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7
坐在簡易的行軍椅上,此刻抬起頭盯著宋書棟,手里那張紙也揚了起來,他靜靜的發(fā)問:“騙我是吧?”宋書棟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臉一下就漲紅了,他跟自己說了千萬次的理由都不足夠了,杜云峰眼神的讓他忐忑變成了恐懼,他太知道周瀾對杜云峰多重要了“我聽不懂你說什么。”宋書棟不敢認,這通訊班一向他管理,杜云峰從來不親自來的。“還撒謊?”杜云峰吼了一句。宋書棟下意識的一哆嗦。他還是怕他,從第一次相遇就怕他。杜云峰本來不肯定,可是宋書棟不是善于撒謊的人,嘴上不認,可是他閃爍的眼神,遲疑的腳步和沒底氣的話語都在承認。“為什么要偽造電報?他就沒跑出來是不是?”杜云峰怒不可遏,攥著電報紙的手對著宋書棟的鼻尖,而他已經(jīng)站起,居高臨下的質(zhì)問發(fā)抖的宋書棟。宋書棟不講話,低頭,眼睛看向別處。他害怕,但是他不后悔,只要杜云峰好好的,他就騙得值得。“簡直可惡,”杜云峰把紙團撕扯了斯巴爛,惡狠狠的甩在地上,轉(zhuǎn)頭傳令:“趙小虎,傳令一團二營三營待命出發(fā),三團的機槍連一起,把全旅的手榴彈都帶上。”“是!”趙小虎在門外立正答應,然后馬上去傳令了。“你干什么去?”宋書棟這才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杜云峰,“好不容易跑出來了,回去送死?”“拜你所賜。”杜云峰冷冷的看他一眼,拔腿就走。宋書棟慌了,肢體先于語言做出了本能反應。他幾乎是飛身撲了出去,一把抱住杜云峰:“云峰,千萬不能去。”杜云峰不想和他再磨蹭時間,掰開他的手指就要走。宋書棟連看家本領都使出來了,死死的纏上了他,他哀求了:“云峰,不要去,去就死定了。”“放開我!”杜云峰一時情急,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你松手。”宋書棟硬是沒松手,可他也不是杜云峰的對手,眼看纏不住,他人往下溜,硬是抱住了杜云峰的腰和腿。“真的不能去,日本人已經(jīng)完全知道了周師的情況,他沒命活到現(xiàn)在的,你去了白搭上一條性命。”杜云峰低頭看著他,難以置信,一字一頓的問他:“你把他賣了?”“沒有他吸引注意力,咱們旅根本來不及撤出來,丟了炮兵團,軍事委員會會治罪于你的,你以后怎么立足?”宋書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然而杜云峰沒聽進去,他不掙扎了,低頭盯著宋書棟問:“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不管為了誰,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這個局面了,云峰,不要做無謂犧牲,日本人盯上周瀾是他自己做的孽,不是我造成的,也不關你的事啊。”杜云峰一聲冷笑。他一直覺得宋書棟善良可靠,他什么都不疑他,什么都交給他,他可好,攢到一起,一個彌天大謊炸得杜云峰五內(nèi)俱焚。“書棟,”他彎下腰來,一根一根掰開宋書棟的手指,“周瀾再壞,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沒動過你,他從來不欠你什么,我欠你的,你找我還。”宋書棟姿勢滑稽的坐在地上,仰頭和杜云峰幾乎臉對臉。“我現(xiàn)在還不上了,我去死。”杜云峰輕輕一笑,“但就是死,我也想和他一起。”說完他就往外走,宋書棟連滾帶爬的去拉他的腳踝,然而只抓到了單薄軍褲一角,瞬間脫手了。他眼睛熱了,轉(zhuǎn)而仰躺在地上,地上很涼,他血液都冷了,成了一具被遺棄的尸體。周師突圍不成,卻給日軍造成不少損失。這種作死的行為徹底激怒了日本軍部。菱刈隆大將對此很不滿意,兩個師團的士兵耽擱在此,實在是費力不討好。為此他狠狠的□□了今信雅晴,而今信除了態(tài)度誠懇的認錯,卻不肯退讓,堅持圍城,不肯強攻。軍部內(nèi)部鬧了矛盾,今信雅晴本來就處在武藤的壓力之下,連菱刈隆大將也對他很不滿了。可沒辦法,幾年來,他才有這么一個機會抓到他兒子。他不僅嘗試了偷襲,其實還打算暗中收買周瀾的警衛(wèi)人員,把人綁出來,可是誰能想到周瀾的警衛(wèi)是鐵板一塊,根本插不進針。參謀部吵成一團,武藤拍著桌子對今信大吼,挖苦嘲笑他在關東的失誤,說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花大力氣培養(yǎng)了一個精銳師團,卻打自己的耳光。如今人被圍在城里了,他都吃不掉,不如脫下軍裝回家掃灑。武藤把馬靴丟到今信面前的桌上,讓他早點退役,回家擦皮鞋去。今信攥著馬刀的手緊得發(fā)白,如果不是為了他的兒子,他不會忍受一個后生的羞辱。菱刈隆不滿今信的做法,然而今信畢竟是老將,不好輕易打發(fā),他只能打一巴掌給倆甜棗,強行撤走了圍城的大部分軍力,留下一部分日軍繼續(xù)包圍,同時下令一周之內(nèi)再圍不下古城,就換將。今信重壓之下只能妥協(xié),剩下的三千日軍,圍一座小小的城,和基本失去戰(zhàn)斗力的窮寇,也不是太難的事。一周的話,可能根本用不了一周,人就都餓暈了。就在圍城大部隊調(diào)走的時候,武藤信義起了餿主意,他這種少壯派軍官,把老一代的溫和派看成了眼中釘rou中刺,想著法的要把這些老骨頭排擠出政壇。于是他背后向菱刈隆大將提出了“絕妙辦法”。他不僅有一個師團的武裝,他還有調(diào)動天津機場戰(zhàn)斗機的權限,他就是要拿下這個今信雅晴拿不下的高地,給那些老骨頭看看:他們的時代過去了。菱刈隆也樂于利用派系間的斗爭穩(wěn)固自己的統(tǒng)帥地位,畢竟現(xiàn)在軍部瘋狂得連內(nèi)閣都不放在眼里了,他們挾天皇號令三軍,掃蕩一切阻礙他們瘋狂生長的力量,而要坐穩(wěn)這統(tǒng)帥的位置,他就必須權衡利益關系,在少壯派和溫和派的斗爭中,增添自己存在的穩(wěn)固性。賀駟心急火燎的趕回河南,然而師部人去樓空,只留下了一個后勤營鎮(zhèn)守,問管事的營長,營長就把增援的事情,已經(jīng)現(xiàn)在和周師大部失去聯(lián)系的事情匯報了。賀駟想都沒想,挑上一個班的士兵,馬不停蹄的出發(fā)了。他與杜云峰,兵分兩路,向同一個目的地出發(fā)了。杜云峰帶了三四百人,趕時間,重武器都沒帶,只比赤手空拳強一些。賀駟只有十幾個人——要是能找到人,他自己也能把人救出來,要是找不到,成千上萬人馬也是多余。然而他們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9月的北方,秋高氣爽。武藤信義挑了了個萬里無云的大晴天,給了今信雅晴一個晴天霹靂。他調(diào)動天津機場的三十臺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