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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朱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的客廳婉轉(zhuǎn),茉莉的清香愈冷愈濃。

白于煁這一天猶如數(shù)只螞蟻在血液里來回碾過,心浮氣躁,卻在此刻莫名歸于平和,宛如波瀾不驚的湖面,只有肚子里的餓意更加放肆。

當(dāng)然他也無心欣賞美好的rou體,懨懨把外套脫下來往沙發(fā)一扔,身體跟著貼上柔軟的沙發(fā),長長喟嘆一口氣:“我餓了。”

周錫姿勢糾結(jié),聞言艱難回頭,脖子驀地有些僵硬。他掃了一眼,白于煁躺在沙發(fā)上,樣子很疲憊,嘴唇下瓣是無法忽視的紅腫,看起來已經(jīng)結(jié)痂,形成突出的深紅。

緩緩站直身體,將吸塵的絨布放在手里掂了掂,好奇道:“白少今天不是參加酒宴去了,怎么餓著回來?”

“你都說了酒宴,酒宴酒宴,酒在先。”白于煁不想多說,有氣無力地敷衍,瞪他:“餓!”

周錫視線從他唇上掠過,垂眼聳肩,贊同地點點頭,轉(zhuǎn)移陣地走到廚房,大小火兼施,以最快速度熬了一份鱘魚蘿卜湯,切一碟醬牛rou,端到他面前。

白于煁懶得麻煩,坐在流理高腳臺凳上吃起來。周錫的手藝實在深得他心,牛rou是自己腌制的,味道香醇正宗,魚rou細(xì)膩,蘿卜湯又嫩又鮮。

他動作稍微急切,忘記傷口的存在,在喝湯的時候不小心燙到嘴皮,被咬破的地方刺痛難忍,細(xì)細(xì)麻麻的疼最是鉆心,想到沈西洋中午的惡劣行徑,忍不住低聲咒罵一句“瘋子”。

周錫沒聽見一般,專心埋頭打整櫥柜,待他吃好把殘羹剩飯倒進(jìn)垃圾桶,泡在水里將碗一個個洗抹干凈。

晚上做的時候周錫有些粗暴,后入式射了一次便沒再繼續(xù),抄著細(xì)腰從后面翻過白于煁,面對面的距離不到十公分,呼吸夾雜著情事后的味道,互相糾纏欲烈,暗沉的壁燈下,近在眼前的唇上紅印明顯易辨,看來是下了重口。

周錫猶豫了幾秒,撫摸著白于煁的背脊往自己懷里按,下巴抵著額頭,整個人被他圈在懷里,雙腿夾住他的,是極其親密的姿勢。

可惜白于煁從心到身都累得不行,沒等到清理就早早睡了過去,錯過了難得的片刻溫存。

第二天周錫去廠里請假,老板不近人情,不允許他休假超過十天,不然就打包東西走人,他琢磨幾番,選擇后者,辭職了。

他的東西少,沒什么要拿,到人事部結(jié)算了這個月該得的工資。走到街上有幾個岔路口,駐足想了很久,在紅綠燈變換幾次后掉頭背馳,回到了舊單元房的出租屋。

中間有陌生電話打來,周錫接通后才知道是穆景,說要請他一起吃中飯,他收拾一上午屋子,出一身汗,不想動,就以“有其他事,下次再約”的借口拒絕了,對方聽見可以下次再約,高高興興掛了電話。

中午吃完外賣,歇了一會兒,下午繼續(xù)干活,等整個屋子里里外外都纖塵不染如嶄新,周錫已經(jīng)上眼皮搭在下眼皮,累得手指頭都麻木了。

第十章

年前兩天白于煁終于在繁忙中解脫,把公司剩下的瑣事交給秘書處理,自己整天窩在陽臺看書,不想出門。

室內(nèi)溫度宜人,外面風(fēng)雪簌簌,壓彎了松枝尖葉,視野里光禿的草地鋪上一曾厚厚的雪。白茫茫一片看得他心頭有些癢,隨即裹上外套走到庭前。

周錫提著兩株九曲,剛拐角轉(zhuǎn)出小石道,就看到一團(tuán)黑黢黢的東西蹲在別墅門口擺弄什么,走近才發(fā)現(xiàn)旁邊還歪歪扭扭立著一個未成形的雪人。

白于煁背對著他,披著家居黑色薄棉衣,圍巾不戴,毛絨絨的拖鞋里連襪子也沒穿,臉頰,耳根,腳踝都凍得通紅,偏偏這個人還不自覺。

“白少,雪人是死的,你是活的,它不怕冷,你也不怕?”

