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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每個地方都長得正正好,渾身上下凈白,汗毛不重,線條優美流暢,如果非要挑出什么缺點的話,周瀾絞盡腦汁的想了想——能胖點就好了。周瀾收拾完自己,又花了大力氣,從上到下收拾了杜云峰,因為錯過了早飯和午飯,他有點眼冒金星。但他還是換了身干凈利索的衣服,沖到最近的百貨商場,給杜云峰買了里里外外全套的衣服。拎著七八個袋子重回房間,杜云峰果然還光著屁股在床上曬太陽,周瀾將一堆袋子一股腦扔出去,活活埋了這不害臊的貨。電話定了餐,服務生將餐具和菜品送到房間,周瀾關了臥室的門,讓服務生一樣樣在茶幾上擺好,然后給了小費打發出去。“出來吃飯”周瀾吼了一聲,臥室的門刷的打開,杜云峰演舞臺劇一樣,煥然一新的從門口蹦了出來,極力的控制自己那條瘸腿,洋洋得意的踱著步子,往茶幾這邊邁方步。“你這是要唱戲?”周瀾先拿起一塊棗泥餡點心放在嘴邊,盯著杜云峰,邊咬邊問。杜云峰眼角眉梢帶著高興勁,臨近往沙發忽然往上一攤,黏糊糊的靠在周瀾身上,語氣也黏糊糊的:“衣服真好看”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杜云峰本來就是個高個,瘦里帶rou的衣服架子,好衣服一上身,周瀾其實眼前一亮,心里喜歡的不得了。但這會兒,在周瀾眼里,杜云峰更像只發情的小獸,賤頭賤腦的在身上拱,周瀾被他拱的東倒西歪,索性將手中半塊糕點塞到對方嘴里,伸手在杜云峰的屁股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把:“快滾去吃飯!”杜云峰愉快的“滾”去了茶幾對面,隔著一張茶幾,周瀾坐在沙發上,杜云峰蹲在地上,對著一桌子吃食,二人抄起筷子誰也不和誰客氣。杜云峰西里呼嚕地吃,他餓了,只是因為守著周瀾才能暫時忘記這份餓。在杜云峰無意識的吃得噴香的聲音里,周瀾不知不覺也吃了很多,他已經好久不覺得餓了,仿佛心離胃太遠,根本感覺不到饑餓,今天這心才算踏踏實實的落到胃上,桌子上的食物不再是黑白照片了,味道也不是蠟了,口味對了。他邊吃邊打量杜云峰,這家伙雖然有點畜生氣,有點花花腸子,但對自己好的那個顆心是真的活蹦亂跳的,隨時都能從腔子里掏出來,任憑自己蒸了燉了絕不二話。周瀾想,以后要把他留在身邊,打的罵的哄的騙的都行,走哪都帶著他。杜云峰正吃得歡,抬眼看了一下周瀾,對方正目光粼粼的打量自己,長睫毛濃密的和小森林似的,杜云峰聯想到剛才浴缸里那一幕,心一顫手一抖,剛夾起來的一顆燒蠶豆就掉在了茶幾上,他伸出筷子去戳,一戳一蹦,連戳連蹦,簡直要戳到周瀾懷里去。“吃沒吃相,”周瀾搖搖頭,從盤子夾起一顆新蠶豆:“張嘴。”伸手送到對方嘴邊。杜云峰識時務的放棄了桌子上那顆,乖乖仰頭吃到喂過來的這顆,他眼睛亮晶晶的笑,周瀾也笑了。到了傍晚時分,趁著夜色的掩護,周瀾帶著杜云峰出門了。杜云峰一百個不愿意去唐駿荃家,他想永遠和周瀾過二人世界,飯店那張大床多好,還有那個浴缸。可是飯店人多眼雜,不是個能長住的地方,黑鷹山的弟兄們暫時四散了,保安團還在搜捕,風聲未過,他是匪首,還需掩人耳目。杜云峰心里盤算等腿上的傷好了,縣城里風聲過了再露面,他那些兄弟是靠他吃飯的,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集齊一伙人,搶個山頭他還是老大,至于周瀾,杜云峰估摸著,自然是愿意跟自己走的。周瀾沒想以后,他只考慮眼下,倒不是他目光不長遠,只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對勁,太陽剛下山他就開始打哈欠,他不困,但是越來越睜不開眼,大煙好不好戒他心里沒底,反正每次到時候不吸他就難受,能難受到啥樣,他沒試過挺到最后。夜色掩護下,兩個人西裝革履的在巷口下了車,像兩個醉漢一樣互相攙扶,東倒西歪的敲了唐駿荃的門。唐駿荃也不知道該扶誰更好,一手一個連托帶扶的把兩個人弄進了屋。他無條件贊成周瀾要戒煙,早早收拾好了東西兩間廂房給二人住。東廂房給周瀾的,外間是伙屋,能燒火做飯,一間帶炕的里間,不大,但很整潔,炕上有炕柜和幾床被褥。西廂房是個什么樣,杜云峰沒去看。周瀾摘了勃朗寧哆哆嗦嗦的塞給杜云峰:“你藏起來,別讓我看見,我怕我腦子犯糊涂。”說這話時,他嘴唇發白,鼻尖冒汗,和得了重感冒似的。“你這次一定要戒干凈,不然以后反復就沒法戒了。”唐駿荃囑咐道,和杜云峰一同把周瀾扶上炕,雖然是溫暖的春天,但是考慮到他的狀況還是燒熱了炕。周瀾用力點頭,由于渾身哆嗦,也看不出是個點頭的樣子。第一次發作通常是最厲害的,半夜東廂房里傳出了鬼哭狼嚎。周瀾力氣大得驚人,炕上鋪的蓋的全都踹到了地下,炕柜的一扇門也被他踹得稀爛,他想下炕——正房里有煙槍,他什么都不清楚,只記得這個。兩個人四只手才算把周瀾勉強按住,唐駿荃扭頭對杜云峰說:“你壓住他,我去找繩子,他再折騰下去,能把自己胳膊腿砸斷。”唐駿荃出去了,杜云峰用了全身的力氣壓住不斷扭動的周瀾,看得出,周瀾從里往外的難受,他心疼:“慕安、少爺,你再忍忍,忍過去就好了。”他安慰著,聲音也帶著抖。身下的人一直在混沌的掙扎,忽然眼睛亮了一下,抽抽搭搭的盯著杜云峰:“云峰,我難受啊”隨即大口的喘氣:“給我抽一口,就一口,我明天再戒,好不好?”他的眼睛里熱切,從未有過的懇求神色。手上沒放松,杜云峰心里卻在發軟,這時唐駿荃帶著幾段粗細正好的麻繩急匆匆的進屋,伸手剛要捆綁,被杜云峰叫停,取來幾塊毛巾裹在周灣的手腕腳腕上,然后才幫忙捆綁。手腳捆上了,周瀾嘴沒停,噤聲斷斷續續:“云峰,我難受。”他不求唐駿荃,單是求杜云峰。杜云峰失魂落魄的到了廂房外,垂頭喪氣的站在門口,唐駿荃捆好周瀾也出了來,靠在門框上:“給”他用手背推了推杜云峰。一支哈德門,杜云峰接了過來,然后攏手護住唐駿荃手里的火,二人站在門口吸了起來。“你還怪厲害的,我干這行這么久,都很少讓人跟蹤過。”唐駿荃半開玩笑半感嘆。杜云峰側著頭,也不看他,嘴里的青煙吐出一條直線:“你當真不是故意讓我跟上的?”唐駿荃笑笑:“怎么會?”然后彈了彈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