶渴望擁有靈魂時,那麼被摧毀的時候也就到了。退朝之後,蘭享佑換下龍袍穿上錦服,路過煙暖杏園,花已凋零,落葉飄飄,走上細窄橋廊,依著穆蘭而坐,一片枯黃的落葉好似羽毛一般落在黑底金龍的綢袍上,蘭享佑遲疑了一下隨手拂去,不由得凝視著橋下水面自己的倒影,好似比以往多了幾份平靜,至少他不會再用一顆顆石子去破碎那個自己在水中的影子。蘭享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是說不管多麼惡心的面容,一旦經過歲月的摧殘也會變得出奇的習以為常?十年的時間實在不短,回首過去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場夢,既然那個時候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就算現在的自己已經支離破碎卻也沒有辦法回頭。看著倒影中的自己,漸漸的和那個意氣風發,風度翩翩,笑容中永遠都帶著一絲溫暖的面容所重疊,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很累很累,微風好似帶著幾分醉意吹過,讓人禁不住合眼,淺眠。一襲明亮的陽光射得水面波光凌凌,也將繡金龍的袍子襯得有些詩意,耳畔依稀飄來嫋嫋的琴聲,聞律蘭享佑睜開迷蒙的雙眼,以為自己是在夢中,可待那琴音越發清晰,他才如夢初醒般站了起來。他順著琴聲尋去,路過青石小徑,經過滿園花草,他的步伐有些急切,但心中卻無比的惶恐,他怕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但又怕不是。穿過一道白色的院墻,幽幽深處種滿了深綠色的夾竹桃,琴音從茂密的夾竹桃林中透出來,猶如魔力一般吸引著人前進。蘭享佑撥開一層層夾竹桃的樹枝,他的手心冒出冷汗,心跳也跟著加速起來,腳步越來越慢,直到從稀疏的枝葉中看見那一襲白色的身影,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本能的奔了過去,奔出了樹林,他站在那里,琴音好似魔咒,讓他如癡如迷。白衣人沒有被這不請自來的客人所驚擾,專注的摸索著琴弦,直到彈完最後一個音符,才雙手撫止琴音,緩緩抬起明眸,絲絲光澤流動,眉心朱砂紅得似火,膚如凝脂,風儀萬千,這樣的美幾乎無法再用言語形容。此人正看著蘭享佑微笑,但蘭享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一別十年的人,突然出現,他真的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很久,白衣人終於還是站了起來,走到蘭享佑的眼前,他的衣服仿佛永遠都是那麼白,沒有一點污漬,純凈得不似人間之物,仿佛從仙界取來的羽衣。“剛才的曲子可還喜歡?”白衣人開口問道。蘭享佑一瞬不瞬的凝視著他,久久沒有回答,印象中那張充滿稚氣和天真的面容,如今卻已多了幾份成熟和滄桑。“這首曲子我為了一個人寫了十年,只為忘掉他半分容顏,可是我忘不了……”白衣人很平靜就像在說一件和自己毫無關系的事。“你……”蘭享佑顫抖的抬起手,貼上白衣人如寒霜般的臉頰,沒有溫度的觸感讓蘭享佑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告訴我,曲子好聽麼?”等待十年,也許只為一句答復。蘭享佑仍舊沒有回答,但卻已將那人用力的擁入懷中,發間傳來熟悉的清香一點都沒有變,變了的只是彼此緊貼的內心,那麼近,卻又那麼遠。十年足以改變太多的東西。“小言……”蘭享佑低沈的呼喚,沈醉在一片雪白的世界中,“小言,小言……”董言回擁著他,雙手緊緊抓著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