對方像個新奇萬物的小孩,在地上攢勁捧著雪沫往雪人身上搭固,略長的黑發(fā)梢沾上冰渣,一撮一撮黏在額角,頭也不抬:“冷啊。”

周錫簡直被他氣笑,徑直越過打開虛掩的門,放下手中東西,鞋都不換就往屋里走,等他好不容易翻出一雙自己用過的手套,拿上圍巾羽絨服和厚長襪走出去,小雪人已經(jīng)只差眼睛鼻子就完成了,只是又矮又胖,模樣巨丑。

“白少第一次玩這個?”這個小雪人和它的創(chuàng)造者有著天壤之差。

白于煁確實是頭一次這樣玩雪,以前沈西洋怕冷,堆雪人這個想法就扼殺在搖籃了。還未回答就被問話的人拉起來穿上羽絨服,圍巾擋住半張臉,凍僵的身體瞬間有了厚重嚴(yán)實的包裹感。

他看了看手上寬松的舊得泛白的手套,背面有一對灰色幼兔,因為洗滌太多次五官變得模糊,做工粗糙,起毛球,一看就不是他的東西,戴著卻意外暖和。摩挲著那只兔子,冰涼的腳踝突然落入溫暖的掌心,他忍不住縮了縮,低頭一看,周錫彎腰蹲下去,作勢要給他穿襪子。

“手撐住我的肩膀,抬腳。”周錫的手向上使力,示意他動一動。

“周錫。”白于煁不自然地喊道,腳下更僵硬了。

明明更親密的事情兩人做過無數(shù)次,這會兒親手給他穿襪子的小事竟然讓他難為情,就像有什么在撓他心窩子,酥酥麻麻,想逃開,又想再靠近一點。

周錫沒理他,把襪子仔細(xì)攏在褲腳外面,扎得嚴(yán)絲合縫,確定不漏一點寒風(fēng)進(jìn)去。

漫天大雪里,一個人站著,一個人蹲著,沒有人說話,直到白于煁赤露在外的身體全部被遮掩,周錫才滿意,就著蹲著的姿勢拍拍手,仰頭看他,輕輕一笑:“好了,白少繼續(xù)。”

他的笑容如沐春風(fēng),眉目奕奕,睫毛上飄了幾片晶雪,眼底深亮閃耀。興許是氣氛太好,白于煁的心有點著魔,陡然間怦怦亂跳,被周錫碰過的腳踝火辣辣一片,凍紅的耳尖熱得要燒起來,體溫急速上升。

好奇怪的感覺。

目光交錯,他慌亂撇開頭,轉(zhuǎn)身欲要掩飾自己的別扭,結(jié)果沒注意腳下,被雪坑絆了一遭,步履踉蹌來回后朝前傾倒,意料之中的狗吃屎沒出現(xiàn),跌入溫暖的懷抱。

兩個人齊齊躺在雪地,白于煁壓在周錫身上,抬頭四目相對,縱橫繾綣,這一回誰都沒有移開視線的意思。

白于煁的心跳得更厲害了,躥到嗓子眼,雙手抓緊他的衣襟,盯著他一動不動,有雪在燒。

“白少主動投懷送抱,”周錫比他鎮(zhèn)靜許多,眉眼染了雪,笑意融融:“那我就不客氣了。”

下一秒就翻身倒換位置,扣在白于煁后腦勺的手指收緊,低頭親吻上去,由淺至深,配合這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纏綿悱惻,連吮`吸時攪弄的水漬聲也悄悄藏進(jìn)大片銀白素裝,無聲無息。

白于煁依舊緊緊抓住他,沒有推開,也沒有迎合,揚著下巴承受,劇烈的心跳聲消失無蹤,皚皚霜雪皆是虛妄,只有灼熱呼吸和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