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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地甩動著它那龐大的軀體,試圖將許攸甩開。許攸沒有可攀抓之物,登時便被甩到了怪物的尾巴上,隨后一個翻身落了地。怪物甩掉身上的“累贅”后,稍稍平靜了下來,一抬眼卻又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楚煊,隨即咆哮一聲,就向楚煊撲去。許攸眼疾手快,立刻舉劍往那怪物的臉上砍去,只可惜怪物皮質堅硬,竟把許攸震退幾丈,跌倒在地。那怪物猛地沖上前,舉起一爪就要拍向楚煊。楚煊抽出腰間銀絲長鞭,猛地一甩,鞭尾堪堪掃過怪物的眼睛,怪物躲避不及,疼得往后退了幾步。許攸立即趁機飛身從怪物頭頂掠過,帶著楚煊躍入了茂密的樹冠中。許攸扶著樹干站定身,發現那怪物已經來到了樹下,口中不斷嚎叫著,不停地用頭部撞擊著樹身,試圖把他們撞落。許攸納悶道:“這是什么玩意兒,居然傷不到它。”這種怪物他還是第一次見,體形如此龐大,而且還刀槍不入。他將怪物的形貌描述給楚煊聽,末了問他是否知曉。楚煊默然片刻,道:“蒼邪,幻境,之物,斷其尾。”他曾讀過一本古籍,上面記載了一種只存于幻境中的怪物,名為蒼邪,“獸,其狀如虎而人面,其紋如豹而赤尾,其音如犬吠,能食人,皮堅而尾弱,斷之則亡。”這怪物應該就是蒼邪了。許攸想了很久才明白楚煊的意思,他朝樹下掃了一眼:“你的意思是它的弱點是尾巴?”“或許。”如果書上記載沒錯的話就是了。楚煊話落,正要動身躍下樹卻被許攸制止住了:“你打算一個人去殺掉蒼邪?”楚煊點頭。許攸盯著他的雙眼看了片刻,拍拍他肩膀:“算了,一頭沒腦子的禽/獸而已,我一個人就能解決。”言畢,他自信地舉起長劍在眼前晃了晃,月光灑在劍刃上,散發一股寒氣。楚煊用那雙沒有焦點的眼睛“看”著許攸,默然不語,良久才“嗯”了一聲。許攸唇角一勾,隨后從樹上一躍而下,輕輕落在了蒼邪的背上,在確定自己不會摔下去之后,一步步地朝它的尾巴根部走去。蒼邪似乎感覺到自己背上有人,突然大力一甩,許攸猝不及防被甩飛,摔趴在地上,吃了一口土。他爬起身,有些尷尬地往楚煊那邊看了一眼,發現楚煊只是闔起雙眸面向這邊,并沒有察覺到他的窘態,于是他抬手擦了擦臉上的土,看準另一個時機,飛身躍到蒼邪背上,兩手握著劍柄,使出全身的力氣向蒼邪尾巴根部砍去。蒼邪弱點受到威脅,立即猛甩身體,尾巴也疼得四處拍打。許攸在蒼邪的尾巴根部開了個口子,但他知道這是遠遠不夠的,他趴在蒼邪的背上,左手攀住蒼邪的尾巴借以穩住身形,右手則是緊握劍柄,用鋒利的薄刃來回在那傷口上劃著,竭力想把它的尾巴割斷。半刻后,伴隨著一聲巨響,蒼邪的尾巴被許攸割斷,掉落在地,激起一片塵土。蒼邪緩緩趴下/身,逐漸沒了氣息。許攸從蒼邪的背上跳下地,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跑到蒼邪那張巨大的人臉前,頗有些得意:“嘁,我還當你有什么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他話剛說完,蒼邪那原本閉著的眼睛突然猛地睜了開來,嚇得許攸連退了幾步。過了一會兒,看見蒼邪沒有任何動靜,許攸又壯著膽走上前細細觀察,這才發現,蒼邪那原本閃著紅光的眼睛現在已經失了顏色,只剩灰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死不瞑目?許攸脫下臟兮兮的外袍,用力一甩,蓋在了蒼邪的臉上。楚煊這時聽到響動消弭,也來到了許攸身旁:“尋,幻境,陣門。”應當是有人在此處布下陣法,才造出了這個幻境。“陣門是什么樣子的?”許攸可從來沒接觸過這樣的事,他要怎么找尋?“不知。”楚煊拉過許攸的手腕,一時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只能道,“繼續。”幻境中已是月上中天,新月不知何時悄然變成了圓月,許攸仰頭望著那輪橘紅色的圓月,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頭。兩人穿過空地,再一次走入了密林之中。只是,行不多時,又遇到了阻礙。“沒路了,用輕功?”許攸征詢著楚煊的意見。眼前一汪墨綠色的深潭橫在兩堵峭壁之間,阻斷了前行的路。浮云遮住了月光,整片天空都暗了下來,四周籠罩著危險的氣息。楚煊聽了他的描述之后,也只能道:“嗯。”不待二人運功,那原本平靜的水面忽然泛起了一絲詭異的波瀾,水面上的動靜越來越大,甚至有些地方開始冒起了水泡,接著便是劇烈的翻滾,一顆顆頭顱緩緩浮出水面,頓時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惡臭。許攸拉著楚煊不斷后退,腿有些發顫:“楚煊,有,有水鬼啊,怎么辦?”“是,水尸!”楚煊忽然沉聲道。他曾聽武林前輩說過,那些死在幻境中的人,尸身會被土地吞噬,沉入地下河流之中,然后被布陣者cao控,成為殺人的工具。越來越多的水尸爬上岸,搖搖晃晃地移動著,慢慢靠近二人。知道這些只是尸體,而不是鬼魂,許攸額上剛要冒出的冷汗又鉆回了身體里,他站直身子,舉起長劍,迅速朝一具水尸刺去。那具水尸正張著嘴從喉間發出低沉瘆人的聲音,許攸的劍尖恰好從水尸的嘴里一穿而過。許攸用力抽出薄刃,那水尸便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其他的水尸見到同伴被滅,頓時大聲嚎叫著撲向許攸,兩手抬起,十指指甲細長,形如厲鬼。許攸只感覺到手臂被楚煊一拉,整個人往旁邊倒去,而楚煊則是揮鞭一掃,擊退了面前的水尸,然而后方的水尸卻漸漸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兩人圍得密不透風。許攸用衣袖捂住口鼻,一腳踹開面前的水尸,扯住楚煊就往回跑。不料,那些水尸看到二人逃走后,居然高高躍起,一躍數丈,落在了他們身邊,再次將二人圍了起來,并且紛紛伸出手抓向二人。楚煊與許攸背靠著背,各自抬起一掌拍向近處的水尸,那些水尸被掌風擊飛,但另一批水尸又迅速涌了上來。許攸肩后的箭傷又發疼起來,登時便有些力不從心,楚煊察覺到許攸的呼吸變重,知道他體力不支,便扶著他就地坐了下來,自己一面御敵,一面護著許攸,以至身上被水尸指甲抓出的傷口越來越多,流出的鮮血也逐漸染紅了衣袍。那些水尸見許攸不再抵抗,便乘隙把枯枝般的手伸向他。許攸的后背被水尸抓傷,鮮血溢了出來。忽然,所有的水尸臉上都開始冒出白煙,一股股膿水從臉面順著他們的下巴滴落在地。水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