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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阿婆替他修復(fù)了嗎?” 蕓阿婆瞧著她得臉,心疼到:“我怕他們?yōu)殡y與你,哪敢不照做。” 劉士安以為長明心系陣法,安慰她道:“小姐,陣法已失,季氏皇族勢大難敵,保全自己才是。老侯爺與少爺還有巫主唯一的愿望便是你能好好活下來。” 長明心頭大亂,不知該如何作答,她從未曾將自己當做顧氏之后,但這番話聽起來也覺悲涼。 沉默半刻,她抿抿干澀的唇,道:“不是說,顧......你們家少爺是被,巫族巫女毒死的嗎?” 原本她是想直呼顧老頭兒子的名姓,卻不知為何,生生轉(zhuǎn)了話尾。 劉士安又是冷笑:“這便是那季氏皇族,所編出來欺騙天下眾生的無恥謊言。” 是個什么樣滔天無恥的謊言,瞞住這樣多的過往曲折,又將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孤女困在其中難以自持,長明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知道。 她點點木杖,嗅嗅屋外細風(fēng)軒色,打斷劉士安道:“劉叔,過午時了嗎?” 劉士安茫然點頭:“已過。” 長明點點頭,道:“你們是如何從季云疏眼皮子底下逃到此處的。” 劉士安淺淡笑笑,道:“小姐以為我等京中行事,能瞞得過云王爺?” 言罷拿一雙莫測的眼睛盯著長明看,語氣也顯得格外晦澀:“想必是顧念小姐,王爺未曾多做為難。修復(fù)了那陣法,我便將蕓姑接來此處,此中過程無人作梗,順暢得很。” 長明心中低嘲,無從反駁,又聽劉士安道:“此處乃是我私宅,連個下人都未曾安排,但也不過是防一防無關(guān)緊要之人。” 劉士安說完望了望屋外,道:“想必王爺身邊的人也等急了,我等護送小姐先回去吧。” 長明點點頭:“有勞。” 劉士安當即虛身微微扶了她一把,微近身之時,長明聽見他附在她耳邊,極其低啞道:“小姐靜候我等音信。” 步出院外,果聞鐘馗之氣息悠蕩在門外,另伴著幾聲馬嘶。 長明反扶住隨她出來的蕓阿婆,道:“阿婆別送了,回去吧,我下回再來看您。” 蕓阿婆淚眼婆娑,道:“哎。” 馬車載著長明駛過小城臺正街,人聲熙攘,長明還是第一次經(jīng)由此處,偶然聽得百姓喧鬧之中尚夾帶著兵甲過街之聲,便微挑了簾子問馬車外頭的鐘馗道:“此是何處?有兵甲布陣?” 鐘馗坐在車外遙答道:“這便是大京連著宮城的小城臺,存天子文書的地方。” 因顯見的長明今日心緒不如往常那般歡快,許是為了討她興趣歡心,鐘馗又詳細的補了幾句道:“小城臺正街連著帝宮,東城墻底下便是涢河上支,直通城外。風(fēng)景甚妙。尤以佳節(jié)之時最為熱鬧繁華,姑娘到時可與王爺一同來觀景。” 長明納悶道:“為何天子文書殿不在帝宮內(nèi),而在此處?” 鐘馗道:“文書殿自元帝開朝起便設(shè)在小城臺,屬下亦不知來龍去脈。” 長明放了簾子,道:“如此。” 鐘馗架著馬車,聽著身后車中人難得的安靜與靜默,忍不住問道:“長明姑娘......” 馬車內(nèi)神游天外的長明似才回神,淡淡應(yīng)了聲:“嗯?” 鐘馗試探性問道:“今日見故人,提及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嗎?” 車簾無動,半晌,車內(nèi)才傳出一聲輕快又短促的回答:“沒有。” 話中輕快,似與往常無異。果然,下一刻鐘馗又聽長明道:“只是許久未曾見到故人,如今見著蕓阿婆等,有些想回臨溪縣了。” 嗯,思鄉(xiāng)念故,人之常情。 鐘馗兄徹底放了心,安慰道:“待處理完朝中紛亂,王爺就能帶著您回臨溪縣了。” 又靜默半刻,長明才半笑半嘲應(yīng)了句:“是嗎?” 她該相信誰呢? 五月春末,天氣已漸溫熱,不比春初那般捎帶寒涼,只悶的人心頭發(fā)緊。 到了王府,季云疏卻不在府內(nèi),府中丫頭微言片語透露,王爺又去了馮府呢。 長明越見煩躁不安。 午間也未用上幾口飯食,連盤錦都覺出她的心緒不寧,未敢多勸。 一直等到夜上三分,季云疏才回府。回了府,便徑自入了書房。 盤錦說完這些,小心翼翼道:“姑娘,您要過去找王爺嗎?” 長明皺眉:“我為何要去找他?” 盤錦納悶:“您這一天不吃不喝的,不就是在等王爺嗎......” 長明冷笑:“誰告訴你,我在等他?” 盤錦:“......” 長明將手中涼透的茶盞往桌上狠狠一落,流紋瓷盞發(fā)出清脆的“咔嚓”聲,而后傳來更清脆的喝聲:“睡覺!” 夜半三更,自傷好后,長明第一次輾轉(zhuǎn)難眠。 窗外淅瀝疏朗落起夜雨來,點點滴滴打在洞開的小軒窗上,過屏夜風(fēng)夾雜著絲絲泥清氣,叫人格外的心情腦明。 長明正躺在床上,睜開眼睛,還是nongnong的一片昏暗。她伸手在眼前探了探,眼不見五指。 略頹喪一嘆,她又重新閉上眼,微微起身喚道:“盤錦。” 這般喚了好幾聲,盤錦才迷迷糊糊從外間進來,呵欠連天道:“姑娘,怎的了,是不是一日未進食,餓了?” 長明穿著一身雪白的中衣起了身,摸索步至窗邊,道:“燃些香吧,這雨聲擾人,我睡不踏實。” 話音剛落,忽聞屋外一陣熟悉的氣息,便頓在身邊小軒窗外。方才說出口的話,仿佛一顆浸了醋的梅子滾進了心底,憋得她難受不已。 屋外來人與她隔窗相對,長明似能覺出那目光正順著窗口正正落在她身上,不假掩飾,逼迫壓人。 輕呼一口氣,長明手下利落的關(guān)了窗子。 盤錦不曉得季云疏此時正站在屋外,自顧?quán)洁斓溃骸肮媚锬憬裉煸趺蠢玻匡堃膊怀裕X也睡不好。” 長明打斷她:“別多說,燃香睡覺。” 盤錦正將香爐小心掀開,聞言只哦一聲。 點了安神香,盤錦似想了想,還是多嘴道:“這香還是上回姑娘受傷的時候睡不安穩(wěn),王爺特意燃上的呢。” 長明略顯詫異:“什么?” 盤錦以為她不信,一股腦將王爺?shù)牡鬃佣挤顺鰜恚溃骸澳恢溃鯛斈菚r每夜都等您睡深了才來,燃香換藥,都是王爺做的。還不叫奴婢告訴您呢。” 前些日子因著箭傷,長明晚間只能趴著睡。又因傷口疼痛難忍,時常輾轉(zhuǎn)半夜眠不得。后來盤錦燃上這香,她竟覺心中安穩(wěn)許多,漸漸才睡的踏實一些。未曾想...... 長明的手還搭在窗沿上,正待想要不要開了窗,問他進不進來避避夜雨,卻聞窗外人息漸漸遠去。方才軟下來的心思立時又煩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