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手腕子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抓了兩道血痕，程誠趕緊抻抻袖子蓋上，一拐角兒看見了低調(diào)打扮的季云霄，跟他打了個手勢，叫他別出聲兒。

“怎么不進(jìn)去？”

“我不進(jìn)去了，就在這兒吧。”

“你進(jìn)去那小子連麻藥都不用打了。”

“這個你能不能幫我轉(zhuǎn)交一下。”

“給梟叢父母？”程誠拿著銀行卡，還有一張寫著密碼的紙條，“你要真信得過我。”

“梟叢特別喜歡的那套公寓，我想買下來，錢還差一些，這些錢本來是想給你當(dāng)租金的，我們不能白住。”季云霄本來就比他單薄，再配上素顏的黑眼圈兒和不再有型的頭發(fā)，足能看出來，傷神傷得也是沒邊兒了。

“沖你這句‘我們’我也愿意讓你倆白住，這錢我一定讓二老手下。”

“謝謝。”季云霄看著病房的方向。

“……季云霄，其實，鄧琪那女人去參見梟叢的節(jié)目，是她簽的工作室有意安排的，明知道她不適合，也沒給她腳本，還是安排她上了節(jié)目，雖然她能說出那些無腦的話不是別人安排的，但是也在預(yù)料之中，這些……都是因為她幾次作妖，馮帥為了給我出氣，想要捧殺這貨，沒想到，梟叢會在節(jié)目中跟她發(fā)生沖突，不過想想，讓那小子那么聽著不說話，也不可能，新聞一出來，涉及敏感話題，國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把鄧琪淹死了，這個圈子她也就別想再混了，以為這樣鄧琪恨上了梟叢，”程誠一口氣說出來，沒敢在這時候跟梟叢說，也沒敢跟梟叢的父母坦白，他憋壞了，“當(dāng)初我應(yīng)該早點兒揭發(fā)這女人，也就沒有今天受的罪。”

季云霄安靜地聽著，目光一直盯著梟叢的病房，“說出來痛快點兒了吧，這些事兒，馮總早就跟我們都談了，在梟叢剛醒那會兒就說了，梟叢雖然小哦，但是心里是再明白不過的人，他當(dāng)時就說了，這事兒跟誰都沒關(guān)系，只是鄧琪那女人扛不住壓力罷了，你就別為了那些個人渣攬責(zé)任了，人渣到哪兒大都是人渣，害人的事兒也是早晚。”

程誠覺得這些日子他哭得夠多了，再哭就他媽真娘炮了，但是能有這樣的好朋友，他真該吃齋念佛了。

馮帥和主治醫(yī)生們談了最后的方案，在多國醫(yī)生中充當(dāng)了半個翻譯。梟叢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的時候，還撇著半張嘴跟大伙兒比了個v。

人推進(jìn)去了，所有人的心也都吊到了頂兒，不再裝輕松，手術(shù)難度很大，關(guān)節(jié)部位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結(jié)果怎樣，恢復(fù)如何，都是未知。

程誠找了半天才看見蹲在樓道口抽煙的季云霄，聽見腳步聲，季云霄趕緊抹了抹連，把煙掐了，“我一會兒還有活動，小走了，替我守著點兒他。”

墨鏡帶上，走出醫(yī)院，季云霄依舊是高冷的季云霄。

“誒，對師傅，放這兒吧！那箱放這邊兒吧。”程誠忙著指揮，已經(jīng)半長的頭發(fā)在腦后梳了個小揪，不是他喜歡這范兒，是真忙的沒時間管這一腦袋毛。

馬上就要殺青了，他的工作量也減了不少，雖然馮帥依舊忙得滿天飛，但是他閑了就能多sao擾媳婦兒了啊，沒事兒弄個色氣滿滿的小視屏啊，發(fā)個半露不露的小圖片兒啊，馮帥一般都是忍不住秒回電話的，罵他小崽子管殺不管埋。

