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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滿臉驚愕。而白一塵看到青年身上熟悉的衣服,背后的黑色書包,還有右手上仍在滴水的藍白色格子傘后就知道他是誰了——他在公交車上遇到的那個人。作者有話要說: 自殺回憶嘛肯定有回憶殺……三次自殺所以………反正過了自殺后面就不會有其他回憶殺了_(:з」∠)_第14章Chapter14青年回過神來后見白一塵一直盯著他手里的傘,以為白一塵是在介意傘面不斷滴下的水弄濕了地板,后急聲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青年四處轉著找傘桶,想把雨傘放進去,又想起這是白一塵送給他的傘,更加不知所措了。“把傘拿給我吧。”白一塵看穿了青年的尷尬,笑著上前接過他的傘。唐乙早就注意到這把傘了,大聲和白一塵說:“白老師,這傘和你的傘一模一樣啊!”白一塵笑了笑:“這傘就是我給他的。”唐乙摸著后腦勺:“啊?白老師你有兩把一樣的傘啊?”“對啊,我其實一直是撐兩把傘的,不過這兩把傘都一樣,所以你看不出來。”白一塵把雨傘插進傘桶里,自言自語地低喃:“一把傘怎么能用那么久?”而青年見白一塵又看向他了,連忙站直身體,有些結巴地說:“白、白老師,我想和你學畫畫!”說著,青年手忙腳亂地從背包里掏出了素描本和iPad,給白一塵看自己的作品。白一塵看到他的畫,頓時就明白了這個人年輕人大概很喜歡他的畫,因為他的筆鋒和上色風格都帶著一些他的影子,但是又擁有著自己獨特的風格,叫人不至于把他們倆弄混。白一塵輕笑一聲,把畫冊還了回去,搖著頭說道:“你畫的很好,我感覺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而且我也已經不收學生了。”青年聽到他這么說就失落地垂下了頭,有些卷的劉海搭在前額上,像是被主人訓了的小泰迪可憐兮兮的,偏偏他還生得人高馬大,違和感十足。“我不收學生是因為我不經常在畫室。”白一塵看著他這幅模樣,便忍不住為他解釋起原因來,他平時賣賣畫做做翻譯就夠他生活了,沒必要再像以前一樣累死累活的賺錢。“但如果你愿意,可以在這里畫畫,我來畫室時能順便教你一些技巧,只是我來畫室的時間不固定。”這個人實在太像年輕時的時亦南了,白一塵很沒有原則的愿意為他破例,只是為了想把他留下來,能經常看看也好。“沒關系!”青年得到他的同意后眼睛一亮,連聲道謝,“我愿意的,謝謝白老師。”白一塵笑著問他:“你叫什么名字?”青年回答他:“我叫時亦鳴。”你和時亦南是什么關系?白一塵差點脫口問出這個問題,不過其實答案很好猜,時亦南的父親是個人渣,情婦遍天下,私生子女無數,這事時亦南以前和他在一起就說過了。難怪他那么像時亦南。只是他沒想到世界居然這么小,時亦南的弟弟居然會喜歡他的畫。“這可真是個好名字。”白一塵這樣說道,漂亮的眼瞳里漾著溫柔的眸光。不管是時亦南,還是時亦鳴,這世上的大部分人,他們的名字似乎都帶著父母對孩子的期盼和希望,和他完全不一樣。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雨就停了,時亦鳴也走了。白一塵將時亦南送給他的那把藍白格子傘裝進一個黑色塑料袋,趁著天晴離開畫室把它扔到外邊的垃圾桶里去了。也許是下了雨的緣故,垃圾桶那邊的味道不是很重。白一塵靜靜地看著那把見證了他和時亦南無數過往的舊物,與那些腐爛的瓜蔬果皮和看不出形狀的碎屑殘渣躺在一起,在雨后還帶著些潮濕的氣息里朽敗、潰爛、凋零。白一塵默默地站在垃圾桶前,如果這時有人經過,那人一定會罵白一塵神經病——看著長得白凈漂亮的一個人,怎么會在垃圾堆前駐足不去?然而只有白一塵知道,他心底此刻有多么怔然與恍惚,但更多的是釋懷和坦然。——早該壞了。唐乙說的對。不管是時亦南送他的傘,還是他們的過往,早就該壞掉了,該糜爛得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只是他一直不肯跟著那些記憶朽壞,拼命地尋來漂亮的新漆渡新。可他做到了外表光鮮亮麗,內里卻還是被酸澀腐蝕干凈了,空空蕩蕩的什么也不剩。壞了的東西就該扔掉,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時亦南來接白一塵的時候,因為時亦鳴中午有事先回去了,所以兩人并沒有碰到。白一塵還覺得有些可惜——他還想看看這兩兄弟相聚時的樣子呢。“今天怎么不要我送?”時亦南接過白一塵遞過來的東西,笑著低頭在青年臉上親了一下。白一塵笑了笑,說道:“我想和過去做個告別。”時亦南聽著青年這充滿了文藝氣息的回答,眉梢一挑,捏了捏白一塵的耳垂問他:“那你做到了沒有?”“沒有。”白一塵把頭扭向車窗的方向,躲避著時亦南的大手,“我亂說的你也信?”“好啊,你現在都敢騙我了……”時亦南說著話,將白一塵給他的布袋扔朝后座,結果裝在布包里的雨傘因他這動作一下子就滾了出來。在看清雨傘模樣的那一瞬,時亦南就愣住了。白一塵把安全帶系好,正欲開口催促男人發車,余光卻掃到男人伸長了胳膊,身體往后傾去拿著后座的什么東西,便下意識地開口問他:“你在干什么?”時亦南把那把傘抽了出來,舉在手里看著白一塵,聲音里夾雜著微微的激動:“這把傘你還留著?”“什么傘?”白一塵抬起頭來看他。“我送你的這把傘啊。”時亦南也沒忘記這把他們倆一起撐過很多次的藍白格子傘,看了白一塵半晌,終于忍不住將人拉到自己懷里,溫熱的唇順著脖頸一路輾轉摩挲,最后壓到青年嘴角邊,“我沒想到你連這個都還留著……”白一塵愣了一會,彎起唇角好笑道:“這不是你送我的那把傘。”時亦南聽他這么說也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外面的天晴了,竟把藏了半日的太陽放了出來。此時正是黃昏日落,時亦南降了車窗,窗外殘陽的余暉穿過玻璃窗投射在他臉上,將那原本黑沉如墨的瞳仁照得清透了一截,讓人能把里頭欣喜、雀躍又有些得意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也讓白一塵清楚地知曉——這人分明沒信他說的話。不過白一塵也不打算把這事解釋清楚,時亦南愿意怎么想,就讓他怎么想吧。只要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