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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腳上,啊啊啊, 什么東西啊啊啊!” 她的雙腳浸在積水里,有個涼涼滑滑的東西蹭過腳踝,黏在上面甩都甩不開。 那東西還會動, 顧薏愣是不敢低頭看。 “啊啊啊……” “別叫了。”池嶼把傘交給她,無奈道,“抓好了。” 說罷,他彎腰蹲下, 雙手深入積水中,將纏在她踝骨上的塑料袋撥開。 冰涼的指腹掃過小腿肌膚,顧薏渾身顫了顫,這種觸感比不明物體的附著更令她心驚rou跳。 池嶼的動作很快,但當他蹲下時,斜飛的雨絲毫不留情地打濕他的校服外套,留下深深淺淺的印記。 他重新站直后,臉色卻差了很多。 之前一直沒注意,直到剛才,他才發現顧薏的穿著打扮不太對勁。上身是秋季校服外套,下身卻穿著禮儀隊的紅格子短裙,兩條白生生的細腿露在外面,光看著他都嫌冷。 “怎么不換了衣服再出來?” “啊?” 池嶼微垂目光,很快又抬起:“裙子。” 顧薏明白過來: “噢,我看外面下大雨,干脆不換褲子了,反正回去都要洗澡。” “趕緊回宿舍去。”池嶼不再停留,拉起她的手臂就往宿舍樓走。 顧薏還不想回去:“淌淌水而已嘛,我不冷的,以前冬天我也敢露腿……” “從今年開始,不行。”池嶼皺了皺眉,“你都高二了,早點退出禮儀隊吧。” 這條紅格子短裙,他是再也不想看她穿了。 顧薏非但沒反駁,反而把他拽過來,問他: “你管這么寬干嘛?” 雨勢愈來愈弱,響徹在耳邊的究竟是心跳還是雨聲,他們也分不太清了。 池嶼握住傘柄,將傘舉高了些。 小姑娘的劉海半干半濕,像幾根面條黏在額頭上。細細黛眉之下,清透的目光肆意自然,卻又含羞帶怯。 池嶼沒有回答,卻伸出手將她丑萌丑萌的劉海掃到一旁,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 顧薏突然伸手捂住額頭。 她從池嶼眼中看到的自己,似乎變成了一道數學題。 顧薏覺得,他好像在估算他們之間的距離。 于是她毅然決然地遮住額頭,仰起臉,心里念叨著: 要親就親嘴啊,親額頭算什么好漢! 而此時此刻,池嶼耳邊什么聲音也沒有了。 眼里只有她,什么風啊雨啊,全被他本能地隔絕在外。 她的唇形特別好看。 像櫻桃一樣,紅潤又小巧。 似乎還撅起來了…… 他想笑,明明唇角沒動,笑渦卻現出來了。 他的每一個表情,只要不是面癱,在顧薏眼中就帥得驚心動魄。 她在心里倒數三二一,他要不低頭,她就撲上去。 三。 二。 一…… “你們不進來嗎?” 靠。 顧薏腳都踮起來了,半路剎車差點剎崴了腳。 哪個人這么沒有眼力見! 她扭頭狠狠剜去一眼,臉上紅暈未散。 林檬,又是她。 什么仇什么怨,偏要死乞白賴地和她搶男人! 池嶼顯得冷靜得多,淡淡應了句: “正要進來。” 說著,他一手攬住顧薏肩膀,幾乎是摟著她走進宿舍樓前的屋檐下。 進入建筑物內,池嶼松開手,靜靜收了傘。 他面上毫無波瀾,心口卻依然狂跳不已。 若沒有不速之客的一聲喊,他可能真的會吻她。 林檬白著一張臉,上下顎咬在一起,心里更不好受。 她實在忍不住,即使受過池嶼警告,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公然在女生宿舍樓下接吻,以池嶼的性格,絕不可能這么做。 一定是這個顧薏,自己不學好,還要帶壞別人,池嶼絕不能和這種放蕩的女生在一起。 顧薏一面羞窘,一面惱火。 她不敢直視池嶼的眼睛,只側對著他飛快說了句再見,然后抬腳走向宿舍大門。 寬寬闊闊一條大路,她偏沖著林檬走去,狠撞了她一下。 “哎喲,真是對不起啊。” 她陰陽怪氣地“道歉”,然而嫌惡地拍拍肩膀,演足了戲,這才滿意離去。 池嶼留在原地,一直望著她的背影。 真是神經病,他也這么想。 但他挑不出一點不好的地方,仿佛她每一項優點和劣根,都合乎他心意。 林檬身邊還有同學,因此池嶼僅側頭遞去一個眼神。 透心涼的眼神,像看一個陌生人。 或者連陌生人都不算。 池嶼走后,林檬的同學八卦起來: “我沒有瞎吧,他們剛才是要接吻吧?” 林檬:“怎么可能。” “我覺得他們挺般配的呀。” “哦。” 林檬應了聲,撐開傘徑自走進雨里。 她同學愣了愣,非常無語: 不是說好一起去食堂嗎,她怎么拿著唯一一把傘就走了? 什么毛病。 *** 顧薏進入宿舍時,夏雨心剛洗完澡。 “你淋雨回來的?池狀元沒去接你?” 顧薏往椅子上一坐,甩掉濕嗒嗒的鞋子: “他來了啦,我們走得比較慢而已。” “嘖嘖,第一次見過下暴雨還雨中漫步的。”夏雨心邊擦頭發邊問,“大好機會,你怎么不順帶親親抱抱一下?” “差一點點點點……” 顧薏壓著眼,怒道,“我剛要啃魚的,被人攪黃了!” 她把事情始末告訴夏雨心,夏女神感嘆: “真刺激。你趕緊的,再刺激他一下!” “什么刺激?” “你自己想嘛,至少教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其實夏女神也就隨口一說,但是顧薏卻把這句話放進了心里。 要怎么刺激? 她已經孜孜不倦地刺激一年了,就差這臨門一腳。 顧千金幾乎花光了所有腦細胞,才想出“直播吃魚”這一招。 隱晦的示愛,順帶宣誓主權,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唯一沒料到的,是這頭死魚根本沒看她的直播。 她周末回家直播,周日晚上來校,而這頭死魚的社交界面一片死寂。 “山頂洞人!”她狂戳手機,“還不找我,簡直是山頂洞人!” 夏雨心坐在上鋪樓梯上晃著腿,偶爾和顧薏扯掰兩句,心里明鏡似的。 “根本不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夏雨心說道,“旁觀者清,他要是不care你,我腦袋砍下來。” 顧薏抬眸瞅她,緩緩吐出一口氣: “你不懂我的心情,我黏了他一整年了,真的很焦躁。” 他應該喜歡我的吧? 對我那么好,溫柔的時候眼