這會兒騰下功夫，跟季云霄打了招呼，回公寓折騰折騰，他徒弟要回來了！

兩期手術(shù)都成功，養(yǎng)好了傷口就開始復(fù)健了，復(fù)健是個長時間的功夫活，回國更好一些，為了方便梟叢在屋里的活動，程誠抓緊時間什么也沒顧上，就一門心思給公寓改造呢。

大動倒是沒有，就是把所有礙事兒的家具換了，能按上手扶的地兒也按上了，浴室加強了防滑，凡是他能想到的都給弄舒服了，就等著迎接小太陽。

否極泰來吧這算，鄧琪的算盤沒有打成，精神鑒定結(jié)果出奇的快，所有的調(diào)查、取證、審理、判刑，都快得不想大天朝的節(jié)奏。

小太陽心里壓根兒就沒有報復(fù)誰啊出口氣啊這種思維，這孩子干凈得有點兒傻。

小傻子在樓下就喊下了，程誠隔著窗戶都能聽見那聲歡喜的“師父”！

“終于到家了！”梟叢坐著特制的電動輪椅，一手的saocao作，在變得更寬敞的客廳里一路的飆。

“房產(chǎn)證上目前還是我的名兒，”程誠看不下去，“你這是要打籃球啊，快給我待住嘍！”

“行啊，咱試試，我覺得能打。”看意思是憋壞了，梟叢一身的勁兒沒處使啊。

“快歇會兒吧，臉上的傷呢，還有幾次？”

“等腿過了第一期復(fù)健，臉上再做第二次。”梟叢說的沒心沒肺。

“你倒是心大，這會兒不怕你的阿云嫌棄你了。”

“嘿嘿，阿云現(xiàn)在對我可好了，只要是不工作，就肯定過來陪我，我都覺得這傷來得……”

“誒！呸呸呸呸呸！童言無忌！”程誠瞪著眼指著梟叢，真是小孩子，什么都敢說。

“嘿嘿，反正我覺得臉無所謂，臺前不行就幕后唄，我自己的音樂可一直沒撂下，再說了，只要體力上能恢復(fù)，這臉無所謂。”梟叢拍著膝蓋，一臉的暢想。

梟叢肯定是想爹媽的，可這會兒接要來了，就光剩伺候他了，他平時忙工作都沒時間伺候老兩口呢，所以就死攔活攔沒讓爹媽來。

程誠最喜歡梟叢的也是這孝，總是能給他敲敲鐘，提醒提醒他這個當(dāng)兒子的做的怎么樣。

熟悉的旋律讓程誠差點兒掉了手機，在梟叢“我懂我懂”的眼神兒中，一路躲到陽臺，“喂，回來了？”

“嗯，坐上車了。”

“你回哪？”千萬別去公司啊，他這兒想死了。

“一會兒在你店里見吧。”

“店里？”程誠這些日子忙的，什么店不店，都快忘了，這會兒一提倒是來了精神兒，“有成果了？”

“有待老板檢閱。”

“得嘞，一會兒見！要是我不滿意，誒嘿嘿嘿嘿……”

程誠交代了一翻梟叢的助理才走，“別讓他亂玩兒輪椅！”

白天步行街人流不大，馮帥站在店門前，單手按著手機，筆挺的身姿、出眾的氣質(zhì)，就那些個路過的，沒有一個不看的，程誠站在對街，欣賞著媳婦兒，滿臉癡漢笑。

手機信息連著響，程誠掏出來一看，樂了。

“還打算站多久？”

“還不趕緊過來讓我親一口。”

親的當(dāng)然不止一口，兩人進(jìn)了店門，程誠就一把把人堆在了門口的沙發(fā)上，角度上從玻璃大門能看見兩人半個身子，身他們刺激。

程誠連聞帶親地，把馮帥的衣領(lǐng)子都弄走了形，在最愛的鎖骨和下巴流連忘返，馮帥半圈著在懷里瞎拱的小傻逼，怕他一個不穩(wěn)掉下去，認(rèn)真而收斂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