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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位周先生我幫您照顧一下?”杜云峰已經坐到汽車里,隨意揮手:“誒,恩同兄客氣了,我杜某人交友甚廣,都要你來照顧,那還得了?不過點頭之交,不必理會。”警察局長心下了然地一點頭,不再多言,目送開出去的汽車依然熱情揮手,久久不肯離去。再回局里時,大廳里的小警察紛紛起身立正問好,周瀾面前這位小警官剛才還在粗聲大氣的問話,現在卻規規矩矩站得鵪鶉問好,然而那警察局長理也沒理,在眾星拱月的擁簇中,雄赳赳氣昂昂地回自己辦公室去了。周瀾乘車回家,路過杜宅時讓小張放慢了速度,他扶著司機椅背,側身張望。杜宅的石庫門緊閉著,院子似乎很安靜,沒有人回來的跡象。周瀾憋了滿肚子的話,不知道該和誰問誰說了。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加班,這章信息量低,寫的不夠密,將就下吧。一再警告自己,諜戰的故事不要展開。第119章同一戰線當天傍晚,傭人說有電話找先生,周瀾接起電話,輕聲說:“喂?”杜云峰:“晚上我想回家吃飯。”周瀾沒說話。杜云峰有些心虛地問:“行嗎?”周瀾:“好。”杜云峰趕緊說:“天黑以后再我過去。”周瀾很快回答:“好。”聽見周瀾掛了電話,杜云峰坐在沙發上一陣傻笑,抬手撓撓短毛茬頭發,感覺心里踏實了不少。周家這日的晚飯開的格外的晚,天都黑透了,廚娘把飯菜熱了又熱,除了樓上的太太單獨吃過休息之外,周先生一直在陪啞叔說話,說是不急著吃飯。杜云峰趁著夜色摸進了周家大門,輕輕一推,里面沒有上鎖,他閃身進了院子,不動聲色從里面鎖好,然后穿過院子進了房子。等在客廳里的周瀾聽見響動,回頭看到是他,沒有吃驚意外,而是轉頭喊下人趕緊上飯。小寶早早吃了一塊點心,這會蹦出了房間,看見杜云峰,叫了一聲大個子叔叔,就撲了上來。他們難得一起吃頓飯,啞叔比劃,小寶也跟著問,問杜云峰這幾天怎么沒來。杜云峰笑著說:“去外地辦了點公事,辦好就回來了,過段時間可能還要去,總不能不做事不是?”啞叔點頭贊同,小寶噘嘴,說上海也可以做事嘛,干嘛要去外地。“怎么?”杜宇峰眉眼彎彎地逗小寶,“小家伙,你想我啦?有話要和我說啊?”他問小寶,目光卻突然看向周瀾。周瀾與他目光相會,卻不與他長久對視,轉而端起茶杯慢慢呷了一口。小寶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理由,歸根結底,無非是家里沒人和他玩了。“你今天去警察局做什么?”杜云峰忙里偷閑地問,他察言地看著周瀾,心中很是沒底,周瀾看起來神色平靜,可是自己這么久沒回來,他也不問去了哪里,估計就是知道了。當然了,現在估計滿世界都知道了。周瀾多恨日本人,他是知道的,投靠汪氏政府這事,絕對是活剝周瀾的逆鱗。然而周瀾能壓下性子,到現在都不問。“和你說過了,”周瀾一邊喝茶,一邊不緊不慢的回答,“一些罰款事宜,小事情。”他越這樣,杜云峰心里越沒底。他在飯桌上用盡了官場上學會的東拉西扯的本事,氣氛活躍得好像十個人吃飯,熱熱鬧鬧,小寶這個沒心眼的一直配合,吃到最后竟然躍躍欲試地要打打鬧鬧。不過杜云峰還是瞥見周瀾微微皺眉,在他把啞叔逗得哈哈笑的時候,周瀾暗暗搖了搖頭。杜云峰在政治圈里歷練得耐心已經夠好了,但今天在周瀾前面卻要破功,對方不問不傾訴,他都急得要強行剖白了。可是飯桌上有老有小,都不是能擔事的主,他只能說些輕松高興的事,其實一顆心思飄忽不定的,眼神總往周瀾那里溜。然而整頓飯,周瀾除了和他說了兩次“多吃點”,再沒其他的話。杜云峰幾乎笑著在煎熬。終于熬到吃完飯了,他草草陪啞叔說了幾句話,見周瀾站在客廳門口望他,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了。周瀾盡量輕手輕腳地上樓,他急三火四的跟上去,剛到書房,他就緊貼上周瀾了。“你怎么不問我干什么去了?”他幾乎趴到對方后背上了。周瀾一扭頭,一根手指抵在唇邊,眼神示意臥室的方向。看時間,淑梅應該是已經睡下了。杜云峰立即收聲,可是一腔子的話堵在胸口,急得他簡直想剖開胸膛,一股腦說出來,來個痛快。周瀾進了書房,站在巨大的書架前,一本本的往外抽書。杜云峰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下意識的跟上去接過他手里的書。他壓低嗓音說:“我不會投降日本人的。”周瀾看了他一眼,轉而繼續拿書,低聲說:“我知道。”“那你……”杜云峰小心翼翼,滿腹忐忑,問他,“你就不問我去南京干什么?”“報紙上都寫了,汪主席會見了你,你現在已經是軍事委員會要員了。”周瀾把手里最后幾本書丟給他,然后從懷里掏出了一把銀鑰匙,小小的,亮亮的。杜云峰這才看見,古香古色的大書架最里面,鑲嵌著一面保險箱的門。鑰匙打開第一道鎖,周瀾又按下密碼,雙層保險的精鋼柜門就彈開了。這時,周瀾轉身面對了他,平靜地望著他的雙眼。他說:“這是我所有的身家性命了,你現在干的這個事,需要錢傍身,論賺錢,你不如我,要對付日本人,我用我所有的一切支持你。”說完就把鑰匙塞進他手里。杜云峰愣住了。他一直怕周瀾誤會他,怕他認為他真的投靠親日政府,南京軍統方面一再跟他強調,出于個人安危考慮,一定不要將自己此行來南京的目的透漏給其他人,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而杜云峰也深思熟慮過,如果跟周瀾說了事情,對周瀾本身也不是一件好事,他知道的越多也一樣越危險。政治、戰爭都是吃人的漩渦,只要離得近了,都有被卷進去,被吞噬的危險,最好最安全的永遠只有遠離。然而,他還沒抉擇好,周瀾就都猜到了。“我……我,”杜云峰難得的語無倫次,“我其實真的沒想好怎么和你說,想一直瞞著你,但是又怕,怕你當真,你要當真,我可能就再也進不了家門了。”“你瞞不住,”周瀾直視他,雖然拄著拐杖,要比對方矮了一頭,但是他卻挺直了身板,“娘死的時候,就在我們眼前咽氣的,我不信你能忘了這些。”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