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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程的我知道,當初石頭再準點我就要了他的狗命了,金礦是周家的,我們?nèi)屗遥菜闶撬€我們的。”杜云峰丟掉手里的一把牌,隔著小牌桌探頭過來:“不過這事給我辦就行,你等我消息,別和我去。”“你打算怎么做?”周瀾靜靜的問。程把頭的在金礦,有日本人在,他出入也都有保鏢,不方便下手,杜云峰覺得這活還得挑軟柿子來捏:“我?guī)巳W(xué)校綁了程月芝。”周瀾搖搖頭:“學(xué)校每天都有帶槍的護衛(wèi)接送,平時有人盯梢,你帶幾個人立馬就會被人注意。”他說的有道理,程家處處小心謹慎,自然不會讓千斤落了單。“所以,”周瀾在夜色中站起,順帶拉起杜云峰的手,將人扯起來,往廂房里帶:“學(xué)校由我來去。”杜云峰聽話的跟著他走,腦子里一轉(zhuǎn),打了一個響指:“好,你把她騙出來,到合適的地方由我下手。”周瀾笑盈盈的回頭:“不,我打算和她求婚。”陽光明媚的下午,奉天公學(xué)堂的兩扇大門大敞,透過鐵藝雕花的黑漆欄桿,三層的洋式紅磚教學(xué)樓里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走出,男生是一水的黑色學(xué)生褲配白色襯衫,女學(xué)生則穿著天藍色的斜襟圓邊短卦,配著黑色過膝蓋的學(xué)生裙,很多女學(xué)生還剪了新時代的短發(fā)。放學(xué)的人流中,扎著兩條辮子的程月芝緩緩走下臺階,同學(xué)的腳步歡快,紛紛從她身邊超過。她嘆了口氣。今天又是一個周末,要回家看爸爸,以前她總像只歡快的小鳥奔向接她回家的汽車,恨不得一步就到家,回到要星星不敢給月亮的爸爸身邊。“月芝,怎么又悶悶不樂的啦?”蘇文琪從后面拍了程月芝的肩膀,等程月芝回過頭來時,她已經(jīng)活潑的摟住程月芝的胳膊。程月芝低頭,勉強笑笑。蘇文琪意猶未盡,拉近了她的胳膊,湊到耳邊,小聲笑著說:“月芝,還想著你的白馬王子呢?”“文琪啊,你不要亂說。”程月芝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的同學(xué),還好沒有人留意到她的對話。教學(xué)樓到學(xué)校大門的距離并不遠,蘇文琪嘰嘰喳喳小聲耳語的笑,程月芝知道她在故意哄自己,并不答話,只是皺著眉的勉強做出一點笑容。到了大門口,程家黑轎車已經(jīng)在等,車門打開,兩名常年跟隨程月芝的家丁弓腰的迎接她,目光如同看護價值連城的寶貝。“月芝,你看,看呀”蘇文琪搖晃程月芝的胳膊,手指向馬路斜對面。“文琪啊,你又怎——”程月芝的話沒說完,隔著汽車,他看到了不遠處樹下的陳約翰。陳約翰西裝革履,手隨意的背在身后,嘴角掛著點笑,眼里也含笑。“你的白馬王子來了,還傻楞著干嘛?”蘇文琪小聲嘀咕著,使勁悄推出了程月芝。程月芝臉紅心跳的往前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對勁便停住了腳步,陳約翰隔著街道大步走了過來,面對面的時候,從身后拿出一束火紅的玫瑰。“月芝,送給你的。”放學(xué)的學(xué)生紛紛往這邊看,目光是有溫度的,程月芝的心臟蹦蹦的跳個不停。二人沿著馬路徒步前行,程家的汽車緩緩跟在后面,陳約翰回頭貌似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汽車,眼角余光撇到了遠遠跟著的杜云峰。陳約翰給了上次失蹤合理的解釋,父親忽然病重,他急急趕回關(guān)外的家。只要陳約翰肯說出理由,就能治好程月芝兩個月的相思病,何況是這么重大的理由,程月芝簡直瞬間就痊愈了,她含著笑,小鹿一樣輕快,又帶著赳赳活潑,雖然羞羞答答并不望向陳約翰,可身旁的人的一舉一動一說一笑,她是照單全收一點沒落。晚飯是在一家放著憂傷爵士樂的西餐館,杜云峰和黑四兒、金小滿在內(nèi)的四個人早一步進去埋伏好,只等周瀾一個信號便動手,所以那桌一對男女的表情舉動他都仔細的在觀察。程家的千金自然是要用千金來換的,在杜云峰的眼里,那個漂亮的女孩子此刻就是移動的大金錠子。等周瀾動手強行控制了程月芝,程家的兩個帶槍護衛(wèi)一定會把注意力放在那邊,杜云峰負責(zé)趁人不備放倒護衛(wèi)“我和爸爸說過你很多次了,本來那天你和我哥哥要是見了面,我爸爸說讓我?guī)慊丶页燥埖模闹赖攘四隳敲淳枚紱]出現(xiàn),害的我都不知道該和哥哥爸爸解釋。”程月芝單手托著下巴,手肘拄在桌邊,另一只手的乖巧的放在桌上,她的話語微嗔,是向小情人撒嬌的語氣。周瀾溫潤的笑笑,伸手輕輕去碰了程月芝的手指,他本意是去捉住這只手,但中途又改了主意,大概是淑梅之后,他對一切年輕適婚的女性都有了一點莫名的畏懼感,仿佛她們是溫柔的軟體動物,一不小心就纏滿全身,讓人活活窒息。“我其實一直很想拜訪你父親。”周瀾說,盡他可能的擺出含情脈脈的樣子,他不知道自己擺的像不像,只能暗自深呼吸,想象對面是自己喜歡的人,他希望對方能繼續(xù)這個話題。“你見他做什么?”程月芝微嗔,眼光撇向別處,她明知故問。其實從相貌上看,程月芝非常對得起大家閨秀的身份,在學(xué)校追求她的男孩子很多,可她第一眼就喜歡上的只有斯文的陳約翰,陳約翰和那些書生氣的同學(xué)都不一樣,怎么個不一樣,她說不清,隱隱約約就是覺得他有活氣,不像男同學(xué)那么呆板。“你說呢?”周瀾捏捏她的指尖。杜云峰一直在等周瀾動手,可是兩人在那含情脈脈膩膩歪歪了半天,周瀾也沒有動手的意思,最后竟然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將程月芝送上了汽車,不依不舍的揮手告別。周瀾回頭,看到了不遠處的杜云峰。“我改主意了。”不等杜云峰問,周瀾合盤托出自己的打算,今天綁了程月芝是能換了不少贖金,但這不是周瀾結(jié)識她的初衷,而周瀾是個很執(zhí)著的人,不達目的絕對不會罷休。在爵士樂憂傷的曲調(diào)里,五個人在餐廳最角落的地方,圍著小小的西餐桌嘀嘀咕咕,比比劃劃。動手是在下個周末,他們有整整一周的準備時間,并不匆忙。第19章大開殺戒晚上把金小滿他們和另外二十幾個弟兄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回到小院子,還是周瀾和杜云峰兩個人。唐駿荃當初說一個月就回來,可是兩個月過去也沒動靜。周瀾有點擔心他,不過也沒辦法,畢竟不知道人去哪了,想幫也無從下手。杜云峰很無所謂的樣子,不提不問,他其實心里既不希望唐駿荃出事,又不希望他回來,這樣懸而未決剛剛好。不知道算什么,反正周瀾一場大病之后,杜云峰就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