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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吃雄心豹子膽。再說,未到絕境,還不至于魚死網破的拼法。但是自己做人質,到底好不好用,周瀾心里沒底。保安團的團長換了誰都能干,他現在唯一指望的是今信足夠愛錢,也許那些數目不菲的鴉片交易能增加自己在對方心里的重量。槍剛剛抵上周瀾的太陽xue,今信騰地站起,反應比托著槍的士兵都快。“不要沖動!”他字正腔圓的喊道,然后沒等唐駿荃開頭談條件,今信憤怒的朝護衛一揮手:“還不快把槍放下!”護衛都是保安團的士兵,平時只聽令與周瀾,今信的命令讓有些人的槍口抖了一抖,隨即又端正了。周瀾心里有了底,但表面上還要裝出強壓著驚恐的神情,他緩緩動動自己的手指:“聽今信大佐的指揮,放下槍。”槍口這才紛紛朝向地面。“任何條件我們都可以談,你把槍放下。”今信的緊張讓周瀾多少有些意外——對方竟然這么關心自己,不對,這么關心錢,完全超乎他的想象。山下照男發自肺腑的理解今信的緊張,站在今信身后,他的手慢慢從軍刀滑向□□,他槍法很好,自認有把握在短距離內指哪打哪,對方手里是今信的心頭rou,他不能忍受父親一般的今信忍受煎熬。緩緩抽出□□,他需要越過今信突然發難。心有靈犀一般,今信如同后背生了眼睛,他忽然回頭望著對方的眼睛,嚴肅的搖頭:“山下君,請不要冒險。”語氣是舒緩的,因為不想驚動了在場其他人,但目光是銳利的,帶著毋庸置疑的命令——如果換成其他人,甚至是換成自己,今信都可以冒險一搏,可他兒子不行。兒子的命只有一條,還未來得及相認,還未好好享受父子相處的樂趣,冒險?一點點都不要。“所有人把槍丟到地上!”避免節外生枝,唐駿荃吼了一句。周瀾的配合,今信的謹慎,讓一場人質劫持完美的上演。帶著同來的小軍官,二人一左一右的壓著周瀾往吉海城里走。走得順順利利,周瀾想今信真的這么重視自己?自己不過是小小的軍事傀儡和生意伙伴,何至于緊張至此呢。剛才對方眼里的緊張和額頭上瞬間冒出的冷汗,都不可能是偽裝。帶著懷疑,進入小小城門的一剎那,周瀾回頭向今信望了一眼。這一眼戳進今信心里,他覺得他兒子在求助。第38章對峙城內城外兩重天。進了城內指揮部,唐駿荃架著對方的手一松,順勢變成了擁抱:“周老弟,委屈你了。”周瀾也一路懸著心,城門關上他才笑得出來,他見到唐駿荃是真開心,這個如父如兄的人對于他來說是個獨特的存在,是他心里放著的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就著對方的擁抱,他順勢往上一蹦,摟住對方的脖子,瞬間成了頑皮的少年,幾乎管不住自己,雙腿夾上對方腰:“唐老爹啊唐老爹,今天真是險!”這一長一少勾肩搭背的就松不開了,吉海小城暫時得到安全。二人加上唐駿全近身的幾個軍人趕緊撲出地圖研究下一步怎么行動。打是不能再打了,暫且不說保安團的實力,就單是此次督戰名義的日軍就能將這只受了重創的游擊隊伍打到光,打到死。周瀾理解己方的部署,很快給唐指出了最安全的出路——只要壓著周瀾逃,過了最近的陡峭山嶺,隊伍就可以借助有利地形分頭逃散,山多樹多,好馬好槍的追擊不占優勢。“我的團沒人敢造我的反。”周瀾開口,隨即皺了皺眉,有些不安的繼續說:“麻煩的是日本人,我不是很有把握。”唐駿荃知道他講的對,不過他今天注意到今信的表現,被劫持這件事上,這個日軍頭目十分緊張,那神情發自內心,非要說有什么造作的地方,就是對方刻意的控制了自己的感情,表現不及內心的真實程度。“那個日本人是真的緊張你,我覺得很奇怪,你和他很熟?”周瀾心里沒個把握,從開始到現在,他對今信印象都不壞,不,確切地說,是很好,他覺得這人來往起來舒服,可信,至少看在錢的份上很可信。愛錢,是很可愛的習慣,是值得信賴的把柄。“不陌生,他幫過我很多,甚至救過我的命,可以算是朋友。”唐駿荃不贊成的搖搖頭,他覺得以周瀾的頭腦,是不容易被人騙的,但這個事這個日本人渾身透著蹊蹺勁。他收起地圖,吩咐做好出城的準備,隨即遣散部眾,關上房門。“我說不出哪里不對勁,要不,你這次和我一起逃吧,你給日本人賣命,是要留下民族罵名的。”唐駿荃坐會桌前,語重心長。周瀾一笑,自顧自的倒了杯水,仰頭喝一口,突然想起似的又給唐駿荃倒了一杯:“你看,我凈顧著自己喝,把你忘了。”見他不肯正面接茬,唐駿荃也不急,拎起鐵壺坐在爐火上:“涼了,我熱熱你再喝,別壞了肚子。”手里忙活完,他又坐正了,面對周瀾,老大哥似的,不言不笑,不追不問。水燒的吱吱啦啦響,屋里有暖騰騰的熱氣,讓人感覺十分舒服,周瀾緩緩開口:“唐老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給日本人賣命,我要這支隊伍是為了保護自己生意。這次來打你,確實是第一次,我剛拿到了一批武器,總要意思意思,早知道是你,別說打,我把武器送給你都行。”說著,他試探著扶了一下對方膝蓋上的手。唐駿荃垂著眼簾,反手握住周瀾的手,膚色粉白,十指纖長,是雙彈琴的好手。攤開手掌捻去,指肚上有薄薄的繭子,顯然是可以推算出槍拿得熟練。他盯著這雙手說道:“這只游擊隊要不是我帶的,恐怕就被你滅了,還說不給日本人做事?”這話說的在理,周瀾不能否認,可是如果不是唐老爹帶的隊伍滅就滅了唄,有什么好心疼的。他拉著對方大一號的手,察言觀色的哄起了對方:“唐老爹你別生氣,好吧,我錯了,我不對,我年紀小,不懂事嘛,你教我,不然我怎么知道呢?”“那好,那你跟我一起走,別當二鬼子了,”唐駿荃握緊他的手。周瀾想,兩只手握住對方的拳頭:“我不能和你走,我這些年的家底都在保安團,我心疼,再說,我在保安團,以后能給你做個內應,不僅不打你,還能打聽到日本人的消息,這不是一舉兩得嘛?”“你就是舍不得你的錢。”“錢是好東西,”周瀾堅持,然后眨眨眼又緩和道:“就算走也不能現在走,我得帶著我的東西我的人馬走,唐老爹,我個光桿司令和你抗日不劃算啊。”有了商量的余地,唐駿荃也覺得不能急于一時,況且現在當務之急是讓隊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