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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月十五碰面。怨不得在馮小姐的眼中,大昭寺的菩薩都比旁的寺廟要慈悲威嚴了,慈悲威嚴那里是菩薩,而是風華正茂英俊瀟灑的少年郎喲。 長明坐在香房中,聽著馮小姐道明來龍去脈,一陣驚詫又稀奇,百轉又千回,但還夾雜著些許隱忍。 長明嘆息對盤錦道:“盤錦丫頭,要么你去屋外哭一哭,哭痛快了,再進來。” 盤錦哽咽:“奴婢只是覺得太感人了。” 長明:“......” 馮小姐也是唏噓:“說起他們兄弟來還愿這樁事,真是更加稀奇。” 長明問道:“怎的說?聽說是為了郡王妃,郡王妃緣何自己不來還愿?” 馮小姐先是幽幽一嘆,而后道:“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平西郡王一生癡情,只得郡王妃一個,后來郡王妃生了世子與穆達,日子本是美滿又多福的。但平西郡王總還想要個女娃娃,郡王妃生穆達的時候傷了身子,總不得如愿,聽說大昭寺求子最是靈驗,三年前便來求了一番。未曾想,果真得了一女。” 長明笑道:“那這不是好事嘛。” 馮小姐搖頭:“你哪里知道,那個女娃娃生來少了三魂六魄,是個癡傻的,如今都三歲了,話不會說,路也不會走呢。” 長明皺眉:“癡傻的?” 馮小姐噓了聲:“便別這惹人心煩的事兒了。” 長明心中琢磨來去,倒是為郡王一家心疼了幾分。 馮小姐看看她,突然問道:“可還記得那日我說的幫我一個忙?” 長明一愣:“記得。” 馮小姐道:“那你幫還是不幫?” 長明無奈:“你總得告訴我,是件什么樣厲害的事情,非要累的我長明半仙親自出馬?” 馮小姐看了眼盤錦,略湊近長明幾分,道:“請你幫我保密啦,對季王爺。” 長明:“......” 樹蔥蔥,草幽幽,一頂綠帽要降頭。 可憐的季王爺。 長明此刻只覺得內心思緒翻騰,復雜的厲害,厲害呀。 唉。 心緒翻騰,復雜的厲害的,又何止她一人。 殿外算命攤子,攤主嘆了一回又一回。一旁賣香燭的老丈忍不住道:“麻六,我記得你原先當廚子就喜歡嘆氣,怎的如今改了行還喜歡嘆氣。” 攤主哼哼:“你懂什么?我是在為方才那目盲小娘子嘆息。” “哦?嘆什么?” 攤主又是嘆息:“雖說往常我這番說辭敷衍貴人慣了的,但今日給那姑娘算的命可是正兒八經算得來的。那姑娘近來眼瞧著是要遭大災的,卻不信我的話,真是......” 話未畢,眼前落下一錠銀子。 攤主愣愣瞧去,一個白玉面的俊俏書生正笑瞇瞇望著他,溫聲問道:“勞煩,請替在下也卜一卦。” 攤主呆呆的拾起銀子,問道:“公子想算什么?” 書生笑彎了一雙眼睛,道:“姻緣。” ☆、私會 在大昭寺用了午齋,長明與盤錦百無聊賴坐在廂房內,那馮小姐顯見的是去會情郎了,情郎的弟弟也去城內玩賞去了,可憐她孤家寡人,寡人孤家。孤的厲害,寡的心碎。 枯坐不過半個時辰,屋外天色忽的轉暗,烏風四起,眼看著是要變天下雨了。 長明皺眉,想著馮小姐似乎沒帶傘,便與盤錦道:“你去找廟里的師父拿一把傘,找找馮小姐,給她送去。” 盤錦囁喏:“奴婢走了,姑娘您怎么辦呀?” 長明安撫道:“這里是寺廟,難不成還有什么豺狼虎豹要來咬我的鼻子不成?快去吧。” 盤錦不情不愿哎了聲,磨蹭著步到門外,但又一想,去找廟里的師父,不又是可以看見方才那個小師父了。于是挎著得臉一轉,歡歡喜喜撒腿而去。 長明聽著那踢踢踏踏的腳步忽的轉了輕快,莫名道:“見著鬼了?” “長明姑娘......” 平地冒出這一聲喚,長明駭了一跳,因此地僧人眾多,道道都是陌生的氣息,長明未曾在意,是以忽的有人在此喚出她的名字,當真如同見鬼了一般。 門外的蘇生見她坐著沒動也未曾答話,便又喚了句:“姑娘?眼看著要下雨了,在下能否進去避一避?” 長明本想拒絕,但又一想,她今日為何會來?一半是為了馮小姐,另一半,不正是為著心底那團迷嗎? 如此想過,又怕盤錦回來得太快,撞見他二人私會,回去亂嚼舌頭,長明便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在我那小丫頭回來之前,速速離去。” 說完頓了頓,又補了句:“萬不可叫人發現我們的關系......” 這句說完,長明有些呆,他們之前,有過關系嗎...... 蘇生此人,平日里雖看著不言不語,溫文爾雅的,但卻是有著路見不平知己不敵立時便能腳底抹油的高深悟性,當即便明白了長明的意思。為了讓她放心,難得豪爽地拍了拍不甚厚實的胸脯子,道:“長明姑娘放心,今日除了你我,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我在此私會。” 長明:“......” 蘇生小心翼翼看了眼木木坐著的長明,又道:“尤其不會被王爺知道。” 莫須有的,莫名其妙就成了有的。 長明默默在心里一長嘆,思來想去,開了個慫了吧唧的話題:“公子找我,為算命?” 蘇生面色一暗,聲音比面色更暗:“在下此番前來,只是想問一句,在下送的賀禮,姑娘可收到了?” 長明著實愣了:“賀禮?” 蘇生淡淡一笑:“正是,乃是一幅丹青。” 一幅丹青...... 長明記起了什么,想了想還是表現的如什么都沒記起一般問道:“什么丹青?” 蘇生卻似并不在意,從袖中拿出一物,放到桌上,道:“季王府府門森嚴,季王爺皇家貴胄又與姑娘家世牽扯恩怨深厚,想必姑娘這般爽利豁達的性子,在季王府呆的并不是很愉快。若是想要離開......在下定當盡全力相助姑娘......” 長明咳了咳,想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又咳了咳。 蘇生卻只在面上浮了個笑,道:“姑娘可以好生考慮考慮,若是愿意,可拆香囊。” 長明想著,這個香囊她大約永遠也不會拆吧......但又想到他說的府門森嚴四字,心頭默默起了幾分蒼涼。若真有那么一天,借助蘇家勢力脫離季云疏也未嘗不可......但,她若不是顧家子,叫她怎么能安心理得受著以這份故者殊榮? 長明呆坐不動,因想的太入神,亦未曾在意門外有人...... 蘇生望了門外一眼,三分勸慰五分故意道:“姑娘記得便是,小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