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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主動入了我的陣,便再也沒有活命的道理,除非,降。”許攸原本只想嚇嚇她,沒想到她的膽子竟如此之大,而自己又從不欺辱女人,只好將劍收回,暫且按下怒意:“姑娘,敢問我二人可是得罪了姑娘?為何要將我二人置于死地?”“霜鏡,你先下去罷。”牢房入口處忽走進兩道頎長的人影,其中一人是個年紀約莫三十歲的婦人,身著紫綃翠紋裙,削肩細腰,俊眼修眉,姿態端莊卻又別有風韻,說話的正是此人,“此事,我要親自動手。”那白衣女子聽到婦人的這聲吩咐,微微頷首應道:“是,夫人。”隨后便出去了。“霜鏡?夫人?”想來這名婦人便是無終教的教主欒夫人,許攸與楚煊交換了個眼色,“果然是無終教的人,難道這里便是無終教在中原的分壇?”“許公子,可有何遺言?”此時那欒夫人已經來到了鐵柵欄前,而隨著她一同進入牢房的另一人卻是始終不發一言,那人身著一襲黑色連帽長袍,寬大的兜帽扣在頭上,落下的濃郁暗影將他的臉龐完全遮住,雖是無法看清他的容貌,但從身形判斷,可知他是個男子。“遺言?”許攸輕笑一聲,“我可不是江湖中人,你們為何捉我?”欒夫人抬手扶了扶鬢邊的發飾,隨后凝視著自己指甲上那艷紅的蔻丹,語調有些漫不經心:“公子雖非江湖中人,但你的命,卻是比江湖中人要值錢許多。”又是為了江湖傳聞中的寶藏。許攸暗自嘆了一口氣:“夫人,先不說那傳聞是真是假,若是我真能將寶藏開啟,為何我先前卻從未聽聞此事?”“是真是假,一試便知。既然許公子再無其他的話要說,那我便開始了。”語畢,欒夫人朝出處招了招手,而后便有幾個高大魁梧的男子走了進來,齊齊站在牢門前,作勢要將牢門打開,進來捉拿許攸。許攸橫劍擋在身前,強作鎮定道:“既然只有我能將寶藏開啟,那我便隨你們去一趟商山即可,為何又要殺我?”欒夫人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情:“怎么,許公子難道不知那寶藏要以何種方法開啟?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許攸一愣,察覺到她話里別有深意,當即沉下臉色:“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說清楚!”欒夫人上前一步,臉上的訝異更甚:“你當真不知?”見許攸眉峰怒斂,她思索片刻后,從袖中取出一片白玉楓葉來,捏在手中,“這片白玉楓葉便是開啟那商山寶藏的鑰匙,不過,要等到這楓葉變成了紅色才能將寶藏開啟。”許攸氣得甩了甩衣袖:“荒唐!白玉雕的楓葉,如何能變紅?”“許公子莫要生氣,這是你死前的最后一段時光,我可不希望你不開心呀。”欒夫人手指摩挲著那輕薄滑膩的白玉楓葉,彎起了眉眼,“要想讓這楓葉變紅,只能用血來染了。我聽那傳聞說,只需剜了你的心,從你的心口取下半碗溫熱的鮮血,將白玉楓葉浸泡七日,楓葉變紅,便可將寶藏開啟。如今,我好不容易才奪得這片白玉楓葉,自然要試一試。”“試一試?”雖說許攸知道邪魔歪道向來不會憐惜人命,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質問道,“你們竟為了那不知真假的傳聞,要奪我這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聞言,那黑袍男子突然哼笑一聲,笑聲里滿是嘲弄與輕蔑:“愚蠢。”“你!”許攸瞪著面前的兩人,緊握著劍柄的手指有些泛白,“夫人,你當真要殺我?”欒夫人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時那些高大的男子已經走進了牢房,將許攸圍了起來,見欒夫人點頭,皆是伸出手想要捉住許攸,許攸揮劍抵擋,卻發現自己體內真氣空空如也,瞬息之間便被那些男子擒住了手臂。楚煊見狀,解下腰間長鞭就要上前護住許攸,卻發現自己同樣失去了內力,好在他拳腳功夫不差,尚可與眾人一搏。牢房外的黑袍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煩,側首在欒夫人耳畔低聲說了句什么,只見欒夫人點了點頭,隨后那男子便曲起兩指,隔空一彈,正在與眾人搏斗的楚煊立時軟倒在地。眾人便趁此機會,將許攸從牢房里擒了出來,拖到牢房入口處那一片寬闊的空地上,用墻上垂墜下來的鎖鏈鐐銬禁錮住了他的四肢。“放開我!”劇烈的掙扎牽動著身上的鎖鏈,發出沉重雜亂的聲響,“你們!你們可知我是何人?”“哦?許公子難道不就是許公子么?”欒夫人走上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許攸的面頰,嘆息一聲,“可惜了,如此風流俊俏的小公子。”許攸別過臉,躲開她的手,惡狠狠道:“你們不能殺我!你們可知當朝的晉小王爺?他是我至交好友,若是他知曉你們殺了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什么?”欒夫人動作一僵,收回了手,“你是說,國都的晉王?”“沒錯!”見到欒夫人露出這樣的神情,許攸就知道自己賭對了,他故意露出得意的神色,“你們難道不知我與晉王從小一同長大,互為摯友么?你們敢動我,不出七日,他定會帶兵南下捉拿你們,到時你們所有人將用性命為我陪葬!”欒夫人朝那黑袍男子看了一眼,似乎在等他的決定,但那黑袍男子卻沒有任何動作。欒夫人收回視線,盯著許攸看了許久才道:“你若是晉王的好友,為何國都卻不曾有此傳聞?”晉王身份高貴,若是他與誰交往密切一些,消息流言便會傳遍整個國都,但自己曾派人調查過許攸的身世與民間傳言,收到的消息里沒有一條言及他與晉王是好友這件事,不過,這也許是她手下遺漏了也說不定。若他真與晉王關系密切……欒夫人開始猶豫了。江湖中人再如何狂妄,也不會傻到去與朝廷的人作對,畢竟武功再高,也敵不過千軍萬馬。“你若不信,只管殺了我,在此等著晉王帶兵來捉你,到時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許攸此時雖身負鐐銬,說話間卻是一派氣定神閑。欒夫人眼中滑過一絲糾結之色,隨后揚了揚下巴:“證據,你要如何證明你與晉王是好友?”許攸想也不想:“我有晉王府的玉牌。”“哦?”欒夫人走上前,伸手在許攸身上摸了摸,“玉牌在何處?”“不在我身上,”許攸往仍被關在牢房里的楚煊看了一眼,見他正站在鐵柵欄前望著自己,眼中的擔憂與憤恨顯露無遺,“我前些日子出門時,將玉牌放在了客棧,后來途中遭逢劫難,與他一同落了崖,才被你們擒住。”“玉牌在客棧?”欒夫人收回手,細長的眉尾微微挑起,“許公子莫不是在誆我?”“我說了,你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