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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闕朱笑道,“可能帶著我們?”暗靈無奈道:“帶你們作甚?殺人可不是好玩的。”弢君亦是不明白其中緣由,只當闕朱好奇心盛,低聲道:“莫要添亂了。”闕朱神色頗為不滿,似是不喜兩人把自己當作孩童:“我自有道理。哥哥,你可知道他是誰?”“誰?”闕朱一笑,詭秘暗生:“是柳右相親提的鶴州鹽商。”暗靈不明所以,弢君卻是瞬間明了闕朱為何非要同去。柳右相親提的人自然會對他多加關注,而若是莫岳明死在鶴州,柳右相必會尋問緣由,這個時候他們就可以在這個緣由上做手腳,至于這個手腳如何做,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個故事了,長安關于風家的另一個故事:當柳右相還不是右相的時候,他有一個兄長。在一次宴會上風箐辰獻琴一曲,他的兄長向來不喜歡風箐辰的清高做派便出言譏諷,風箐辰恍若聽聞狗吠,皺眉再奏一曲,這一曲可謂刺耳磨心,卻未過半刻又復悅耳動聽。當晚,柳右相的兄長七竅流血而亡。也許,是有別的意外,可是在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的情況下,柳右相足夠有理由懷疑宴席之上風箐辰的琴曲,只是苦于毫無證據。因此,柳右相對風箐辰抑或是風家的人都感到厭惡,以及恐懼。以琴殺人,雖然玄邪,可是足夠令人恐懼,這種常理無法解釋、隨時可能發生的恐懼才更直擊人心。事情已經發生了十余年,可那日宴席之上的恐懼已埋入人心,稍加打探便可盡得。影響最大的無疑是柳右相,畢竟是他的兄長,是他第一個發現了他兄長的尸體。那么,以相同死法死去的莫岳明便足夠勾起柳右相的心底記憶。弢君笑不出來,因為他要參與的是一條生命的消失,可是他不反對,他沒有后退的資格。闕朱瞇眼笑道:“你會不會那首琴曲?”弢君點點頭,暗靈一頭霧水,鹽商和琴曲有什么關系?他是個想說就說的性子,于是他道:“把事情解釋一遍給我聽吧。”闕朱瞇著眼:“聽了你便是修殿的人。”暗靈拉拉面上的黑罩,頗為無奈:“算了,快換好衣服我們走吧。”長安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齊瓊坐在馬車里打量著外面的街道。經過一個被封的宮殿時疑惑道:“這不是太子的居所嗎?怎么被封了?”一同坐在車廂里的羅巍平笑道:“兩個月前太子逼宮了,可是沒有成功,被貶到沅州去了。”羅巍平望向那座宮殿,嘆道:“聽說他挾持了幾個皇子,有一個不堪此辱自殺了。”這是大罪了。齊瓊輕輕搖搖頭,惋惜道:“那個皇子倒是可惜了。”“是啊。”羅巍平應道,“還好姝妃娘娘走了,她的寢宮都已經被燒了一半。”還好,還好。齊瓊突然一凜,吩咐馬車快些。羅巍平疑惑道:“怎么了?”齊瓊道:“我有很多問題想問皇上,太子逼宮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走漏,皇上太聰明了,比我們所想的還要聰慧。而太子的性子你我也清楚幾分,皇上不可能不清楚。也許他封冀兒為東南王,讓三姐去東南是為了保護他們。”“可是皇上怎么會為一個嬪妃做到如此?”齊瓊皺著眉:“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太子逼宮這等事頭疼還來不及,怎么會想到一個并不寵愛的嬪妃,所以我要去問清楚。”羅巍平點點頭:“我就在宮門外等你。”“嗯。”馬車停下,齊瓊在內侍帶領下進去,羅巍平在風雪里等了好久,差不多一個時辰齊瓊才又上了馬車。馬車再次行駛在長安街道,羅巍平問道:“如何?”齊瓊靠著車廂木壁,道:“這些都是我爹計劃好的,原來他早就計劃了。”齊瓊不禁熱淚盈眶:“他去南方之前就與皇上說好了,讓我去丹州歷練,讓三姐去東南免受逼宮牽連。而娘親,把骨灰送去江南與他合葬,他早就知道他會死在那里。”江南水鄉,才子佳人。他們以后會在那里吧,兩個魂魄一同走在江南街道上,船紡上,也許會像青年才俊一般演上一場初遇、情動。這也不失為一種活法。他們在土地上死去,在江河彎彎里又蘇醒過來。齊瓊以前抱怨齊淵,你若是也做到了萬無一失,我們家就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了。可若不是齊淵,齊家早就敗落了。齊淵是沒有做到萬無一失,可是他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努力保全他的兒女們,努力讓他的兒女們得到成長。所以,他利用自己最后一點剩余的價值與皇上談判,讓皇上安排好他的兒女。齊瓊不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坦然,是什么讓他絲毫不畏懼自己的死亡。但是他現在也知道了,是什么支撐著齊淵這樣做,是他們,從小沒見過齊淵幾次但是被齊淵深深愛著的齊淵的兒女們。齊瓊閉上眼,淚水滑落下來,但是他還在笑,他笑著說:“這個老混蛋,死了也要安排別人。”羅巍平不語,眸色深深。半晌,齊瓊平靜下來,他問道:“那你以后去往何處?”齊瓊仍然閉著眼,道:“過完年回丹州,等我打敗了阿魯耶納就向皇上請求去往江南,老混蛋不是喜歡清靜嗎?那我就在他的墓旁建一個房子,請一個戲班天天來唱。”半晌,齊瓊又問:“鶴州如何了?”羅巍平笑道:“你是想問弢君吧?放心,他很好,還是日日看書,一坐就是一天。”“嗯。”齊瓊沒了聲音。羅巍平繼續問道:“那弢君以后怎么辦?”半晌,齊瓊輕聲道:“我到了江南便去接他,我們一起,守著爹娘的墓。”“你果真想好了?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不管世人看法?”“想好了,琴倚趕他走他留下弢兮,我在送娘親的骨灰去往江南那幾天便想好了。”羅巍平看他疲累的樣子也不再多言,安安靜靜坐在車廂里。想好了就行,他于梨悴也算有了交代。他默默苦笑,這對兄妹算是套牢了他們。為了梨悴,他拿出了跡閣,為了娶她,他拒絕了父親介紹的姑娘,與父親斷絕關系卻還要在皇帝手下任職,在朝堂之上遭受父親冷眼。齊瓊為了弢君拒絕琴倚,無法呆在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