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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再看不出其他。 ****************************************************************************** “公子,今日還是托病不上朝么?” 姬恪喝了一口侍女端來的清茶。 身后自有侍女上前仔細為姬恪穿戴,著裝。 任由侍女穿戴完畢,姬恪略抬了抬,才道:“今日是?” “十七日。” 頓了頓,姬恪并沒有急著開口,而是朝外看了看,又屈指思忖了片刻,才對其徐道:“也差不多是時候了。備轎,我要上朝。” “公子,你的身體……” 姬恪搖頭,不容分辨道:“我的身體沒事,不用擔心。”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在完成他的愿望之前,他絕對不會死。 乘轎一路到了皇城下,森森石壁,高不可攀。 直到側殿階前才緩緩停下,掀開轎簾,姬恪彎腰而下。 深紫近黑的朝服袖口微收,腰間革帶緊束,籠在長袍中的姬恪顯得格外瘦削,背脊也格外挺直,沿階而上,行動間玉佩綬帶曳動不止。 見到這位病假多日的齊王殿下今日居然來朝,不少大臣都覺十分意外,彼此眼色交互,卻無人敢上前。 姬恪也并未在意,目不斜視直步向前。 正殿之上,眼見姬恪入殿,眾人的表現紛紜,睿王姬止露出恰到好處的關懷笑容,眼底微有不屑,燕王姬躍直接大笑上前拍過姬恪的肩膀,模樣很有幾分兄友弟恭的意味。 只從這里看去,只覺得幾位王爺關系甚是和睦,很是風平浪靜。 其下暗潮,無人得知。 九五之尊的高座之上,晟帝在內監攙扶下顫身坐穩。 “今日……有何時要奏啊……” 昏聵渙散的目光掃過列席的官員臣子。 空闊的臺階下落針可聞。 幾瞬的沉悶。 踏踏兩聲疾快的腳步,朱色小團花綾羅布料在眼前一晃,長揖至地道:“圣上,臣有本要奏。” 四品諫議大夫。 “哦……卿家何事啊?” “今天下平順,五谷豐登……然圣上年已……故臣提議不妨先立儲以備……” 晟帝將眸光定格,無形的威壓。 “你說什么,對朕再說一遍……” 試探的開始,卻也是爭斗的鋒芒嶄露。 姬恪無聲的瞟過燕王與睿王,不著痕跡。 雖然是以他表態為起始,但是,暫時都與他無關了。 袖口掩藏手掌,按住心口,輕喘一聲……睿王燕王,勢均力敵,爭鋒相對,他有信心做得利的漁夫。 那么……如果他消失一段時日,也無事吧。 ——不知道的事情,對他來說,太危險了。 三四章 時日如水流淌。 盎然春意褪去青澀,遍地是繁茂枝葉,花團錦繡,蟬鳴不絕。 已是入夏的時節了。 長袍換了薄衫依然被灼灼熱浪激得熱汗漣漣。 即便祁山地勢高峻,也仍抵擋不住酷暑的濕熱,整座山中都彌漫著無言的燥熱。 往常蘇府內是有地窖自存的冰塊可以抵抗暑意,還有蘇夫人收集的各式冰枕冰毯冰榻,蘇婉之來得匆忙,蘇星能攜帶的東西也有限,現下自然是通通沒有了。 在這種情形下,蘇婉之實在不想出門。 但不提祁大掌門給她布置的后山掃地任務,單容沂就讓她不得不出門。 自從那日輸給計蒙之后,小師弟容沂便痛下決心,一定要贏過計蒙,每日無事就拖拽著蘇婉之到校場習武。 校場露天,毫無遮陰之處,連日下來,容沂的武藝沒上去多少,蘇婉之倒是被曬黑了一圈,汗流浹背之下,神色懨懨食之無味,人也消瘦了不少。 最后還是蘇星看不下去去找了計蒙,大師兄沉吟之下,指了一條明路。 祁山是山,有山便有水。 環山腳而繞的水取用自然是不便,可是在祁山山腰有條溪流清澈的小澗,泉水清冽微寒…… 計蒙又看似無意道,過兩日是祁山的山慶之節,山中弟子均會在校場內篝火一慶,屆時山上其余各處的守備會少了很多…… 暗示到這個份上,蘇婉之再傻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當即準備好洗漱東西,只等山慶之節到來。 說起這個山慶之節,不得不提到某日清晨。 甫一起床,蘇婉之便見鄧玉瑤坐在梳妝臺前搔首弄姿,妝盒里釵環被撥弄的泠泠作響。 蘇婉之還未覺得有什么不同,出門一看,回廊間錯落的院落邊滿是人影,到處張燈結彩,紅綢宮燈交錯于視野,大紅的“慶”字貼在窗楞上,邊上還配著一個同樣紅紙剪成的小人,蘇婉之辨不出是哪家的神像,只能姑且看出那小人捋須而立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很是眼熟。 “這是……過新年?” 正貼著小人的一個圓臉小弟子不屑的看了看蘇婉之:“連這個都不知道……嘖嘖,原來是你……這是我們祁山的山慶之節!” “山慶之節?” 另一個年長些的弟子補充:“也就等于祁山的新年。” 她微覺得記憶紊亂:“現在難道不是夏……” 兩個弟子同時默默了一下,第三個弟子撲哧一聲笑了:“蘇……師妹,這是掌門定下的,他覺得我們祁山自成一派,未必要和方外的人士保持一致,這般方能凸顯我們祁山的特別之處。” 蘇婉之還在品味這份特別之時,計蒙單手提了厚厚一疊子紅紙丟到眾弟子中,很正直的告訴了蘇婉之真正的答案。 “沒那么多原因,不過是因為掌門的生辰在夏季罷了。” ——真是個簡單易懂的理由。 再看去,方才那個紅紙剪成的小人,怎么看怎么像祁山的掌門……祁浩然。 但不論如何,至少這個節日給了蘇婉之偷偷下山的機會。 祁山戒備森嚴,易入難出,想上得山來只有一條路,祁山的另一側則是一個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