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也分不清這是對自己尊敬的老師的欽慕還是其他,帶著微微的茫然和無措離開了畫室。走到畫室對面的人行道時,他卻還是忍不住回頭朝著白一塵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而那勾起他所有情緒的男人,卻顧著低頭把玩手機,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于是時亦鳴心頭的失落更深。白一塵的畫室叫做收藏品,開在予安路的路口,而在予安路更深街巷的里面,有著一家酒吧,酒吧名叫私藏品。白一塵剛剛收到的短信,就是酒吧老板宋云珩給他發來的,短信不長,寥寥數個字,和老板本人的性格一模一樣。白一塵看著這四個黑字,幾乎就能想象到宋云珩是怎樣肅著一張臉,皺眉按著打字鍵給他發了這樣一條短信。于是他忍不住笑了,給宋云珩回復道:[當然還活著,我馬上就來看你。]他和宋玉珩的相識始于一場意外,是在他第二次自殺后不久的時候。樂棟把他送進了醫院,可他卻偷偷從醫院跑了出來,時亦南的離開對他打擊太大,他除了想念時亦南,再也做不了其他的事。他在深夜里一個人走在予安路的街道上,腦海里想著很多過去的回憶,想起他以前和時亦南說,等他畢業以后他想開一間畫室,名字就叫做“收藏品”,因為大部分的畫作買回來都是收藏用的,這個名字很有意義,時亦南也說這個名字好,說畫室開張的時候他一定會來,會幫著他一起裝修畫室。想著想著,白一塵就一邊笑,一邊默默地流著眼淚,眼淚被夜風烘干,他覺得有些冷,就想找個地方避風。可是深夜的予安路很靜,也很暗,路旁的店鋪都關門了,白一塵又走了一會,才看到門牌還亮著的“私藏品”酒吧。于是白一塵走了進去,點了一杯伏特加,他想要很烈的酒,喝下去就能醉得不省人事那種,可是酒保最終只遞給他了一杯果汁。宋玉珩把那杯果汁推到他的面前,和他說:“現在是凌晨五點,我的酒吧四點半就打烊了,沒有酒可以給你喝了。”但白一塵分明看到他背后堆得整齊的酒瓶,不過宋云珩的聲音很像時亦南,所以白一塵對他笑了笑,沒有和他多加爭辯,喝完那杯果汁,在桌子上放了錢就離開了私藏品酒吧。一個月后,白一塵出院了,予安路的路口那里也多了一家名叫“收藏品”的畫室。畫室里的裝修風格是白一塵獨自設計的,裝修也是他和工人一起做的,那個曾經說過要幫他的人已經離開了,所以白一塵只能請別人幫忙。不過叫白一塵有些意外的是,畫室的第一個客人,是宋玉珩。從那以后,白一塵就經常會去私藏品里坐坐,在酒吧不打烊的時候去喝酒,一切都因為宋玉珩那副像極了時亦南的嗓音;宋玉珩也偶爾會來畫室里挑一些新畫,他們順理成章地交換了聯系方式,成為了朋友,卻又不太像朋友。因為白一塵只是貪戀他的聲音,宋云珩的聲音取代了醫生開的安眠藥,成為了白一塵晚上能夠入睡的藥劑。哪怕是一句簡單的“謝謝惠顧”,白一塵都能欺騙自己很久,假裝那是時亦南在對自己說話。而宋玉珩今天給他發了這條短信,才讓白一塵恍然想起,他有一段時間沒去過私藏品酒吧了——從時亦南回來那天起就沒去過了。打發了時亦鳴之后,白一塵就想去酒吧里坐坐,見見宋玉珩,起碼得把時亦南回來了這個好消息告訴他才是。白一塵到私藏品的時候,酒吧門是關著的,不過卻沒上鎖,他也知道宋玉珩一定在里面等他,所以白一塵推開門就走了進去。酒吧里只有一個人,那人穿著灰白相間的酒保服,頭發梳得整齊,在吧臺認真擦拭著酒杯,眉眼和時亦南一模一樣。于是白一塵徑直走到吧臺前,對著那個正在擦酒杯的人微笑道:“給我一杯伏特加。”那人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看了眼腕間的手表,最后把一杯果汁推到他的面前說:“現在是上午十一點整,酒吧不開門,沒有酒。”“哦。”白一塵應了一聲,端起果汁抿了一口,卻被酸得瞇起了眼睛,“宋老板,你的果汁沒加糖嗎?”宋玉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低頭又擦起了酒杯,開口說:“你好久沒來了。”“嗯。”雖然喊著果汁酸,但白一塵還是又喝了一口,“我男朋友回來了,他很關注我的健康,所以我再來這里喝酒的話,他可能會不太高興。”宋玉珩擦杯子的動作一頓,沉默幾秒后問道:“他回來了?”“嗯,回來好幾天了。”“所以你今天來這里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的嗎?”白一塵望著宋玉珩真誠道:“不完全是呀,他回來了我很高興,所以我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我的朋友,當然我來這里也是想看望一下你。”宋玉珩冷笑一聲,說:“那你以后別來我這里哭就好。”“你去醫院看望我的時候,和我說——”白一塵放下果汁杯,垂眸看著吧臺桌面上自己的倒影道,“死了,就等不到他了。”宋玉珩聽他這么說,喉結上下攢動了下,再次開口時,語氣卻不如剛剛那樣咄咄逼人了:“那你現在等到了,恭喜你。”“謝謝。”白一塵一口喝空杯里的果汁,被酸得幾乎睜不開眼睛,宋玉珩望著他,屢次想要阻攔,但他張了張唇,卻又把嘴閉上了。“宋老板,其實你第一次給我調果汁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你只適合調酒,不適合做果汁。”白一塵把空杯還給宋玉珩,“因為你調的果汁不加糖的話,很酸。”他給他調的第一杯果汁也是不加糖的,可是那時白一塵卻對他笑了,所以宋玉珩只能啞然道:“是嗎。”“是啊。”白一塵還是笑吟吟的,仰頭望著宋玉珩。宋玉珩盯著他黑色的眼珠看了一會,心底忽然涌上一股難以言述的情緒,于是他告訴白一塵:“你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了……我不是他。”“對不起。”白一塵很快就低下了頭和他道歉,“其實我剛剛真的不是想看他,我只是想看看你,但是我就快忘了你的模樣了,怎么想也不太想得起來,抱歉。”宋玉珩望著白一塵黑色的發頂,和在昏暗的燈光中精致的嗎面容,兀自扯了扯唇角,想起樂棟經常掛在嘴邊的話,不禁也和他發出了一樣的感嘆,像是喃喃自語般小聲道:“我和一個病人計較些什么呢?”“你說什么?”白一塵沒有聽清宋玉珩的話。宋玉珩又道:“我說,你要道歉的話就真誠一點吧——請我去你家吃一頓飯,我就原諒你了。”白一塵聞言一愣,說:“可是……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