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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太后娘娘閑來無事招了一堆世家小姐名門貴女進了宮的消息,這病,才又犯了。 至于長明想的,母妃亡故,幼年皇子獨處深宮,只得裝病賣傻來躲避敵人的明槍暗箭這一出,呵呵,不存在的。季王爺壓根不屑于裝什么病,來躲避太子殿下暗戳戳朝他射來的冷箭。至于明箭,呵呵,也不存在的。太后娘娘威武尚存,皇上身體健朗,太子殿下三十而立,亦沒有患老年癡呆癥。 月色清潤,王府燈火通明。 太監公公端著太后娘娘的份子囑咐了太醫一通,卻并沒有如人所想的那般說一句“天色不早了,奴才就先告辭了”,而是轉向床邊的周意堂道:“對了,太后娘娘還說了,若是王爺病了,見著英武侯爺,就叫奴才將侯爺領進宮。” 說完朝周意堂擠了擠眼:“那群貴女小姐呀,環肥燕瘦各有千秋,想必正對侯爺胃口。” 周意堂右手的茶蓋子啪嗒一聲,落到左手端著的茶盞上。 ☆、侯府 第二日,長明尚且不知道季云疏又“犯了病”,正端著李太醫開的方子熬出來的藥,一口喝盡。 盤錦遞給她一顆梅子,道:“對了姑娘,我跟你講個新鮮事兒。” 這句話,這兩天里,長明覺得自己已經聽到耳根子都潰了。連院子里海棠樹上的雀子窩里剛降生了一窩小雀子也算得上能承口一說的新鮮事兒,長明對于盤錦口里的“新鮮”,已經不抱任何幻想了。 盤錦自顧提了精神,道:“你知道莫坨山天師府嗎?” 長明正將一個梅子用牙齒退出了個核,聞言差點咬了自己舌頭,含糊應道:“知道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道爺的老巢嘛。 盤錦噫了聲,道:“聽說圣上今兒,冊了個天師府的大道長做國師,還要讓那國師重掌觀天臺呢。” 乖乖,還真是新鮮的不能再新鮮的事兒了。自從顧老頭拍拍屁股走了,觀天臺一空就是十幾年,如今竟就這樣指派了個天師府的大道長來掌管,還臨賜了個國師。 國師這個名頭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領著的,那必然得是有能掐會算且一算就準的真本事。那道爺一派濁眉濁目的風流模樣,竟還是個不露相的真人? 長明吐出嘴里的梅核兒,問道:“王爺現下可在府里。” 盤錦點點頭:“王爺昨晚上又害了病,如今正在明蟄堂里歇著呢。” 二月末尾,三月新初,一派草長鶯飛細葉盤根的景氣模樣。 季云疏正掂著腿窩在明蟄堂里臨陽的榻上,裝個剛緩和了病情需要閉門謝客好好休息的人。 周意堂踢門而入,一眼瞧見榻上的人正端了茶盞去飲,好脾氣笑笑:“你倒是悠哉悠哉,自自在在。” 季云疏看了他一眼:“照著祖母的脾氣和行事,你尚且能全乎著回來,想必是她老人家手下留情了。那群環肥燕瘦,可有一款你中意的?” 周意堂有趣的看著他:“我覺著你下次可以親自去看一看,再下回再病不遲。保管你長了見識,還能練練耐力和眼神。” 季云疏隨手拈起案上一個果子,從窗子瞄準院心處的海棠樹梢,道:“說起來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娶門親,好好過日子了。” 周意堂翹了腿,認真道:“有理,所以我同太后娘娘說了,我與你情同手足,要成親,必然是要一起的。她老人家樂得雙喜臨門,瞧著很開心。” 季云疏手一抖,果子偏了那么一寸,砸出了一聲“哎呦”。 屋里兩人齊齊一愣,便聽外間,長明拔高了聲音怒罵道:“哪個不長眼的孫子亂扔瓜果糧食,不知道有多浪費嗎?” 周意堂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季云疏。 季云疏掀了掀眼皮,告訴自己不跟養的畜生一般見識。 長明由著盤錦推進了屋,周意堂瞧見她,感嘆道:“將一月未見,長明姑娘越發生猛活潑了。” 長明抖著臉皮應了這句夸,來而不往非禮地回道:“將一月未見,周公子越發的風流浪蕩了。” 周意堂也抖著臉皮應了這句夸,此間屋里一坐一躺的這一男一女,先后跟他結了怨。不挑撥一番,實在對不住他風流浪蕩的性子,于是便笑著朝季云疏道:“方才聽長明姑娘喊了句孫子,不知是個什么樣孫子?” 長明哼哼,舉起手中一個通紅飽滿的油果:“也不知是哪個沒長眼的,將這么個圓潤地果子當做調笑瞎子的把戲,給扔到我頭上來了。” 說完為了證明她出口孫子并不是因為莫名其妙被砸了腦袋,而是真的惋惜糧食,又補充了一句:“我生平最恨浪費糧食的......哎喲!” 季云疏這才抬了眼皮去瞧她。 長明扭了頭對盤錦道:“盤錦丫頭,你今兒抽啦?做什么一直掐我?” 盤錦都快哭了,看也不敢看季云疏,囁喏對長明道:“奴婢瞧著那果子是從王爺窗子里飛出來的。” 長明伸長了耳朵:“什么?” 季云疏涼涼的接口道:“她說,她瞧見那果子是本王扔的了。” 奶奶的,縱是自己養的畜生,也忍不了了。 長明一默,半刻,嘿嘿笑道:“這顆果子生而為果子,能有幸被王爺扔一回,也算是它的造化,真是果子里的翹楚,翹楚里的稀罕物。說不定吃了還能益壽延年呢。” 周意堂擠了擠眼皮,實在聽不下去了:“我想起家里還養了只狐貍,我不在怕下人喂得不好,就先告辭了。” 季云疏瞟了他一眼:“你是著下人去喂狐貍,又不是著狐貍去喂下人,哪有喂不好的道理?” 周意堂笑笑,很帶了幾分自豪:“你不知道,我那只狐貍,只有我喂得東西,才肯好好地吃。若是我不在,它必然不會好好吃東西,若是不能好好吃東西,毛色怎的能光滑又趁手,若是毛色不能光滑又趁手......” 長明聽得心頭一涼:“若是毛色不能光滑趁手,你待怎地?” 周意堂思索一番:“便做一副暖頸的,也很是不錯。” 長明替狐貍狠狠一抖:“侯爺,上天有好生之德......” 季云疏想起那只在長明手中看到的狐貍,意味深長地笑笑:“有道理,伯遠,殺生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周意堂挑眉:“我自己的狐貍,我愛怎么就怎么。” “......” 長明厚了老臉:“侯爺,我著實對那只只肯吃你喂的東西的狐貍好奇的厲害,你能不能帶上我一起,去你府里瞧瞧。” 周意堂看了眼季云疏:“長明姑娘有求,在下自是歡迎。” 言罷又問季云疏:“王爺可要一同去看個熱鬧?” 季云疏哼一聲,想起周意堂說起狐貍的得意勁兒,又哼一聲。瞎得意什么?他養的畜生雖不是只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