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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可惜,但是自古以來同富貴的多,共患難的少,周瀾能看開,兄弟一場,這對周對杜都是好事,他贊許道:“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老弟是個做大事的人。”周瀾慚愧的搖搖頭,然后又自嘲的笑笑,轉而換了話題。他說:“我出槍,你們出些生面孔,保定周邊的村子不少,你們去放上幾槍,我就有理由拿刀動槍了,不然我一招兵買馬就千夫所指,實在是憋屈的很。”侯家兄弟對視一眼,這個忙他們能幫到,異口同聲的答應下來。第78章同一起跑線此次天津之行,周瀾躲的憋屈,總算有點建樹。搞點小動作,給自己松松綁吧。酒喝得很暢快,飯后打牌三缺一,侯代英又叫來陸白塵,四人在冷氣充足的房間里,稀里嘩啦的搓了一宿的麻將,期間傭人還上了兩次冰鎮西瓜和汽水,悶熱的夜晚才好過了很多。周瀾打牌向來手氣壯,贏得不亦樂乎,陸白塵手氣平平,一會往左扭,一會兒往右扭,沒個老實樣。侯代英是個跳脫的性子,喜歡一本正經的說怪話:“哥,你說黃花梨的家具是用老的好還是新的好。”“你這年紀活回去了?”候代臣掃了他一眼,打出一顆二萬,“好物件能用幾百年,新玩意能值幾個錢,這都不懂?”“哎呀,我倒是懂,”候代英夸張的唏噓,“不過我看陸先生就不大懂。”陸白塵捋著牌一抬眼:“我怎么不懂,跟錢沾邊的我有什么不懂?”嘿嘿嘿,侯代英不是好笑。周瀾后傾靠在座位上,他預感這家伙要拿陸白塵調笑。果然,侯代英說話下道了:“我家那桌子凳子當真好?我還以為有刺,我看你都坐不住了。”陸白塵不知想起什么,臉上一紅,隨即也甩出一張二萬:“你管得倒寬,上你家打牌還要聽你怪話。”候代英緊追不舍的調笑:“凳子沒刺,那就是你屁股上有刺。我幫你拔了唄,兄弟對你夠意思吧?”“滾。蛋”陸白塵一咬牙,剜了侯代英一眼,目光兜了好幾個圈才甩過來。周瀾碼牌,笑而不語。候代臣掃了對家的陸白塵一眼,他和陸白塵不算太熟悉,但他場面上見的人多了,看人能判斷個十有八九,而陸白塵家世好又錢多,自我感覺十分良好,作風上放浪形骸,不懂收斂,看起來很張揚。“二條。”候代臣甩出一張。見坐在下家的侯代英沒吭聲,陸白塵一伸手:“我吃。”“唉唉,”侯代英就等這個時候開腔呢,一把按住陸白塵的手,“輪不到你,我還在呢。”“那你倒是吃啊,”陸白塵悻悻的收回手,掃了侯家大哥一眼,對方端正魁梧的坐在他對面,不到四十歲的年紀,鬢角一絲不亂,正笑著看自己的弟弟,陸白塵又嘀咕了一句:“屬你事多。”周瀾看出來了,這侯代英和陸白塵的關系不一般。果然,侯代英更過分了,他摩擦著手里的牌面,笑模笑樣的把手伸到陸白塵的面前,輕輕放下了,他說:“我大哥的你吃不到,我的幺雞,你吃不吃?”這話說的曖昧十足,陸白塵臉紅了,一扭身子站起來了,他說:“死猴子,你存心來調笑我的,不跟你玩了。”侯代英笑得直拍腿,腳蹬著麻將桌往后仰,果然像個頑皮的大猴子,他一抬下巴,繼續胡說:“又不是沒吃過。”這下真把陸白塵惹急了,他冷著一張小臉子與其他人再見,唯獨不理會侯代英,撥開凳子就往外走。“欸,還真生氣了,”侯代英跟沒長人心似的,從座位上跳起來,追了上去,在門口拉扯對方“說走就走,脾氣見長,這不好幾天沒見,跟你玩呢么。”“滾蛋”陸白塵自覺丟了臉,抽出胳膊,氣呼呼的穿過走廊就往大門方向去。只聽侯代英狗腿子似的追出去,好似羊叫似的呼喚了聲“寶貝兒……”周瀾和候代臣互視一眼,心知肚明。候代臣顯然已經習慣他弟弟這個品行,笑著說:“管不了,他們廝混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就說讓小英好好成個家再出去玩,也沒人管他,不聽我的,見天的胡作。”給對方點燃香煙,周瀾自己抽旺了火,吐出一口煙霧才不以為然的開口:“撒著歡的玩還能玩幾年?隨他去吧,”隨后他開玩笑:“好在那陸先生也生不出個一男半女,弄不出人命來,你這個警察廳長也不必太過慮啊。”候代臣笑了,嗆得咳嗽起來,周瀾回頭和老媽子喊:“吳媽,倒茶,拿條熱毛巾。”“我倒希望他弄幾個小人出來,我家仨閨女,我太太身體不大好,恐怕是再難有生育。卓華要是有個男孩,我家老爺子就不會這么看不上他啦!”候代臣不拿他當外人,講起家事,“周兄,你倒是不耽誤,年紀輕輕,兒子好幾歲了。”“候兄要是想要兒子,恐怕想給你生的人排著隊的來!”周瀾泯然一笑,“侯太太好福氣,找到候兄這么一個重情的人。”“這可不敢當,”候代臣笑,“我這成天打打殺殺的,不是抓這個,就是逮那個,還重情呢?”“不沖突,”周瀾看著他,“就這世道,不打打殺殺就是被打被殺,一大家子人呢,咱們能吃苦受罪,家里老的小跟著遭罪?不敢想啊”候代臣點頭,深以為然,誰都是從無知少年一路走過來的,千磨萬險的練就一副硬心腸。當初二人相識,都不是好惹的人物,可是三言兩句間卻很投緣,互相賞識能力,也對對方那種亂世獨善其身的無奈心有戚戚。兼濟天下固然偉大,能顧好自己這一畝八分地,讓跟著自己吃飯的伙計吃好穿好也是不小的造化。二人交談之時,侯代英生拉硬扯的把氣鼓鼓的陸先生哄回了牌桌。那陸先生東扭西扭的偏不看侯代英,仿佛對方只配對著他的后腦勺,搞得侯代英東只能聲東擊西地甜言蜜語。“還真生氣了,”侯代英賠笑,把人往椅子上按,“今天沒外人,又不是在外面,你害羞啥?”“你還說!”陸白塵好似不情愿的坐下來,身體扭了幾道彎,憑空飛了個白眼,“就煩你死皮賴臉的。”“我也就和你死皮賴臉,”侯代英說著,按著肩膀的手就滑到陸白塵的后頸處摸不夠似的摩挲。候代臣拳頭湊到嘴邊,清了清嗓子,輕聲說了一句:“卓華你好好打牌。”知道自己大哥是個中規中矩的人物,差了十歲的年紀,就跟差了一輩人似的,侯代英嘿嘿一笑,鉆回自己座位,戴著藍寶石金鎦子的手就伸了出去:“打牌打牌嘛。”這么一笑一鬧外加一哄,氣氛愈發親密了許多,期間侯代英話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