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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瓊已經(jīng)二十四了,他坐在馬車上看著與五年前相同卻又不同的街道景物,羅巍平一身官服坐在他的身旁。這五年帶給他們的是更多的成熟,令人驚奇的是,羅巍平自從娶了梨悴便遣散了一眾妾侍,至今未納一妾,可謂深情。而他,齊瓊輕笑一聲,他還是以往的樣子。車廂外傳來百姓低語聲。“聽說齊將軍回來了。”“是啊,聽說齊將軍殺死了阿魯耶納,突厥求和。”“這位將軍也姓齊?與之前的齊大將軍是同姓啊。”“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位將軍是齊大將軍的兒子。”“哦~齊家還真是能人輩出……”“是啊……”“聽聞齊將軍至今未娶?”“噓~”那人壓低聲音,“聽說這齊將軍有龍陽之好。”“是嗎?”“聽說在丹州有一個男寵,如今還帶回來了。”“啊?”齊瓊:“……”羅巍平笑道:“齊將軍,你可出名了。”百姓的聲音漸漸弱下去,齊瓊靠著木壁,毫不在意道:“事實罷了,說說也沒什么。”今日進(jìn)宮是為了向皇上稟報戰(zhàn)況。五年里,魏將軍功勞算是最大,然后是他,而他在一眾百姓中聲名遠(yuǎn)播也是因為他殺了阿魯耶納,突厥最強(qiáng)大的、最有帶兵能力的特勤。否則,這第二個功勞還輪不到他。“今日……”羅巍平低下聲音,“你真的要請求去往江南嗎?”“嗯。”齊瓊應(yīng)道,“皇上應(yīng)該會應(yīng)允,畢竟我的價值已經(jīng)沒有了。戍守邊疆魏將軍就足夠,我也達(dá)到了我爹的期望,完成這一番歷練。如今跡閣屬于朝廷,可隱閣還未歸屬,我正好有時間親自發(fā)展隱閣。”羅巍平有些抱歉道:“我把跡閣給了朝廷你會不會怪我?”“不,我很感謝你。”齊瓊真誠道,“我知道你為了梨悴才把跡閣交換給皇上,而你為了隱閣一直在朝廷之上忍受別人的冷眼,一直密切關(guān)注著隱閣,一直小心翼翼不讓隱閣被發(fā)現(xiàn)。我很感謝你。”凌霄樓是皇上秘密建立的,為的就是套取大臣富商的消息、近況、黑賬,建立凌霄樓時,御史大夫參與了,所以羅巍平才知道這個,梨悴是凌霄樓里的人,要她自然要與皇上要,而皇上怎么可能給你免費的午餐。跡閣是收集消息的一把好手,用跡閣來換,再好不過了。羅巍平不習(xí)慣這般煽情,不再說了。片刻,馬車便到了宮門口,一如五年前那天,羅巍平送他下了馬車,笑道:“我在這里等你。”“嗯。”齊瓊到了殿堂之上,魏將軍已經(jīng)基本稟報結(jié)束。齊瓊行了禮,皇上還是一樣的威嚴(yán),雖然多了幾條皺紋,胡子已白,可是精神還是很好,聲音還是很威嚴(yán)。皇上大笑道:“回來便好,三日后宮中設(shè)宴,愛卿先別回山莊。在這里住上幾日,過了宴會再回去。”“是。”齊瓊道:“臣還有一事請求。”“愛卿直說便好。”“臣請退職。”皇上皺眉:“愛卿功成名就回來卻要退職,放著大好前程不要,這是為何?”齊瓊跪下道:“臣從小放蕩,極少歸家,多是惹娘親不快。現(xiàn)在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臣便想去江南看看,為父母守墓,尋訪江南美景。”龍椅旁的屏風(fēng)里竄出來一個女子,明眸皓齒,眼含秋水,正是琴倚。琴倚在五年里早已長成,她這五年不嫁他人也是為了等著齊瓊。現(xiàn)在齊瓊回來了,卻要去往江南,她忍不住出來,詢問道:“齊瓊哥哥,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齊瓊臉色一變,低頭道:“公主殿下,我以為在五年前我們便說清楚了。”琴倚哀哀閉上眼:“齊瓊哥哥,我……”五年前,在得知元宵佳節(jié),弢君居住的屋子卻失火,里面兩具焦尸,一男一女。仵作判斷是弢君和闕朱。琴倚說什么齊瓊都認(rèn)為這是琴倚故意的,畢竟當(dāng)初可是琴倚送弢君去往鶴州,住的也是琴倚的房子。皇上沉聲道:“夠了。”琴倚停止言語,魏將軍識相地告退了。皇上道:“琴倚是你指腹為婚的妻子。”齊瓊拱手道:“臣已耽誤公主多年,不敢再耽誤一生。”“你這是要抗旨不尊?”皇上威嚴(yán)盡顯。齊瓊伏地急道:“微臣不敢。”“你還有什么不敢的?在丹州侍養(yǎng)男寵,不聽軍令擅自帶兵出動,現(xiàn)在還敢公然抗旨!”皇上怒道:“抗旨不尊是為不忠,娘親病危延時不回是為不孝,在將士之中公然侍養(yǎng)男寵不許將士多言是為不仁,自己離開導(dǎo)致紀(jì)珂校尉失去一條手臂是為不義,你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若不是手刃阿魯耶納留你何用!”五年前皇上可不是這樣說的,那個時候,他因為守護(hù)丹州趕不及見他娘親最后一面,皇上還安慰他說,無妨,自古忠孝不能兩全。齊瓊叩首道:“微臣甘愿以死謝罪。”“你!”皇上手指顫抖指著他,“真不知道琴倚喜歡你什么!”琴倚雖然深受皇上寵愛,可這般怒氣她也是不敢承受的,只得木訥地站在一旁。半晌,皇上怒氣過了才叫一旁的琴倚,道:“琴倚,你自己定奪。你若還想嫁他,朕即刻賜婚。”“不必了。”琴倚悲戚道,“這件事本來五年前我們便說清楚了,是我一廂情愿,以為等著他他便會回心轉(zhuǎn)意。如今看來,事已成定數(shù),我再強(qiáng)求也無法得到了。”皇上心疼道:“琴倚……”“父皇。”琴倚雖然是與皇上說話,可眼睛一直看著齊瓊,“突厥不是要求親嗎?你還沒有合適的人選吧?不如便讓我去吧。”她以為齊瓊一直心善,聽此必會憐惜于她,不愿讓她嫁去突厥,會娶她,可是齊瓊沒有任何動作,仍然跪伏在地。她多年的等待就像是一個笑話,自作多情的笑話。這一刻她才終于相信,五年前弢君葬身火海,齊瓊所說恩斷義絕不是氣話,是真的與她斷絕所有。那五年來她的孤獨,所忍受的流言算什么?她算什么?“琴倚,朕已經(jīng)選好了人,你不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