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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每沖破一層暗印,就會修為大增遠超同儕,但因為修行過程那超級離譜的艱難與不確定,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修仙者會選擇修習此訣。 這也是為什么,十三虛空暗印被靈虛劍派列為禁忌之術的原因。 少年時的一場巨變,讓顧滄海不得不獻出本心,踏上了這一條破封證道之路,如今十三道暗印已去十二,只剩下區(qū)區(qū)一道暗印,如若沖破,他便可取回本心,自此超脫化神,一飛沖天。 若在某個期限之前,顧滄海不能沖破這最后一道暗印,那么他的那份深藏在十三道暗印之后本心,便會取而代之,隨即消失在某一個未知時空之中。 而在大荒世界之中,有關顧滄海的所有一切,便會消失得一干二凈。 所有的親朋好友,都不會記得,在他們的生命里,曾經出現(xiàn)過這樣一個人,他喜穿綠袍,行事囂張,自稱是大荒第一美男子,公認為大荒第一煉器師。 有關顧滄海的一切因果,都會被徹底抹去。 對很多人來說,這是比死亡還可怕的結局,顧滄海也不例外。 他并不怕死,他怕的,是再沒有人記得他。 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第十三道暗印后面是什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才能解封。 但前些天那場虛空中的舍命,暗印的異常反應。 今日的這兩種根本無法駕馭的情緒激蕩。 讓他終于隱約有些明白了。 畢竟他曾在三百年內連沖十二道暗印,天資卓絕之處,大荒近千年來少有人及。 毫無疑問,沖破暗印的契機,絕對與秦樹苗有關。 只是,究竟是要怎么做才好? 他想到了那個答案。 殺了她! 但當這個答案突然閃現(xiàn)在識海的時候,一股似乎要毀天滅地的抗拒陡然在他的識海內升起。 在這鋪天蓋地襲來的抗拒中,顧滄海敏銳地抓住了暗印那一絲故作鎮(zhèn)定的顫抖。 過去的那十二道暗印,也曾發(fā)出過這樣熟悉的顫抖。 他知道,這抗拒來自自己被封印的本心,而這顫抖,則是沖破暗印的契機。 當然,也有可能是暗印的故布疑陣。 顧滄海皺起好看的眉,望著山腰處的兩個人。 此時那兩人已經喝得搖搖晃晃站立不穩(wěn),卻還在一人舉著一個酒壇子狂灌。 兩人轉來轉去,這時卻正是對著顧滄海的方向,顧滄海已經能夠看清楚兩人的表情,當然能夠通過唇動看清楚二人在說些什么。 “哈哈哈,師弟……你不行啦,趕緊……認輸滾蛋吧!”張月白灌完這一壇子酒,一個站立不穩(wěn)竟趴在了地上,惹得秦樹苗哈哈大笑,得意非常。 張月白強撐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手舞足蹈之下,卻有一張紙條自他的懷中掉了下來,飄飄蕩蕩正好落向秦樹苗的方向。 “咦?老娘的……紙條,為啥會……在你那里!”秦樹苗通紅的俏臉上一臉驚詫,她伸手將紙條一把抓住。 “啊,師姐……不能看!”秦樹苗剛要展開來看看上面的內容,張月白卻已經撲將過來,伸手就搶。 “哈哈哈……你……這是自投羅網!”秦樹苗把紙條往手心里一攥,一把捏住張月白的嘴巴,隨手拎起一壇子酒便灌了下去。 “哈哈哈……額……咕咚……”或許是酒灌得太多,力氣變小,拼命掙扎反抗的張月白,竟一下子打翻了秦樹苗手中的酒壇,剩下的半壇子就,灑了一半,另外一半,卻都灌進了正哈哈狂笑的秦樹苗口中。 隨后,力氣耗盡的張月白,終于咣當一聲仰面躺在了地上。 “哈哈哈,師……弟!老娘……就說你……不行吧!還不……” 秦樹苗看到張月白仰天醉倒,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但此時她也已經喝到了量,又加上強敵敗北帶來的心情驟然放松,立馬也無法抵抗酒力,緊接著也仰面向后倒下。 但她并未像張月白那樣摔在冰冷的地上,而是輕輕倒在了一個寬闊溫暖的懷中。 在秦樹苗向后倒下的一瞬間,顧滄海便已身化劍光急沖過來,將秦樹苗輕柔攬入懷中。 “你說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哎呦這個味兒啊!” 望著那張通紅的俏臉,微翹的紅唇,顧滄海剛要發(fā)幾句牢sao,卻冷不丁被秦樹苗一個酒嗝兒給盡數堵了回去。 “先在這睡會,等我將這個家伙送走,再回來陪你。”顧滄海脫下外袍撲在地上,又將秦樹苗輕柔放在上面,轉身欲走之際,便聽得秦樹苗的聲音朦朧傳來。 “大……帶我回家……我好怕……” 顧滄海渾身一僵,怔怔地立在原地半晌,這才一手提起攤成一灘爛泥的張月白,手心吐出一團真元,將其隨意包裹一下,便向著功德堂的方向扔去。 隨后,顧滄海便在秦樹苗的身旁坐了下來,將她輕柔抱在懷中。 將秦樹苗手心里攥著的那張搶自張月白的紙條,從她的手心里取出來,顧滄海輕輕展開,看著上面的數行字跡怔怔出神。 “月白:今晚月明時,功德堂后山,傳你道種合脈秘法,切不可與第三人得知,務來!” 顧滄海出神半晌,指尖便燃起一蓬虛白色火焰,自那紙條末尾的那個金四海獨門標記開始燃起,轉瞬便將整個紙條燃為灰燼。 不知為何,顧滄海此刻極為不想讓秦樹苗得知今晚的一切,只是他拉的一場糊涂紅線。 有一種感覺,總像滑不留手的小魚,剛要抓住,便又將尾輕搖,瞬間遠去。 耳邊回蕩著女孩細密的呼吸聲,在昏黃孤燈與皎潔明月的映照之下,顧滄海挺拔的坐在那里。 在他的心底,失落與憤怒已經沒有了一絲痕跡,只有難得的安然與平靜,在他的識海中靜靜飄蕩。 呵……第十三道暗印…… 一聲嘆息,驚散月色幾許。 第二百一十二章朝陽暖意沁人心脾 張月白是被人搖醒的。 一輪紅日已經沖破了朝霞,將它那紅燦燦的光芒,盡情揮灑在張月白那皺巴巴的白色袍服之上。 “張師兄,為何會躺在這里?!” 搖醒他的,正是青屏峰的一位同門師弟,張月白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