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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民國調香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

分卷閱讀53

    他知道巡捕的厲害,可祁洪的面子卻不能不給。

畢竟,秦三爺特意給祁洪安排了獨立的牢房,還叮囑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有什么要求都盡量滿足。當初收了人家的錢財,現在總不好悖逆祁洪的意思。

李力達老大不愿意,粗著嗓子將人趕到隔壁。

柳雁歡一進牢門,就在挨著老頭的馬札上坐了下來。

老頭掃了他一眼,眼中透出些不解:“靠我老頭子這么近做什么?”

柳雁歡抿唇笑道:“您的話可比這兒的長官都管用,我自然是要跟著您的,指不定以后還賴上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祁洪大笑出聲。他見過許多人,進來多半是要被收拾一頓的,畢竟這里哪個都不是好相與的。只有柳雁歡,進來了卻半點不慌張,就像在參加巡捕房一日游似的。

他欣賞這樣的年輕人。

卻說柳雁歡進了祁洪的牢房,李力達心里老大不樂意,這才想起問詢一事。

他索性也賴在祁洪的牢房里,和柳雁歡對坐著,擺出一副問詢的架勢。

“嫌疑人柳雁歡,你說沒有殺丁蔚詩,那么昨夜你在何處?”

柳雁歡心念微轉:“我跟……秦三爺在一起。”

李力達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毫不掩飾地嗤笑出聲:“哪個秦三爺?”

“寧城還有第二個秦三爺?”柳雁歡唇角也含著笑容,似乎沒聽出李力達話里的嘲諷。

“我呸,你要能跟秦三爺一起,我就能跟周萱萱睡覺!”李力達啐道。

“我再問一遍,昨晚你到底在哪?”

面對李力達不依不饒的追問,柳雁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奶奶個腿,你敢不理……”李力達一句話沒說完,就聽到牢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然后他聽見了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一句話——“他昨晚的確和我在一起。”

李力達錯愕地轉過頭,就看見匆匆趕來的秦非然。

柳雁歡閉著眼睛,唇角卻露出一絲笑意。

“三……三爺,您怎么來了……”李力達緊張得說話直打磕巴。

秦非然連一個眼風都沒給他,直接走向牢里的人。

出乎柳雁歡意料的是,秦非然先朝祁洪叫了一聲:“祁伯。”

祁洪的臉色很是精彩,他看看秦非然,又看看柳雁歡,臭著一張臉問:“你們認識?”

秦非然這才將目光投向柳雁歡。

他將身上的風衣褪下,整個地披到柳雁歡身上。

李力達整個兒都嚇傻了,啞著嗓子問:“二位……二位是……”

還沒等他問完,秦非然就把柳雁歡攬進懷里。

“現在……你明白我們的關系了?”

“明……明白了。”李力達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他曾聽說過秦非然喜歡男人,也曾聽說過他身邊有人。可傳言中那人是個戲子,怎么轉眼間就變成了柳家大少爺。

“抱歉,我來晚了。”秦非然沒心思去琢磨李力達的想法,他正上下仔細地打量著柳雁歡,見他身上沒有傷,這才放下心來。

“我就知道你會來撈我出去。”柳雁歡唇邊的笑意漸深,“屋里的電話沒蓋上,當時的動靜你肯定全聽進去了。”

秦非然方才的滿腹擔心轉瞬間化成了無可奈何,他好氣又好笑道:“所以你才那么淡定地跟他們走?”

柳雁歡瞪他一眼:“我這不是被迫的嘛。”

話音剛落,他聽見身后傳來重重的咳嗽聲:“年輕人,真是不知收斂和檢點,要說體己話回被窩里說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柳雁歡這才想起身后還有個祁洪,轉臉一瞧發現祁洪的臉色黑如鍋底。

秦非然朝祁洪微微點了點頭:“祁伯,人我帶走了,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就跟阿利說,只要是我能力范圍之內的,就幫您搞來。”

隔壁牢房的利哥利落地應了聲:“是,三爺。”

“哼。”只聽祁洪冷笑了一聲,“小三兒,你說的比什么都好聽,老頭子一壺酒求了你這么久,你愣是沒讓人送來。”

“祁伯,大夫說您現在的身子骨,不能喝酒。”

“呸,那些狗屁郎中的話你也信,你看看這地方,除了喝酒還能有什么樂子?好不容易來個能陪我說話的小子,眼下你又要把人領走,老爺子就算哪天閉了眼也不瞑目哦。”

秦非然卻沒有被這話噎住,他朝祁洪鞠了一躬:“祁伯,人我領走了。”

祁洪從地上拾起一枚小石子,“啪”地一下打在秦非然的后腰:“滾滾滾,都給我滾了干凈。”

秦非然默然地接受了這一擊,帶著柳雁歡出了門。

柳雁歡憋了滿肚子的疑問,如若不是看見秦非然淡漠的臉色,他早就要問出口了。

沒想到他不曾開口問,秦非然卻主動談起:“你剛剛在牢里看到的祁伯,是我爺爺。”

柳雁歡悚然一驚,難以置信地看著秦非然:“爺爺?!”秦家家大業大,寧城人人碰到都要忌憚三分,可秦家老太爺這么尊貴的身份,居然呆在牢里?

但柳雁歡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繃起臉道:“你唬我呢,你姓秦、他姓祁,分明不是一家人。”

“呵,你要這么看也行。”秦非然沒有反駁,“我爹是祁家的養子,本來就不是一家人。”

柳雁歡恍惚間覺著自己聽見了了不得的家族秘史,正當他想再問下去的時候,秦非然卻將他帶上了車。

他身上還披著秦非然的外套,此刻坐在平穩的車子里,嗅著熟悉的古龍水氣息,整個人進入昏昏欲睡的狀態。

在入睡的前一刻,他用僅有的理智問秦非然:“我們去哪兒?”

“李玨和丁蔚詩的住處。”

一聽這兩個名字,柳雁歡稍稍精神了些:“你把我保出來,是案子破了?”

“沒破。丁蔚詩是在住處被毒殺的,奇怪的是昨夜她的房門反鎖著,沒有任何人進過她的房間,室內也沒有任何吃食,可她居然中了烈性氰化鉀。”

“有沒有可能是自殺?”

“不排除這種可能。”秦非然沉聲道。

“唉。”柳雁歡長長地嘆了口氣,“她壓力太大了,家人的憤怒,旁人的非議,丈夫的斥責,交雜在一起足夠將人壓垮。”

“可是……我隱隱有種感覺,她不是自殺的。”

他們說著話,車子已經在李、丁二人的住宅前停了下來。

柳雁歡看著眼前有些老舊的房子,略略皺了皺眉:“看來他們的經濟狀況,確實不太好。”

秦非然頷首道:“的確,他們家的仆人只剩下一個。”

柳雁歡看著已經嚇得哆嗦的女仆,一面往房子里走,一面問道:“昨夜你可有聽到主臥里的動靜?”

那女仆一疊聲地否認:“沒有,太太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