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繞到駕駛座這邊，愣愣問：“你干嘛？”

陸巡臉上沒什么表情：“下來。”

顧意立馬上鎖，大喊：“不下！”陸巡皺著眉敲車窗，顧意將窗玻璃降下兩公分，瞪他，“我肚子餓，手還疼，打不過你。”

“不打你。”陸巡說，“你下來，我開車。”

顧意一臉不相信：“真的？”

“真。”

顧意沒下車，直接爬到副駕駛，看著陸巡坐進來，系上安全帶，他有點心虛：“你不生氣？”

車子滑出停車位，打個彎往出口駛去，陸巡沉默了一路，直到車停在自家樓下，他熄火下車，點支煙抽上，深吸一口，這才說：“生氣。”

顧意跟著下車，走到陸巡邊上，拿支煙與他對火兒：“我真不是故意在你們公司鬧，讓你難做。”他緩緩吐出一口煙，嘖一聲，“你都不知道那人嘴有多賤，真他媽欠收拾。”

陸巡沒再說話，默默抽完煙，將煙蒂往地上一丟，用鞋尖碾滅，顧意忙將手里的也丟掉：“順便。”

二十好幾的人了，還這么幼稚。陸巡暗嘆了口氣，幫他踩滅煙頭：“上去吧。”

顧意跟在陸巡后面問：“不吃飯嗎？我真餓了。”

“吃。”陸巡說，“我做。”

5

陸巡也沒問顧意想吃什么，直接煮了一鍋面。

又是面。

顧意對著熱騰騰的一碗湯面，苦著臉：“你為什么對面條這么執著？”

“不喜歡？”陸巡說完，朝他這邊伸手，顧意忙護住自己的碗，擋開他手：“干嘛呀這是，我什么時候說不喜歡了，我喜歡，喜歡死了！我就愛吃面！”

陸巡瞥他一眼，低頭吃面。

顧意捧起碗喝了幾口面湯，末了舔舔嘴唇，夸贊道：“五星飯店里做的都沒這么棒，你以后若在這行混不下了可以去開面館，我肯定天天捧場。”

陸巡微勾了下唇角：“謝謝你這么看得起我。”

吃完收拾好碗筷，從廚房出來，見顧意歪在沙發里不知在和誰語音聊天，整個人笑得東倒西歪，陸巡從柜子里取出醫藥箱，走過去坐顧意對面，等人湊過來才說：“伸手。”

顧意乖乖伸出手去。

清洗消毒，涂藥包扎，等陸巡處理完他受傷的指關節，顧意將兩手放在眼前仔細看，好一會才放下，嘆氣道：“技術不錯啊，真羨慕你那些小男友。”

陸巡整理好桌上的東西，聞言挑了下眉：“技術？”

“哎，我說的是包扎技術，你可別想歪。”

“沒什么可想歪，我哪方面技術都好。”陸巡起身，將醫藥箱放回柜子里。

顧意對著他背影翻白眼：“要點臉好嗎。”

陸巡走到窗邊抽煙，好一陣沒說話，顧意打人打累了，手也疼，躺倒在沙發里哼哼：“別只顧自己，也給我一根。”

陸巡走回來坐沙發上，沒理會顧意的要求，靜靜抽完了煙才抬眼看躺在對面的人：“以后少打架。”

“這不是我能控制的，誰惹我我打誰。”顧意用纏著繃帶的右手擋住眼，語氣懶洋洋的，“心情好打殘，心情不好打死。”

陸巡擰著眉正要訓他幾句，桌上電話恰在這時響起，顧意一聽電話響，放下手偏頭看他：“小情人？”

陸巡接通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么，他微微皺眉，片刻后嗯了一聲，又說知道了，然后掛斷，將手機丟回桌上，掀起眼皮，沉沉盯著顧意：“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

顧意沒反應過來：“啥？”

“你打的那人，殘了，沒死。”

顧意：“……”

“你有什么想說的？”

“活該。”顧意翻身背對陸巡，“龜孫子，算他命大。”

陸巡默了一陣，問他：“還打算住我這嗎？”

“住啊，為什么不住，我又沒帶人回來，你不能趕我走。”顧意坐起來，拎著衛衣領口扯兩下，皺眉說，“臟死了，我洗澡去。”

剛站起身就聽陸巡冷冷開口：“坐下。”

顧意翻個白眼，又坐回去。

陸巡看著他說：“一，不能帶人回來；二，不能打架；三，要做家務。”

顧意將眼一瞪：“喂，第三點過分了啊。”

陸巡又說：“不能找安桐幫忙。”

顧意氣呼呼起身往外走，陸巡在后面說：“順手關門。”

顧意唰一下折返回來，往臥室走：“我洗澡！”

顧意這晚睡得不好，第二天又一大早被陸巡提溜起來，硬拽著出門跑步。顧意困得不行，跑五百米摔兩次才給摔精神了，陸巡這次仍在邊上看著，一點沒有要伸手拉他的意思，顧意不樂意了，盤腿往地上一坐，不起了。

“你干嘛？”陸巡皺眉。

顧意摸膝蓋：“疼。”

“地上臟不臟，起來。”

“不臟。”

“那你在這坐吧。”陸巡丟下這話，自顧往前跑去。

“哎你……”個王八蛋！顧意咬牙切齒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追上去，“等等我！”

晨跑回來，在小區外頭的早餐攤子前停下，陸巡問他吃什么，顧意喘著氣擺手：“不吃。”一身汗，沒換衣服沒心情吃。

陸巡要了三個包子兩根油條，還有一杯豆漿，從攤主手里接過零錢，對顧意說：“等下回去想吃的話得自己做。”顧意嘴唇剛一動，他又說，“不能找安桐。”

顧意指著他，深吸了口氣：“好。”扭頭對攤主說，“十個rou包！”

一路走一路吃，等走到陸巡家門口，顧意已經干掉六個包子，噎得直翻白眼。陸巡將手里的豆漿給他：“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顧意懶得用吸管，掀了杯蓋仰頭灌下大半杯，打個嗝，踢陸巡一腳：“還不都是你害的。”

陸巡掏出鑰匙開門：“我可沒叫你在路上吃。”

顧意氣不過，又踢一腳。

陸巡開了門，側頭看他：“再踢一下試試。”

顧意還真上癮了，抬腳又要踢，可惜這次沒能成功，半途被陸巡給踹回來，顧意換左腳，又被陸巡搶占了先機。

“膽子越來越大。”陸巡一腳擠入顧意腿間，傾身將他往墻上壓，“沒小時候聽話了。”

顧意一聽“小時候”就臉熱，他小時候皮得很，外人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在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可沒少挨陸巡的揍。姓陸的相當陰險，有外人在對他畢恭畢敬的，人一走他扭頭就將顧意拎起來打屁股，打就打了吧，還讓顧意邊哭邊背唐詩。

毫不夸張地說，顧意學生時代的獎狀都是硬生生被陸巡打來的！

顧意擰眉閉上眼。

“怕什么，又不打你。”

“不是怕。”顧意睜開眼，盯著陸巡嘴唇，“我硬了。”

陸巡側頭將嘴唇往豆漿杯沿湊，就著顧意的手喝完剩下的豆漿，而后退開，瞥了顧意下`身一眼：“沒出息的。”

顧意跺跺腳，跟著陸巡進門，沒話找話，試圖化解尷尬：“你先洗還我先洗？”

“一起。”

“……啊？”

陸巡大步往主臥走：“你去隔壁。”

顧意：“……”

顧意先擼了一發，然后沖澡，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