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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臉上的灰都來不及擦了,屁顛顛地湊上去:“藺安~”名字叫得挺纏綿,小老板連個眼神都欠奉。傅長安不死心:“藺安~”“喊什么喊?喊魂吶?”小老板三兩口解決掉瓜,把袍子一撩,抬腿就走。傅長安也想跟上去,結果被小老板一個眼神釘在原地。嚶。好委屈。媳婦不給親親抱抱了。傅長安死乞白賴在道觀騙了間房間,打定主意了不走。小老板也只涼涼地看著,一句話都不說,全當他不在,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順嘴一提,傅長安來了什么斷糧的問題算是徹底解決了。小老板也不用考慮什么上山打虎下河捉魚了。小日子過得挺愜意。傅長安每天樂顛顛地跟前跟后,一天下來的廢話能裝幾大籮筐。小老板開始懷疑當初他那副一棒子打不出幾個字的樣子是裝的,看看這話不說的挺溜嗎?小老板沒打算管他。自古帝王薄情。他也就是新鮮感。完了煩了自然自己會走的。那幾年就當自己眼瞎。可是小老板沒能等到那天。傅長安那天早上沒在樹下看到小老板就覺得大事不好。火急火燎跑到小老板房間踹門進去就看見小老板倒在地上。面色蒼白。傅長安急得亂了手腳,好半天想起來要找大夫。可惜沒能成功站起來。小老板拉住了他的袖子。聲音很蒼白卻也很堅定:“不用叫人。”“你怎么了?”傅長安慌得聲音都顫抖了。小老板閉上眼睛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沒事。”然后把手松開,往袖子里面藏了藏。傅長安沒注意到小老板的小動作,當下也不敢亂動,心里急得想把方扶南拖出去凌遲。我讓你看著點我媳婦你就是這么看?趕緊的拖出去喂魚。緩了有好一會兒小老板才慢慢地撐著地板站起來,身上還穿著里衣,墨色的長發濡滿了汗水。“你出去?!?/br>嚶。媳婦翻臉不認人。傅長安不敢反駁,乖乖地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幾乎是門被關上的一瞬間,小老板就撐不住發抖的雙腿跌坐回地板上:“...草...”撩開袖子,雪白的胳臂上能看到一條粗長的血紅色的蟲痕。小老板沒吭聲,把袖子往下又放了放。沒有時間了。來不及了。混蛋傅長安。小老板跑了。落荒而逃。傅長安在門口等了一個時辰沒等到小老板再推門進去的時候已經是人走樓空。傅長安差點把南山道觀拆了。于是。方扶南和沈一清在江南被逮了回來。這是方扶南第一次看到傅長安穿龍袍的樣子。皂帝常服,佛塔背云。“給你個機會解釋?!?/br>方扶南一句話沒問就知道是杜藺安跑了。一聲輕笑:“陛下這是什么意思?”言辭極盡疏離。傅長安看了兩眼沈一清:“你知道我沒有什么耐心?!?/br>方扶南把沈一清護到身后:“怎么?還嫌三年前的真心糟蹋得不夠?”“丹陛金鑾,騰云負雨,那九十九個響頭好不好聽?”“嘖?!?/br>方扶南從鼻子里哼出一聲輕嗤。沈一清攥緊了衣袖,指骨發白。“啪!”方扶南的臉被狠狠地打偏到一邊,傅長安臉色發白,懸在半空的手還在發抖。沈一清反手抱住方扶南,清澈的眼睛開始泛上血絲:“阿南——”方扶南捏住沈一清的手用力握了握,抬頭去看傅長安:“呵,帝王?!?/br>沈一清的指節幾乎扣到方扶南的血rou里:“阿南,閉嘴?!?/br>方扶南詫異地看了兩眼沈一清,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到底還是沉默了。“嶺南?!鄙蛞磺蹇粗甸L安的眼睛,“藺安去了嶺南?!?/br>傅長安沒能馬上就去。沈一清和方扶南被客客氣氣地請到了宮中,說是好生照顧其實也就是軟禁。御書房的奏折已經摞了有一人多高。傅長安被留了下來。那時候。誰也沒有想到。這么一留。他就差點弄丟了他的一輩子。方扶南收到小老板的死訊。是他被軟禁的第十一天。正是寒食節。那只從嶺南飛來的鴿子到底是抵不過旅途的困乏,一頭從空中栽了下來。正落在一棵郁郁的楊柳上。把垂條搖出生動的姿態。沈一清蹲在柱子下面數螞蟻。方扶南朝他招了招手:“一清?!?/br>沈一清沒動:“藺安走了?”“走了?!?/br>方扶南稍稍踮起腳去夠樹上的鴿子,臉色看不出變化。沈一清“哦”了一聲,拿小棍子繼續去戳小螞蟻。突然吹起的風翻亂了方扶南擱在院子的書,也吹落了懸在眼眶里的晶瑩。第二天的御書房被呈上了一封信,被壓在一大疊一大疊的公文下面。上面還帶著嶺南的荔枝花香。很輕很淡。傅長安看了那封信很久,像是不敢去觸碰一個世界。風來了。那封信被吹起來,然后被傅長安下意識地抓到了手心里。里面的內容終究避無可避。“安卒。速歸。”檐角的燈飄起灰白色的流蘇。遠處的鐘鳴奏起清脆的椎槌。是誰頹然地坐倒。又是誰在寒食的白燭里笑。作者有話要說:嚶。有點亂。有空回來把伏筆交代一下清楚。溜了溜了。第3章Σ>―(〃°ω°〃)?→嶺南。小老板坐在院子里抱著一大碗荔枝,順便數數今年的鳥巢又多了幾個。哎呀夫妻鶼鰈情深啊生活美滿雙雙把家還啊。等等,這一對是去年那一對嗎?怎么頭上的白毛換了個顏色?小老板站起來,準備近距離細致地觀察一下——“姓!杜!的!滾出來!”臥槽!小老板嚇得差點把荔枝核吞進去:“你下次進門的時候能不能不這么叫我?心臟會受不了的好嘛?”“呵?!眮砣税l出一聲嘲諷,漂亮的丹鳳眼往上一彎,露出一個虛情假意的笑容來,“小生下次一定記住。”小老板擺了擺手,用膝蓋都能聽出話里的敷衍:“你過來干嘛?”“你說干嘛?方扶南和沈一清那兩個有病的大老遠把哀樂一路奏回來,我差點以為誰橫死家中了?!眮砣朔藗€極漂亮的白眼。小老板一聽人來了,眼睛都亮了:“我讓他們給我帶點京城的鮮花餅帶了沒有???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啥啥沒有?!?/br>來人一把揪住小老板的左頰:“姓杜的你是活膩了吧?”小老板一巴掌拍掉來人的手:“干嘛?怎么說話的?阿黃!咬他!”循聲而來的大黃狗看都沒看小老板一眼,拱著大腦袋就往來人的懷里蹭,一邊發出興奮的低吼。“你完了,大黃要找你決斗?!毙±习鍝u搖頭,作“無可奈何”狀地攤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