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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陸嘉澤不回來了,延江呢?除了延江,還有那對父女呢?那個叫圓圓的姑娘呢?怎么連后勤部都不見了?至于那個銅鏡中國結(jié),根本就是裝飾吧,那鍋朱砂是有人要寫毛筆字。他又等了兩天,在回憶與自我否認中不斷漂泊,到第十天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其實就這么短短的一周,他已經(jīng)把陸嘉澤當(dāng)成最親最親的人了。陸嘉澤在的時候,他會嘲諷地想喜歡有什么好,那是傻逼行為,他會不情不愿地覺得人情債不能欠,寧愿這么飄著,他會嫌棄陸嘉澤絮絮叨叨的煩,陸嘉澤不見了,他才知道,他依舊是個傻逼。怎么會覺得那些感情毫無用處呢?陸嘉澤惦記著他,他才能確信他真實地活過,那樣的熱烈過,那些感情那么好,好到了他記憶又清晰起來,能夠挖掘出那些往事,而一旦陸嘉澤不在了,他甚至都不能確信自己是不是活過。有一個人喜歡你,不管你喜歡不喜歡他,他都漂洋過海來找你了,跨越重重障礙想把你弄回來,哪怕你完全不喜歡他。云默在的時候,他都不會有那么清晰的思路。或者陸嘉澤是他臆想出來的也好,否則陸嘉澤是去見個道士就再也不回來了,再想到那個老道士的話,簡直太可怕了。不過應(yīng)該不會的,陸少爺一向謹慎,身邊還跟著一個長鳴,看起來武力值不低,應(yīng)該不會出事。他把半個胳膊都擠出了窗外,疼的要命,但是他還是想往外擠,以前他嘗試過,伸出手指就疼的像是靈魂都被切割了,但是現(xiàn)在他能擠出去更多,他不知道為什么,覺得自己似乎更能抗疼了。春天很短,幾乎是一逝而過的,陸嘉澤在的時候,還有桃花飛飛,但是現(xiàn)在香樟樹已經(jīng)又綠了,他用一種從未有過的角度看到了小區(qū),樓下有姑娘走過,穿著白色的熱褲,身材青春的無比美好,他才恍惚著想,自己也有這么年輕的時候,穿著襯衫和云默并排走在香樟樹下,果子落了他們一身,然后他抱怨,云默幫他撣掉。門口傳來了一聲汪汪聲,大聲而兇狠,他吃了一驚,又飄了回去。陸嘉澤回來了么?后勤部也回來了?他沖到門口,站在門口的是那對父女,父親依舊羞澀的樣子,手上拎著許多袋子,小姑娘手上抱了一個小狗。不是陸嘉澤,他怔怔地看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那只狗不是后勤部,而是一只小小的泰迪,卷卷的毛發(fā),很可愛。也是,后勤部已經(jīng)弱成那樣,不會再那樣大聲的叫喊了。羞澀的爸爸摸了摸圓圓的頭發(fā):“圓圓把小狗放進窩里去。”他又買了新的狗窩,這次的窩比后勤部那個小多了,是精致的兩層式的,上面還掛著鈴鐺。圓圓噘著嘴巴抗議:“它叫水草。”爸爸就修改了一下,要圓圓把水草放回窩里,然后去收拾房間了。沈意愣了好一會兒,看到圓圓把水草放回窩里,順著水草的毛,他很想咆哮著問陸嘉澤呢,后勤部呢,但是他什么都問不出。沒人看得見他,也沒有人聽得見他的聲音,他痛恨自己是個孤魂從來沒有痛恨到這個地步,這兩人回來了,大概能說明陸嘉澤沒事,可是后勤部呢,后勤部呢?圓圓長得特別可愛,他以前就很喜歡這種粉嘟嘟的小孩子,但是現(xiàn)在他就討厭的不得了,明明前幾天還在摸著后勤部低聲講話的,為什么今天就能摸著這個泰迪又開始柔聲細語呢。喜新厭舊簡直是最討厭的,他想,一個新的東西總是能替換舊的,哪怕那個舊的,已經(jīng)陪著他們那么那么久了。他飄回陽臺,一點也不想承認,八九年了,后勤部也到了該自然死亡的時候了,他現(xiàn)在只想等陸嘉澤回來,陸嘉澤回來的時候,肯定會把后勤部帶回來的。水草是個很煩的狗,喜歡叫喊,夜里還會咬鈴鐺玩,一分鐘也不肯消停,吵的要命。沈意想了好久熱鬧的場面,也期盼過這個家庭,但是等這對父女住進來后他卻一點也不喜歡,無時不刻地都在暴躁中。這個爸爸每天規(guī)規(guī)矩矩地打掃衛(wèi)生,整理房間,門都不出,小姑娘也是,看起來五六歲了怎么也該是上學(xué)的年紀(jì)了,但是居然也每天都不出門,窩在家里畫畫跳舞陪小狗玩。雖然前天帶了很多事物回來,但是每天也該買點新鮮的吧,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啊。沈意每天都繞著這個爸爸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希望聽到這個爸爸說出關(guān)于陸嘉澤的只言片語,他內(nèi)心急的很,陸嘉澤不管在干什么,也給他捎一句話啊。哪怕不能告訴別人實情,只是打個電話來也好啊。他每天都眼巴巴地趴在窗臺上,希望看到陸嘉澤回來,但是陸嘉澤卻毫無音訊,有一天有個抄天然氣的敲門,把他激動死了,竄出去發(fā)現(xiàn)不是的時候,簡直要瘋了。陸嘉澤依舊沒有回來,他就繼續(xù)等著,天氣時好時壞,多數(shù)都是艷陽高照,偶爾會下點小雨,他就看看窗外,渾渾噩噩地數(shù)日子。有時候覺得這日子是萬古長青的,怎么過都一樣,陸嘉澤沒有回來,有時候又覺得這日子是滄海桑田的,就這么半個月,他過的比過去四五年都艱難。等待一個人的滋味實在不好,以前他只是打發(fā)時間,現(xiàn)在他在熬時間,還要盡量控制自己不要亂想。那對父女依舊小心翼翼地生活,他已經(jīng)懶得再看了,這個父親居然愿意帶著女兒給陸嘉澤服務(wù),想必生活本身也就十分艱難,劍走偏鋒想賺點錢,這種人人緣大概也一般,沈意甚至沒有見過這個父親接過電話。他數(shù)到十七天的時候,延江突然來了,那天下著點小雨,梅雨季節(jié)來了,最近總有點濕漉漉的,窗臺外面躲了一只小鳥,他就在那里看小鳥,默默地回憶四五年前事情發(fā)生前前后后的細節(jié)。記憶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只要你堅持不懈地描摹與搜刮,就會發(fā)現(xiàn)一些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的細節(jié)。譬如說,他一直覺得自己沒有跟任何人接觸,但是他記得,那天去父母那里的時候,中途路過花店買了一束百合,當(dāng)然那個花店本身應(yīng)該沒有問題,但也算一個收獲,起碼說明自己的記憶里還有許多的線索。延江進門的時候,他正在拼命地想四五年里,冒牌貨有沒有說過奇怪的話,想來想去,一個就是冒牌貨曾經(jīng)讓云默叫小名,那小名是小林,并且他想起來,冒牌貨的游戲ID是楓林晚,這說明冒牌貨的真名里起碼有一個林字。陸嘉澤說的沒錯,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