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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秦非然接過錦盒,卻發現不見了柳雁歡的蹤影。此時的柳雁歡轉到了大廳角落,安頓柳景芝躺好在沙發上,這才緩緩地走到窗邊。正值黃昏,日頭西沉,旁邊是和衣而睡的meimei,柳雁歡忽然想抽根煙。想起不久前,他還那樣出離憤怒地砸過煙館,又忍不住失笑出聲。蘇妃麗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男人,她不懂窗臺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東西能夠吸引他看這么久。可活潑如她,卻也能感覺到,這是一個不能打擾的時刻。柳雁歡就這樣站了許久,忽然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轉頭一看,是蘇妃麗。柳雁歡對她的印象,就是一團熱烈的火,牙尖嘴利又潑辣率真。可此時的蘇妃麗卻小心翼翼地捧著懷里的一個面包籃子:“柳大哥,這個給你。”柳雁歡看著那一籃白面包,詫異道:“給我的?”“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看好不好吃。”柳雁歡從籃子里掰了一片嘗了嘗,點頭道:“嗯,還不錯。”看著吃得有滋有味的柳雁歡,蘇妃麗眉眼間染上笑意,朝他勾了勾手指。柳雁歡俯身去聽,臉上卻驀地一濕。蘇妃麗在他臉頰上印了個結結實實的吻。柳雁歡愣住了,小丫頭卻跑得比兔子還快。等柳雁歡回過神,遠處就剩下目睹了全過程的秦非然。他聽見秦非然說:“柳少真是魅力無邊。”一瞬間,柳雁歡清醒過來,回敬道:“槐先生也不遑多讓。”兩人就這樣,一個站在窗邊,一個站在遠處,隔著數張餐桌對視著。最后,還是秦非然先投降了,他朝柳雁歡揮了揮手中的香檳:“諾,獎品,你怎么能先跑掉了?”柳雁歡看著秦非然熟練地開瓶,倒酒,然后說cheers.于是他也端起酒杯,看著那不斷上涌的氣泡,說cheers.“你剛才都看到了?”“如果柳少指的是那枚少女的香吻,那確實是看到了。”“那你為什么不做聲,不是說喜歡我么?”“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喜歡她。”柳雁歡剛想辯駁,就聽秦非然說:“我更不想打擾那一刻的你。”柳雁歡眼神一閃:“那一刻的我,是什么樣的?”“特別的孤獨,就好像……你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一樣。”柳雁歡瞪大了眼睛看向秦非然:“什……什么?!”這時,侍者端來一碗葡式燒rou,一碟咖喱莼菜,一份照燒雞rou,還有一碗米飯。秦非然笑道:“吃點東西吧,空腹喝酒不好受。”每一道菜上桌,柳雁歡的眼神就多一分驚疑。“你怎么知道我愛吃的菜?”秦非然笑笑:“你喝醉了。”“不,我沒醉,燒rou、咖喱莼菜、照燒雞rou,都是我愛吃的。”柳雁歡一下子揪住秦非然的衣領:“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秦非然從兜里掏出手帕,抹去柳雁歡臉上的眼淚。“柳少,你真的醉了。”秦非然索性跟柳雁歡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多少吃一點,空腹真的不好。”“槐墨。”“嗯?”“你會彈琴么?”“我不會。”柳雁歡執著地扒過秦非然的手指:“那么修長的手指,一定是彈琴的。”“我真的不會,你會么?”秦非然看著已經快臥倒在他身邊的人,眼神漸深。“我?我會啊。”柳雁歡偏著頭,露出一個笑容,“我彈給你聽。”他執拗地掀開鋼琴蓋,當他手指觸到琴鍵的時候,仿佛有靈性般,行云流水地彈了起來。大廳里的人都回過頭,看向正在彈琴的人。“這曲子挺好聽的,叫什么呀?”“這曲子怎么沒聽過?佳兒,你知道這曲子叫什么嗎?”“不知道,老師沒教過。”那個叫佳兒的女兒懊惱地看著母親。柳雁歡正彈得興起,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拽他的衣角。低頭一看,是一個打扮得很像洋娃娃的女孩,正仰著頭問他:“大哥哥,這首曲子叫什么?”柳雁歡看著混血女孩湖藍色的眼睛,輕聲說:“真誠之心。作曲人:申昊。”一曲終了,熱烈的掌聲響起。秦非然忽然拿出一個扎著緞帶的盒子,輕輕地放在鋼琴上。柳雁歡勾起唇角,眼神迷蒙地問:“這是什么?”“賠罪禮物,為我上一次失禮的舉動道歉。”柳雁歡打開那個小盒子,看到一個老式的香水瓶。“是什么?”“的皇室香浴,你不是說想要么?”柳雁歡詫異地挑挑眉:“我隨口說的,你居然真的買了。”他忽然又高興起來,把香水直接噴在手腕上,而后抹在秦非然的耳根。就在那一瞬間,柳雁歡整個人吻了上去,這樣爽朗而直接的索吻將所有人都鎮住了。秦非然一面應付著那毫無章法的吻,一面觀察著柳雁歡的狀態。他能明顯感覺到柳雁歡的情動,不像自然流露,倒像是藥物反應。兩個人挨得極近,柳雁歡的下身明顯有了反應。秦非然當機立斷地一把將人抱起,脫下風衣蓋在他的身上。可即便是這樣,柳雁歡依然摟著他的脖子,無休止地索吻。在一片驚呼與驚嘆聲中,兩人糾纏著出了門。到了外苑的噴泉旁,柳雁歡忽然咬住了秦非然的領帶。“松嘴,別鬧。”秦非然哄道。柳雁歡含混道:“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皇室香浴。”說著,他用力一拽秦非然的領帶,兩人一同跌進那噴泉里。香水滴落在噴泉池子里,明明只是兩滴,香味卻盈滿了秦非然的鼻腔。柳雁歡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放松笑容,不是那種戒備的假笑,也不是那種端莊溫和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的甜笑。于是賓客們看到,兩個宛若落湯雞的人又吻到了一起。瘋了,整個世界都瘋了。秦非然用所剩無幾的理智將人抱上岸,立馬有侍者送上毛巾。在這之后,過度活躍的柳雁歡一度安靜下來,只是沒一會兒又有了反應。他像只八爪魚似的纏上了秦非然。好不容易回到房間,秦非然根本放心不下,只能用熱水給他擦身。柳雁歡醉得厲害,嘴上卻沒閑著。剛開始的時候,一直嘟囔著什么,秦非然側耳細聽,聽到了好幾種香料的名字。然后就變成了一個單一的名字:“申昊……申昊……”再然后,秦非然聽見柳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