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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都是盛世美顏惹的禍[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自己的母妃是什么樣子?

卻原來,他并不是沒有母妃,而是父皇就是他的母妃么?

一想到景瑋只剩下不到十年的壽命,景姒不僅是腦子,連心臟都開始抽痛起來了。

他已經(jīng)顧慮不到男子生子有什么不對了,滿心都在想的是如何保住景瑋的命。

從青梧的話里,可以推知,那醫(yī)仙谷的谷主估計就是他的另一位父親,而且,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他能救景瑋了吧。

但是現(xiàn)在,不愿意自救的卻是景瑋本人。他是大雍最尊貴的皇帝,他不愿意的事,無人能勉強(qiáng)。

但若是,那最高的位子換了人來坐,景瑋是不是就能放心地去醫(yī)仙谷靜養(yǎng)了?

景瑋對他的判斷沒錯,比起大雍的皇位,他更喜歡寄情山水,四處游歷,反正景謨眾望所歸,皇位讓給他又有何妨?

但現(xiàn)在,景姒不得不重新思量了。

他之前一直以為,景謨聰慧好學(xué)心胸寬闊,日后就算讓他坐了那個位子,自己與景瑋也性命無虞,可那日在御花園內(nèi),景謨借景匿之手,意圖害死斛律鋮的事給他敲響了警鐘。

他救斛律鋮,的確不是一時沖動。

大雍手握兵權(quán)的武將有二,一是常年鎮(zhèn)守闕都城,被景瑋從草莽中提拔起來的大將軍斛律弈,二就是盤根錯節(jié)底蘊(yùn)深厚的伍氏一族。

伍家與景謨母妃出身的余家是世交,景謨此計若是成功了,既能除掉軍權(quán)上的異己,又能除掉景匿這個競爭者,可謂是一舉兩得。

但斛律鋮一死,形勢本就嚴(yán)峻的闕都會陷入怎樣的危機(jī),這位目下無塵的三皇子顯然不在意。

景謨只比他小兩個月,心思便已然如此詭譎狠辣,真的是個值得托付之人么?景姒動搖了。

窗外清脆的鳥叫傳進(jìn)來,驚了孤坐在軟榻上的小太子。

最終,他慢慢抬頭,看著擺在軟榻前那畫著秀麗江山圖的屏風(fēng),嘴角緩緩勾起一個笑來,——決定死生的權(quán)利,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穩(wěn)妥。

想通了的景姒一掃之前的頹喪,重新穿好鞋襪,將衣衫上的皺褶壓平,舉步走在桌案前,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般,提筆蘸墨,神色平靜地接著寫了一半的文稿寫下去。

陽光透過軒窗照進(jìn)來,映在景姒姣好的側(cè)臉上,肌骨瑩潤,少年姝色。

寫了沒一會兒,門被叩響了,白蘅沉靜的聲音傳進(jìn)來,“殿下,大皇子來了。”

景姒手一頓,潔白的宣紙上頓時洇染了一個墨團(tuán),在一眾規(guī)整的字跡里,煞是刺眼。

素白的手將宣紙從桌上掀起,揉成團(tuán),丟在放在案下的廢紙簍里。景姒對白蘅吩咐,“讓大皇子直接來書房吧。”

白蘅:“是。”

景匿到的時候,景姒新鋪開的一張宣紙上已寫了兩行,眼睫低垂著,面龐如玉瑩白,只一眼,歲月沉靜的氣息便撲面而來,讓景匿躁動的心平靜了些許。

他對站在一邊的白蘅吩咐,“你去給本宮端杯茶來。”

白蘅看了景姒一眼,見他無甚特殊神色,便垂眸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退出去了,還順帶關(guān)上了書房的門。

充溢墨香的書房里頓時只剩下景姒與景匿二人。

景姒筆下依舊未停,他不開口,景匿也只能保持沉默。

景匿平日里只愛舞刀弄槍,對琴棋書畫之流最是不屑一顧,他宮中的書房儼然成了個擺設(shè),幾月都不曾踏足一次,許久沒人打掃,書本都已落滿了灰。

這樣鋪紙揮毫的場景,景匿在景謨身上看到過無數(shù)次,但那時候他只感覺裝腔作勢,沒來由地厭惡。但奇怪的是,看到景姒垂著眼睫、認(rèn)真運(yùn)筆的模樣,景匿心里生出的卻不是厭惡,而是另一種難以明辨的情愫。

他還是第一次見景姒摘下綃紗后的模樣——如玉臉頰非但沒有給那雙漂亮的眼睛減分,反而讓他整個人更加精致洵美,比起素有雍宮第一美人之稱的柳婕妤,還要美上幾分。

細(xì)白的手腕活動,景匿的目光定格在上面,看他在紙上留下一個個雋秀端正的字體,漆黑濃密的睫毛反射著春日的陽光,熠熠生輝,不知不覺,景匿竟是看呆了。

景姒將腦海中的文章默出來,順著筆勢將后面的一半補(bǔ)完,將宣紙晾在桌上風(fēng)干,他這才一邊揉著手腕,邊抬眼看向等了許久的景匿,“皇兄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不敢,”景匿聽到景姒的聲音,才如同從某種讒妄中醒過神來一般,想起了來意,“只是我宮中的一名異族伴讀,今早起來便未見到他,想來大概是皇宮路徑曲折,迷了路。我來是想問問太子,是否有見到他。”

若是一般人聽到這番話,必定感念大皇子的仁愛,對伴讀都如此關(guān)心,一早未見便親自尋找,禮賢下士不過如此了。

但景姒心知景匿所說的那名伴讀就是斛律鋮,對大皇子口中的話一個字也不信。他粉唇微微帶著笑意,面無異色,“本宮今日還未出過東宮一步,無緣一見皇兄那異族伴讀,怕是幫不上什么忙了。”

斛律鋮不可能在這里,景匿自然知道,這只是他來東宮見景姒的借口而已,哪里是真的想來找什么伴讀。

那晚血修羅發(fā)作,景匿陰差陽錯吃了那枚定心丹,心里那瘋狂的嗜血沖動竟然真的壓下大半。之后,他暗地里找了許多名醫(yī)為他看診,但無一例外,那些庸醫(yī)無一能解他所中之毒,更有甚者,連他中毒了都查驗不出,只說他脈象正常,無需醫(yī)治。

景匿憤怒地砸毀了許多東西,無計可施之下,只能找到景姒這里。

但現(xiàn)在,景姒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景匿并不知道他是知道些什么,才會故意將那藥留下,還是,真的只是巧合。

景姒看他,“皇兄還有什么事嗎?”

景匿咬咬牙,心中掙扎。

景姒卻突然有了動作。

他從紅漆楠木桌后走出,一步步朝景匿走近,垂下的寬大衣袖在空中畫出一艷麗的弧度。

景匿沒來由地緊張起來,呆站在原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景姒離他越來越近,他看到景姒走到他面前,上身微微前傾,纖細(xì)的身子像是要整個傾倒在他懷里一般,鼻尖除了墨香,還多了幾抹桂花的暗香。

被父皇千嬌萬寵著長大的矜貴太子,在他身前嗅了一下,景匿能感受到,溫?zé)岬暮粑高^春日薄薄的衣衫,打在胸口的皮rou上,輕微的癢意。

景匿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目光緊緊追隨著景姒。

景姒抬起頭,直視著景匿,眼中閃過一絲暗芒,“皇兄身上的火|藥味,似乎淡了一些。”

第12章第一世(11)

景匿只覺得腦子里“嗡”了一聲,景姒會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就代表,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強(qiáng)自鎮(zhèn)靜了心緒,景匿平緩語氣,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