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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給了你選擇,但我沒逼你做選擇,這些都是你自己選的路的結果,你現在來質問我有什么意思?”“是我拿著刀,逼他自殺三次的嗎?”葉婉香居高臨下地望著時亦南,望著他幽邃冷漠的眼瞳,心中的恨意愈發難以抑制,她也紅了眼眶,似乎有著無盡的委屈,漸漸軟了聲音哭道:“我是你mama……我幫了你那么多……你今天能有這一切,我出了多少力?你以為你爸留下的那群私生子都是省油的燈嗎?要不是我幫你勸著時清澤最后改了遺囑,你能繼承時家?那個姓白的到底給了你什么?你要為了一個外人這樣來氣我?”白維歡默默地站在不遠處,不去摻和這一對母子的紛爭。葉婉香最后一句話尾音消失后,他看到時亦南像是被這連番拷問逼得無話可說,沉默著閉上眼睛,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再次睜眼時,那雙眼睛里連最后的光都消泯干凈了,黑邃得恍若陰雨天時沒有一點碎光的夜空。他點著頭,輕聲說:“對,你說的對。”“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我做出的選擇。”時亦南也站了起來,緩緩道,“逼他自殺的人不是你,是我。”葉婉香頓住,不再假哭,她望著時亦南的眼睛,忽然記起了上一次他這樣和自己平靜地說話是在什么時候——那是四年前,他告訴她,他會和白一塵分手的那天。這個男人,真正冷漠無情的時候向來都是沒有一絲情緒的,他薄情寡義,既不會生氣也不會憤怒,只是冷漠地做出選擇,任憑別人如何惋惋哀求也絕不更改。“行,我的問題問完了。最后再說一件事吧,以后我每個月只會給你打五千。”時亦南站直身體,高大得像是一座山,站在葉婉香面前叫她幾乎無法呼吸。“五千?”葉婉香以為自己聽錯了,重復問了一遍。時亦南淡淡開口:“平常人家五千塊夠用了,一塵那養父每個月也是拿五千,我覺得他過得挺滋潤的,媽你也一定可以。”“你拿楊孝和那畜生和我比?”葉婉香不敢置信道,“每個月五千塊,你打發叫花子嗎?所以你最后還是要為了那個姓白的這樣報復我?”時亦南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轉身就走:“隨你怎么想,我走了。”葉婉香看著時亦南真的不管不顧離開的背影,想也不想就拿起餐桌上的一個酒瓶朝他砸去,嘶聲哭道:“時亦南!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第47章Chapter47葉婉香雖然是個女的,但扔酒瓶的準頭和力度都很不錯。所以她扔出去的那酒瓶準確無誤地撞上了時亦南的后腦勺,“砰”的一聲悶響后炸開,里頭淡金色的酒液灑了時亦南大半個脊背,混雜他發間溢出的鮮血緩緩流下,洇進深色的西裝外套里。“……時總?”白維歡也沒想到葉婉香竟然會動手拿酒瓶砸人,在看到那些紅色的液體后就睜大眼睛,生怕時亦南虛晃兩下就倒了,連忙伸出手去想要扶他一下。畢竟酒精浸到新鮮的傷口里應該是很疼的,白維歡光是看著都替時亦南覺得疼。然而時亦南身形穩穩當當,站在原地哼都不哼一聲。葉婉香也未做停頓,繼續著她對時亦南的痛罵:“四年前那場車禍,死的人是你就好了!”“你不想回時家,你以為有人愿意,有人希望你回來嗎?我也不想你回來啊!”“死的人為什么要是亦北?他那么乖……那么聽我的話,那場車禍死的人要是你就好了!”葉婉香嘶聲力竭地喊著,喊完以后就伏在桌上痛哭著,臉上原本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沖得斑花,這些也許才是她一直以來想說的心里話,在她心里,一直希望四年前死去的那個兒子是時亦南,而不是時亦北。而她的哭聲和那些歇斯底里的咒罵,與樂棟曾經說的要是他死了就好的那些話交織成冰冷的鐵網,將時亦南密密匝匝地捆住,他眼里劃過一瞬間的怔忡和茫然,但又很快消失——這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是種因得果,他如今所要面對的一切,都是四年前選擇的最終后果,他早該預料到的。時亦南勾起唇角,轉過身體看著葉婉香,聲音難得地輕緩:“我曾經也想聽你話的。”我曾經也想聽你的話,但是你從來都沒有給過我這個機會。他們這一對本該像是仇人的人,卻偏偏做了母子。但其實很多時候,時亦南都在忍耐著葉婉香,即使他做不到喜歡她,喜歡這個母親,但時亦南對葉婉香始終抱有最大限度的忍耐,最起碼一開始他們也不是一見面就會吵架的,而一直以來除了口頭上的爭執以外,他對于葉婉香的其他行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可是這些忍耐葉婉香都感受不到,就像曾經喜歡過她的時清澤,甚至于到了最后,他還是愿意滿足這個女人最后一次愿望——為她更改遺囑。然而不管是對誰,葉婉香始終都是一條實打實的白眼狼,永遠看不到別人對她的好,她只會覺得別人對她的好都是理所當然的,是天經地義的。不過仔細想想,他和葉婉香確實挺像的,他那短命善良的大哥反倒一點也不像葉婉香。時亦南自嘲地一笑,邁步離開了這里。白維歡看著他后腦勺上的豁口,忍不住問道:“時總……你這腦袋上的傷,還是去醫院包扎一下比較好吧?”時亦南聞言抬手碰了碰后腦,在摸到傷口邊緣時“嘶”了一聲,思忖幾秒皺眉道:“也不是很深,直接回辦公室包就行了。”“可是——”白維歡還想勸他。但時亦南卻不容置喙沉聲道:“回去。”說完這句話,時亦南就像是累了似的閉上眼睛,微微側靠椅背避開傷口,再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白維歡看著他被血染紅的襯衫領口,猶豫了片刻,還是拿出手機給白一塵發了條短信。而白一塵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正在畫室里被崔商之纏得不勝其煩。他臉上一向溫和的笑容幾乎要維持不住,微微皺著眉無語道:“崔先生,您希望我和您說幾次呢?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知道你有男朋友。”崔商之仗著高大的身材優勢,微微低著頭故作深情地望著白一塵,“我也不是非要你們分手,只是我覺得假如我們在一起,一定會更適合,我一定會比他對你更好。再說了……我覺得你并不愛他,不是嗎?”白一塵聽著他前半段毫無新意的“深情”剖白只覺得昏昏欲睡,但崔商之的最后一句話卻讓白一塵有了點興趣。他很好奇,明明時亦南都沒有發現的事,崔商之是怎么發現的呢?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