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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維歡也不知道時亦南在盛睿和崔商之談得怎么樣,他見時亦南臉色頹沉,還以為他在崔商之那落了下風,所以和他說話時都小心斟酌著詞句。等到和時亦南一起去盛睿的那個助理來和他匯報了上午的情況后,白維歡才發現吃癟的完全就是崔商之,那怎么時亦南臉色還那樣難看呢?“白維歡。”白維歡一邊想事,一邊整理文件,忽然聽到時亦南叫了自己一聲,他看向時亦南,應道:“時總?”時亦南問他:“你有煙嗎?”白維歡聞言差點沒把手上的文件夾給摔了:“沒有……時總,你該不會是想抽煙吧?”第41章Chapter41時亦南沒出聲,但他的沉默就恰好代表著默認。白維歡這下是真的覺得時亦南不正常了,畢竟他可是最討厭人抽煙的了,葉婉香在他辦公室抽煙他們兩人都能吵成那樣,怎么現在忽然想抽起煙來了呢?但時亦南到也沒在這件事上過多的停留,他一只手轉著筆,另一只手杵在桌面上,抵在唇上沉默不語。倘若白一塵在這里,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時亦南此刻心情極差,即使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甚至連眉頭都沒皺起。不過白維歡跟了時亦南快四年了,他當然也知道時亦南在心情煩悶時這下意識的動作。公司沒事,葉婉香沒來,那能讓時亦南這樣在乎的,就只有他的男朋友——白一塵了。他們是吵架了嗎?白維歡在心底猜想,可他卻又不這樣認為,畢竟他也算是見過白一塵好幾面的人了,那個青年溫柔安靜,時亦南和他的感情似乎也很好,他們有什么可以吵架的理由呢?而時亦南沉默了許久,忽然問了白維歡一個有些莫名的問題:“白維歡,你覺得一個人,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才會選擇自殺?”“當然是覺得活著比死了還困難,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吧?”白維歡下意識地回答。世界上不分晝夜,不分節假,人最多的地方永遠是醫院?為什么?因為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最深刻的本能就是活著。從呼吸到進食,這些生來就會不需要人教導的本能,都是為了“活著”這一需求存在的。那些去實踐自殺這一行徑的人難道他們不明白,選擇死亡到底是多么艱難的一個決定嗎?他們當然明白,可是活下去比死亡更加艱難,所以死亡對于他們來說,反而是種解脫。“時總……您身邊有朋友或是親人,自殺離世了嗎?”白維歡小心問道,他覺得這大概是唯一能夠解釋時亦南心情頹沉郁悒的原因了。“沒有。”時亦南怔怔地勾了勾唇角,又補充道,“沒有離世。”說完這些,他頓了幾秒,繼續道:“我四年前回時家的時候,我哥死了,但我爸還沒死。他得了肺癌,做化療做的頭發都掉光了,卻還是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當然,他要是沒死,我今天就也不會坐在這里了。”時亦南又笑了一下,只是他的笑聲僵硬麻木,聽不出他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亦或別的什么情緒。四年前時亦南回華城看望時清澤的時候,那個男人確實還沒死,但那也是時亦南見到他的最后一面了。他們那會還是在醫院里見面的,時清澤剛剛做完第六次化療,整個人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即使他還睜著眼睛,時亦南也依然覺得他和死了沒什么兩樣。他的眼里除了對生的渴望和對死的恐懼以外,什么都不剩了,在見到他這個最討厭的兒子時眼里也沒流露出多少厭惡,就連葉婉香告訴他時亦北出車禍死了,時清澤也沒什么大反應,就好像死的那個人不是他最喜愛的兒子,只是個陌生人而已。他就那樣沉默的躺在床上,只有在醫生拿著病例過來時,眼睛才睜大,詢問醫生自己還能活多久。時亦南覺得,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才像個活人。不過時清澤最終還是在他回華城一個月后就死了。不管是在給時亦北送葬還是參加時清澤的葬禮時,時亦南都沒有哭,他甚至連眼眶都沒有紅一下,他一向覺得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常態,誰該在什么時候死都是注定好的事,他沒有必要為死去的人落淚。“如果你得了肺癌,你會自殺嗎?白維歡。”時亦南又問。白維歡說:“不會,即使是晚期,我也會去治療,萬一還有機會活著呢。”“是吧,沒有人想死的。”時亦南說著,不知道是在說給白維歡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時清澤明明知道自己得了絕癥,是治不好的肺癌晚期,卻還是拼命化療,垂死掙扎。化療那么痛苦,在醫院里甚至有種說法——化療做的越多,死得就越快,經歷一次又一次那樣艱難的化療,還不如死了算了。而白一塵呢?他身體不說特別健康,但也能算良好;他臉上經常是帶著笑的,喜歡種花,喜歡畫畫,是一個很熱愛生活的人;他無父無母,沒有什么親人,連好友都找不出幾個,唯一勉強算是“親人”的養父還從小虐打折磨他,但這些都沒消磨去他生的意志,他曾經也向往過美好的未來。時亦南現在只要靜下心去回憶,他就還能想起他以前和白一塵一起住在出租屋時,白一塵躺在他的懷里,抱著他的胳膊和他說,他以后要養一只貓,要有自己的小花園,要把房子里所有的燈都換成暖黃色的,還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結果,他卻讓那么一個堅強的人選擇了自殺,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到底讓白一塵多么絕望,才讓他選擇死去呢?“……時總?”白維歡望著時亦南怔忡的表情,愣愣地開口。時亦南別過眼睛,深吸一口氣,啞聲對白維歡說:“你去幫我查點東西。”“好。”白維歡應道,“您要查什么呢?”“你幫我查查,一塵……白一塵,就是我男朋友。”時亦南怕白維歡沒有聽清,特地重復了幾遍,“查查他我們分開的這四年里,他……他是怎么過來的。”白維歡聽完后就怔在了原地,一般的秘書或助理聽到自己的上司要自己去查這種事,估計就是那人給上司戴了綠帽子。但他看時亦南的模樣,再聯想時亦南剛剛問的那些莫名的問題,白維歡突然覺得有股涼意順著腳底躥上了腦門,他咽了咽口水,說:“……好。”時亦南擺擺手,示意白維歡離開辦公室,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白維歡在和上門之前抬頭看了時亦南一眼,時亦南背著光,臉上是什么表情看不清楚,只是他一直維持著那個他心情不好時才會出現的動作,一動不動。白維歡不敢再耽擱時間,停下自己手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