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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一般的人之間應有的距離了,鐘浚蓋在衣袖里的手驟然攥緊。所以,伍霍特意跟過來,是來……宣示主權的嗎?鐘浚心里冒出一股失落感,仿佛有什么珍貴的東西,明明是他先遇見的,卻被半路冒出來的程咬金給劫走了。小寒拍拍臉,等溫度降下來之后,才扯起一個笑,“鐘浚哥哥,準備好了嗎?”“好了。”鐘浚看小寒從衣襟里掏出書卷,搬了一個凳子坐到床邊,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與伍霍,關系似乎很好?”小寒翻書的動作一頓,臉上的熱度又有死灰復燃的趨勢,他極力掩飾什么似的把視線定格在書頁上,支吾道,“也不是很好的。”“是嗎?”鐘浚緊盯著他因為攥的太緊而微微發白的指節,以一種近乎殘忍的語氣說,“像伍霍那樣的世家公子,就算對誰好,也只是圖新鮮而已,更何況,人鬼殊途。”小寒抬起眼愣愣看著他,臉上的血色迅速褪下去。仿佛在遇到伍霍開始,他就進入了一個美輪美奐的夢境,卻在熟睡時突然被一計劇烈的鐘聲震醒了,連美夢的尾巴都還沒來得及抓住,夢就醒了。“鐘浚哥哥,你想多了,伍霍他……只是比較照顧我而已。”小寒突然想起,等鐘浚的傷好了,他與伍霍的約定也就到期了,他這樣自顧自的沉湎于伍霍對他的好,到頭來只會傷到彼此。而且,鐘浚哥哥說的沒錯,人鬼殊途……“我們還是講課吧。”小寒已經翻到了那一頁,連忙轉移話題,“鐘浚哥哥有事先看過嗎?”鐘浚注意到他發紅的眼眶,眼神一黯,“沒有。”兩人俱有些心不在焉,剛過一個時辰,課就講完了。小寒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繼續坐在凳子上,似乎在思索什么。鐘浚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開口打破沉默,“今晚留下來嗎?”“啊?”小寒想得入神,竟沒聽清鐘浚在問什么,鐘浚重復了一遍,小寒才回答道,“不了,伍霍在外面等著接我回去。”鐘浚便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不擅與人交往,面對小寒的時候,已經是他話最多、表情最豐富的時候了。但若是對話的另一方心思不在他身上,他就是再想主動挑起話題,也往往無能為力。小寒卻主動開口了,“鐘浚哥哥,什么樣的理由,能不親親?”鐘浚,“……”那個混蛋,下手竟然這么快?!伍霍在外面等的都快睡著了,小寒才一掀簾子,從里面出來。“完事了,就回去睡覺吧。”他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走過去牽著小寒的手往外走。小寒任他牽著,乖乖跟在后面,因為心里藏著事,一直沒出聲。直到兩人洗漱完畢相擁著躺在床榻里時,小寒都保持著反常的沉默。伍霍在他額頭上輕碰了一下,“要晚安吻嗎?”小寒搖著頭,一聲不吭地縮進伍霍懷里,抱住他的一邊手臂,還是不說話。活潑的小家伙突然安靜下來,伍霍就定不住神了,他摸摸小寒柔細的頭發,“小娘子有什么煩心事,都可以告訴夫君。”“伍霍,”好久沒聽到的綿軟聲音響起,聽進伍霍耳中如天籟般悅耳,但話里的內容,讓他心里一涼,“你真的把我當你娘子嗎?”“你是不是,只是圖一時新鮮,才會……”小寒回想起鐘浚的話,鼻頭就是一酸。他還沒說完,最就被一只帶著薄繭的大手捂住了,“所以,你心里是這么想的?”伍霍語帶慍怒,“覺得我不珍惜你,只是把你當玩物,新鮮勁過了就扔?!”“鐘浚對你說了什么,讓你這樣想?”伍霍很輕易便能推測到,是誰告訴了小寒這些話,才讓這小鬼胡思亂想。“他說像你這樣的世家子,就算是對誰好,也只是圖一時新鮮。”小寒終于從伍霍的手里掙脫出來,聲音有些悶悶的。伍霍曲起手指,扣扣小寒的腦門,“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的。”小寒捂住腦門,不讓他敲,鼓起臉頰說,“但是,鐘浚哥哥還說了,一般人結為夫妻,都是舉辦婚宴,拜了天地才算的。”“就因為這個?”伍霍沒想到小寒一只鬼還這么看中儀式,他神經過粗,想不到那么多,但既然小寒看重,“等回了北疆,當著我爹的面,給你補一個好不好?”即使跟一只鬼成婚有多么驚世駭俗,伍霍也毫不在乎,他只在乎小寒的悲喜哀樂,旁人的想法,他關照不過來。“嗯,既然如此,”小寒點點頭,“在那之前,我們都不能親親。”“夫妻間的事,我們都不能做。”“……”伍霍沒想到,小寒不僅是一只注重儀式的鬼,還是一只保守的鬼。“拜堂什么的,我爹不在也無所謂,以后回北疆再給他補一個。”伍霍殺了鐘浚的心都有了,“我們明天就拜堂,怎么樣?”第46章第二世(16)炎炎夏日,馬場上意氣風發的少年們策馬揚鞭,恣意馳騁。距離鐘浚受傷臥床已過了幾日,小寒一直以未成親不能做那種事的理由推拒著伍霍的親近,伍霍不愿逼迫他,也對他突然扭轉的態度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個在廬州城里有相好的同窗無意中提起,他的相好因身份原因不便出來拋頭露面,整日呆在一處,心情陰郁起來,都不讓碰一根手指頭。伍霍從小到大第一次動心,作為糙養著長大的將軍之子,就算對小寒再怎么上心,也無法心細到面面俱到的程度。聽到那同窗的話才被一語驚醒,心里不禁猜測到,小寒白日夜里都跟他在一處,還老是龜縮在小小的玉佩里,怕是比起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還要憋屈。心里懊悔自己沒有及時發現小寒的心病,伍霍亡羊補牢地把小寒帶到書院的馬場上,讓他能散散心。原本他是想帶小寒去廬州城里,但下一次的旬假還未到,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馬場。日頭有些烈,伍霍擔心騎馬的時候照顧不到他,便將小寒放到了一處濃密的樹蔭底下,“是我疏忽了,應該夜里帶你來。”小寒看著伍霍牽著的駿馬,眼睛發亮,這是匹一根雜毛都沒有的白色駿馬,四肢強健神氣十足,是匹難得的好馬。他擺擺手,眼睛還黏在白馬上,“我已經很開心了。”他這樣懂事,伍霍反而心疼得不行,覺得小寒跟著自己受了不少委屈,注意到小寒的視線,伍霍把馬往前牽了牽,“喜歡這馬?”“嗯,它好漂亮。”小寒誠實地點頭,夸贊了馬兒一聲。白馬突然揚了揚蹄子,沖小寒站的位置呼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