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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頂著他的后腦勺:“李哥,你朝樓下開槍的時候,我抬頭看見你了,用得著這么趕盡殺絕嗎?”說著,他手上使勁,槍管子狠狠的戳了對方,“你把他當團長了嗎?你把我當兄弟了么?”“去你媽的!”李樹森想使勁挺直背,但是被賀駟一腳踩了下去,他咧著被破布塞裂的嘴角破口大罵:“黑四兒你個王八蛋,沒義氣的東西,大掌柜待你不薄,你不給他報仇,現在人模狗樣的給姓周的賣命,我他媽的眼瞎,跟你這種狗東西稱兄道弟。”這時,一旁的金下滿扭動起來,嘴里嗚嗚叫。“哦,小滿也有話說。”賀駟轉向他,同時一腳蹬出去,把李樹森踹了個狗啃屎。他走到金小滿面前,踢了一腳金小滿的傷腿,金小滿疼得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很有骨頭的挺出了老爺們樣。“完了,不僅結巴,這下還瘸了。”賀駟嘲笑似的,然后伸手抽出嘴里的破布,“你還有什么好罵的,兄弟我洗耳恭聽。”“黑、黑……四”金小滿嘴都被撐大了,甩甩頭,努力讓自己說清楚:“我死…就就死了,我…認命,你以為…你會有好…好下場?姓…姓周的錢…錢、錢不是那么好拿的,他拿錢…錢買你命!”“我知道,”賀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就像個魔鬼,十八層地獄里爬出來的,前邊給你前燦燦的金子,背后的拿著刀。”“不過”賀駟彎下腰,收起笑容,表情認真而執著,“我想要的不是錢。”“那…那你…你想要什么?”“我想要的,”賀駟聲音低下來,“是他想給別人,卻沒人要的。”在金小滿迷惑的目光里,賀駟聲音放得很低,“我想給他的,是別人給不了了。”也許有個人能給,但是他死了。“死到臨頭,咱們兄弟一場,我也不嫌你們嘮叨,還有什么想說的,敞開了說吧。”他走到隊伍盡頭,抬起搶,瞄著這一排人頭,“沒話說,兄弟我……就送你們上路了,今生就此別過。”“呸!”李樹森朝他吐了口水,閉上了眼睛,死也要死的有骨氣,決不求饒。其他人也認了,雖有發抖的,也不吭聲,緊閉眼睛,想著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好,都是漢子!”賀駟話音剛落,“碰、碰、碰……”幾聲槍響,槍聲像鋒利的鞭子抽過空氣,在山間呼嘯銘響,等待吃腐rou的寒鴉成片驚起,一群群逃遠了。同樣被嚇壞的,還有遠處山腳下的一個小小的人影,他打了個大大的哆嗦,膽量還不如那些鳥兒,飛都飛不利索,槍聲一響,他眼淚都飚出來了,扭頭撒腿就跑,磕磕絆絆,一路同手同腳。好在山高林密,倒也沒人發現他。槍聲還在山間回響,余音裊裊。金小滿睜開眼,魂不附體地抬起頭,下意識的活動了下脖子,并沒有感覺哪里中槍。“你…你……”他不知所措的張嘴。“別說話!”賀駟已經走到他身后,用一把鋒利的軍用匕首挑開了繩子,“想活命就別說話。”在眾人迷惑的目光里,賀駟按個挑開了繩索,然后退后幾步,也不幫手,旁觀著這些人從一堆麻繩里掙扎出來。匕首插回刀鞘,他掏出□□,換了一個滿倉的彈夾,利索的上膛,手指扣在扳機上。“黑四兒,幾個意思?”李樹森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臉上還掛著狗啃屎的雪,跪在雪地里太久,他幾乎站不穩,“你放我們走?”他瞄向四周,“你怎么辦?兄弟們會連累你的。”賀駟面無表情,聲音壓得很低:“你們已經死了,咱們也不再是兄弟,5分鐘,只給你們5分鐘,只要我再看見你們,就地正法。”李樹森已經攙扶起金小滿,他剛死里逃生,腦子有點亂,聽懂了賀駟話里的意思,但是沒注意他的語氣。他還是覺得不能讓黑四兒一個人冒險,他走上前,試圖拉黑四兒一起走。一把槍直直的指向他。“團長讓我給你們捎句話,”賀駟的□□很穩,面無表情,冷冷傳達著那個人的命令,“叛亂者必須付出代價,他不能壞自己的規矩。但是,送你們上路,云峰一定不高興。”這是周瀾的原話。賀駟說到“云峰”兩個字的時候,遲疑的停頓,不過還是很快的說了下去:“要謝你們就謝大哥吧。”“你是說,姓周的不殺我們?那我們的家人?”賀駟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丟給金小滿:“帶著家人滾蛋,團長還讓我告訴你們,你們已經是死人了,死人是不能拋頭露面。”幾個人都楞了,不知道是該道謝,還是該破口大罵,朋友仇人恩人,都做了,心里五味雜陳。“還有4分鐘,”賀駟催促道,“快走,此生不復見,再見之日,我會親自動手解決你們,不會手軟。”話說到這里就明白了。他們當初選了杜云峰,而賀駟選了周瀾。時間緊迫,被支開的士兵隨時可能探頭探腦。那幾個人一拱手,往山口另一側逃去:“謝了兄弟。”賀駟的槍口依然沒有放下:“不過已經不是兄弟了!”那幾個人攙著金小滿往山口逃命去了,直到轉過山腳,身影看不見了,賀駟才放下槍。他是真的不在把他們當兄弟了。把地上的麻繩踢進土坑里,他自己抄起鐵鍬開始往里填土。揮舞著胳膊,“謝了”他心里默默的想,人各有志,各為其主,沒有你們,大哥還在和團長在一起,大哥永遠是大哥,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怎么能造大哥的反?這世界上,除了自己,只有一個杜云峰,不是為了錢和周瀾在一起。也只有杜云峰能接受那個斯文表面隱藏之下的死神一樣的靈魂。其他人,都懼怕他的本質,愛他的錢。可是,錢能買命,那是你們愿意賣給他。你們只在他身上看到了錢,能怪他只給你們錢?至于自己,賀駟抹了抹頭上的汗,拄著鐵鍬望著空中一輪朗月,他知道,他是真的迷戀那人手起刀落的做派,喜歡那顆被戾氣包裹的孤獨靈魂,以及別人都看不到的一往情深。雖然那不是對他賀駟。但他就是喜歡,喜歡得命都不顧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他,但他想試試。只要他有命試。戰士被叫過來的時候,大坑都快填平了,小班長用非常客氣的語氣“責怪”賀駟,吩咐一聲就成了,怎么自己干上力氣活了。“這輩子,兄弟一場,最后送一程也是應該的。”他隨意的說道,他能感覺到,那小班長看土坑的眼神有些懷疑。按理說,為了避嫌,他應該讓這些人都成為人證,看,我手刃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