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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楚煊可不像他一樣貪圖錢財,于是走上前問他:“為何?”楚煊望著顧瀟,那雙眸子烏黑晶亮,但隱藏在其中的情緒卻深不可測,他不答反問:“你,為何?”他不知道顧瀟竟然會為了許攸追到武林盟來,這許攸對他到底有何意義?顧瀟歪了歪頭,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確定:“你不知道?”那寶藏的流言現在都傳遍了整個江湖了,難道他身為武林盟少主,對此一無所知?“嗯?”楚煊面上也露出了疑惑,他明明是在問顧瀟,怎么他又反過來問自己,“你,為何,尋他?”聽他這么說,看來是真的不知道許攸能開啟寶藏的事了,顧瀟心情很好地笑了笑,繼而從懷中取出一張契約遞給楚煊:“他是我的護衛,是我顧府的人,我自然是要把他帶回去的,這有何不妥?”當初他當著許攸的面叫人把所有賣身契都燒毀,那不過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不曾想許攸竟然沒有親眼見著契約被燒毀就輕易地相信他了。楚煊接過賣身契看了一眼,目光至始至終平靜無比。許攸今日在馬車上與他說了這賣身契的事,所以他知道許攸是被迫的,況且他尚未查清他的身份,自然不會放人。顧瀟見楚煊看完了也不說話,只拿一雙黑眸盯著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讓顧瀟知道了這個方法在他這里行不通,于是伸手從楚煊手里奪過那張賣身契,攥在手中。一瞬之后,那一紙契約便化為了一把齏粉,從顧瀟的指縫中滑落,簌簌地撒了一地。“最后一張,”顧瀟將手上殘留的粉末抖落干凈,聲音又溫潤柔和起來,“你代我與他說一聲,從此我與他再無主仆關系,我也不拘著他,也不強迫他,只一心將他當作知己好友。他想幾時回顧府便幾時回,若他想回國都,我也會派人護著他回去。在外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煩,叫他只管來找我就是了?!?/br>顧瀟見著楚煊這油鹽不進的模樣,想起在青溪觀門前許攸那個極度依賴他的舉動,心下思緒一轉,當即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或許能讓許攸心甘情愿隨著他前往商山開啟寶藏的決定……楚煊不知他這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但見他神情懇切,便應了下來:“嗯。”許攸與顧瀟兩人他都不信任,所以他并不打算摻合他們之間的事情,但他還是會把需要傳達的話傳達到位,如此一來,若是他們日后產生了什么糾葛誤會,也不至于牽扯到他身上。顧瀟得到他傳話的允諾之后就離開了。因他不知許攸會在武林盟逗留多久,便派了人時刻守在武林盟外,監視著武林盟的一切動向,而他則著手調查許攸真正的身份和那寶藏傳聞的來源。顧瀟走后,武林盟弟子才來向楚煊稟告說顧瀟送來了三個飛花樓的人,正關在地牢里審訊。飛花樓是小門派,楚煊一向不管這樣的小事,便放手讓下屬自行審訊,得了結果再來向他匯報。“少主,盟主傳你去書房見他。”楚煊正要去看看許攸,楚嚴那貼身婢女就從遠處跑到了他面前。楚煊聞言,那幽暗深邃的眼眸里多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似是掙扎,又似隱忍。他藏在袖中的拳頭握緊了又松開,隨后才抬步向楚嚴的書房走去。“爹?!背油崎_楚嚴的書房房門,向隱藏在陰暗中那抹挺拔修長的身影喚了一聲。“你把莊兒送走了?”楚嚴從陰暗處走了出來,兩鬢雖已斑白,但五官卻如雕刻般分明,細長而銳利的鷹眸透著一股凌人的盛氣。“是?!背涌粗媲澳赀^半百,卻不顯龍鐘老態的男人,眼底翻涌的情緒越來越濃。“呵,”楚嚴臉上浮起一個扭曲的笑容,“阿煊,你為何總要與我作對?”莊兒是他強行擄來囚禁在家中的男寵,前幾日他寵幸過莊兒之后,便沒再理會他,今日再去他房里找他時,卻發現他不見了。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心善,由于他個人的癖好,每次與那些清秀的男子歡好時,總是會忍不住使用些駭人的道具,以至于到最后,那些男寵幾乎皆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而楚煊便會趁機偷偷將那些可憐的男子送出城外,再想盡辦法隱瞞他們的蹤跡,不讓自己找到。當然,每次他發現了這些事之后,都會將憤怒發泄在楚煊身上,若不是他只喜愛那些長相清秀陰柔的男子,他是斷不會放過自己的兒子的,可惜楚煊長得太過英氣,不合他的口味。楚煊竭力壓抑著心里的恨意,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將,娘親,放了。”楚嚴心理嚴重扭曲,性格偏執得異于常人,且殘暴嗜血。這些,早在楚煊五歲時,他就深深地了解到了。當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娘親被楚嚴活生生地削成人彘時,他被嚇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之后盡管有無數大夫來替他診治,他也只能一字一字地發出聲音。“現在可不是跟我談條件的時候,跪下罷?!背缽臅芎笕〕鲆粭l細長的紅鞭,那鞭子上布滿了細細小小的軟鉤,打在人皮膚上,又痛又癢,而且還會留下難以消褪的痕跡。他對楚煊這樣陽剛氣濃郁的男子并不感興趣,所以每次都只是鞭打他出出氣,發泄發泄而已。楚煊沒有動作,眼底的恨意一瞬間涌現出來,他死死地盯著楚嚴,拳頭緊攥,骨節發出細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書房里尤為清晰。楚嚴捏著長鞭的握把在楚煊的肩前點了兩點:“怎么?不聽話了么?你忘了你娘親還被我關著?你是想她挨餓,還是想她受凍?”楚煊緊握的拳頭劇烈地顫抖起來,手背青筋浮起,波濤般的怒意顯露無遺。良久,終是彎曲雙膝,跪了下來。他不是沒想過去將自己娘親救出來,只是每年楚嚴讓他與他娘親見過一面之后,又會將她藏起來,至于藏匿的地方,楚煊根本就找不到,這么多年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娘親還活著,雖然她已經完全失去了人形……“不要不服氣,”楚嚴一邊揮鞭在楚煊身上留下殷紅的痕跡,一邊用著長輩教育晚輩的口吻說道,“做錯事就應當受懲罰,誰叫你要將我的寶貝們放走?嗯?”帶著軟鉤的長鞭一下一下落在楚煊的背上,楚煊脊背仍舊挺得筆直,只是額前的汗水和蒼白的唇瓣透露出了他的痛苦。“你娘若是知道你與她一般善良,一定會倍感欣慰。”楚嚴兀自說著,也不知是要說給楚煊聽,還是僅僅想將這些話說出口而已,“哼,要不是,要不是——”楚嚴忽然止住了話音,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下手的力度越發狠厲起來。“公子,奴婢給您送晚飯來了。”婢女敲了敲許攸的房門。“進來罷,”許攸坐起身,見婢女端著食盤進來,有些奇怪,“你們少主呢?”難道武林盟的客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